寻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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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意外缘由

    作为被安排来照顾徐川生的杂役弟子,陆尘一开始是较为感慨、羡慕徐川生的。

    之所以感慨,是因为他觉得徐川生运气好,虽因意外错失了统招机会,但听说通过了宗门的某项考验,故而得以在杂役弟子名册上入籍。

    之所以羡慕,是因为看到俏美内门师姐对躺在床上的徐川生颇为“关心”、“照顾”。

    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却发现那所谓的特殊“关照”,着实是一种“折磨”。

    他亲眼看到过其吃下丹药后,跑肚拉稀险些拉脱水的样子;看到过其喝下汤药后,满头大汗捂着腹部满地打滚的样子;看到过其左臂敷上药粉后,红肿发痒狂躁的样子……

    他心中暗自猜测:那所谓的某项考验,不会就是被小魔医用来试药练手吧?一想到此,他心神巨震,难怪这段时间小魔医天天准时过来照看他,难怪这小子几次稍有好转就复转急危……

    联想到徐川生昏迷期间的状况以及后面试药后的情形,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顿时满头黑线,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这所谓的某项考验,就是在重伤濒死情况下成为小魔医的实验品而未死啊!

    想到这些,他看向徐川生的眼神,不再是艳羡,而是怜悯:可怜的小子!

    自苏醒过来后,在巫丹院治疗期间,除了萧宁栀外,徐川生接触最多的便是陆尘。

    从陆尘口中,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近半个多月,也对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有了些许了解。

    启元宗弟子招收活动早已结束,清源镇也是渐渐冷清下来。

    除了通过三项考核被招收为杂役弟子的参与者,以及那些获得狩猎权、采摘权和镇内商铺、客栈、酒楼使用权的达官显贵、富商巨贾外,其余人均是在七日猎结束后陆续开始了返程。

    而参与考核者足有上万余人,但通过猎仙缘、登道阶、空冥引三项者,也不过区区三十余人,难度之大,可见一斑。

    其中当属林千南最为惊艳。在谈到他时,陆尘眼中满是艳羡,因为其不仅家世好,更是在猎仙缘、登道阶、空冥引中皆是名列前茅,引得邱长老大为赞赏。

    另外,有一件事是徐川生没想到的。那就是自己掉下悬崖一事,竟是另有因果。

    在他吹响青石牌哨,抱着白虎掉下悬崖后不久,两个身着棕袍的外门弟子便借助符箓飞临悬崖,对悲恸中的欧阳文等人进行了一番劝慰后,便护着他们到了安全区域。

    期间,两个外门弟子在了解了事情缘由后,瞬间抓住了重点:白虎之所以发现、扑咬准备撤退的众人,竟是因为有人在暗处对着白虎放冷箭,似乎想要借助白虎之口除掉徐川生等人。

    之所以如此判断,是因为经询问,那放箭之人非徐川生一行人;而且在众人转身欲逃时,看到两道身影已然远远离去,显然对方不是单纯的想要猎杀这白虎,因此众人猜测对方极有可能发现此白虎非凡虎,也知道己方及徐川生等人不是白虎的对手,故而想要借助白虎之口除掉众人。

    经过搜寻,启元宗找到了那支箭矢。

    在猎仙缘结束当日,当着所有人的面,邱长老只用一招气联术,便揪出了放冷箭之人。

    一通威喝之下,那人便脸色苍白地跪地求饶,在承认那些小动作的同时,也供出了那幕后指使之人:赵墨。

    在了解了事情缘由后,邱长老大怒:“猎仙缘是本宗招收弟子时的重要考察项目之一,开始前已然提醒过‘不得故意出手伤人害命,违者后果自负’。可尔等被迷了心性,搞小手段欲要害其他猎仙缘者性命!尔等莫非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当真可笑、可恶、可恨!”

    最终,那放冷箭之人被废了丹田,从一个身手矫健的武者成了比之常人更不如的废人。而赵墨一行人不仅被取消了猎仙缘成果,更是无缘后续的登道阶、空冥引。

    在得知徐川生苏醒后,张老也是第一时间过来探望过一次。

    在闲聊过程中,徐川生也是知晓了那白虎的来历,后怕之余,更多的是庆幸。

    在得知欧阳叔等人安全无恙后,徐川生心中一块大石也是彻底落地。

    在得知与自己比较熟悉的陈识也通过考核,成了宗门杂役弟子后,徐川生更是开心不已。

    而在得知珠子村众人均已返程后,徐川生却是满心遗憾:如果早几天醒来,自己或许还可以和欧阳叔、雪儿好好道个别,消除他们的担忧。

    原来,那日看着消失在山崖上一人一虎,欧阳文双眼怒瞪欲裂,脖颈处青筋暴起,一声凄厉的“不”瞬间响彻整个山林。

    一年多的相处,他早已将这个自己捡回家的少年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

    待来到悬崖处时,他双腿瞬间失去了支撑的气力,跪坐在悬崖边上,呆呆地望着崖下深渊。

    “川生、川生……”一阵阵无力的呐喊,一声声痛苦的吼叫!

    张春阳默默地陪在欧阳文身旁,暗自叹息:可惜了这么个温文尔雅,又勇敢坚毅的好孩子。

    一年多来,徐川生虽然寡言少语,但是为人知礼节、懂礼貌,而且既勤劳又有担当,深受大伙喜爱。

    在听到青石牌哨后,附近两个身穿棕色长袍的青年人运转灵力飞身而起,等到了悬崖边,只看到悲恸不已的两人:“抱歉,我们来晚一步。”

    闻言,张春阳扶起满眼通红的欧阳文,向着两位棕袍青年拜了拜:“还望仙师可怜可怜我这位兄长,帮忙搜救一番。活要见人……”接着顿了顿,看了看失神的欧阳文,叹息道:“死……死要见尸!”

    定元楼中,当欧阳文等人将徐川生掉下悬崖一事告诉众人时,众人一时之间竟是怔在原地。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他们不想去相信这件事。

    “你们肯定在开玩笑?”欧阳雪脸色苍白,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见无人回应,便越过他们,目光在四周搜寻着:“川生哥哥、川生哥哥,你快出来,不要骗我们啦,这一点都不好玩……”喊着,喊着,一股哭腔随泪而起。

    张老默默地看着他们,暗自叹息。

    待将众人安抚平静后,张老便将宗门告知自己的一些情况告诉了他们。

    “那白虎已迈入灵兽层次,是宗门御兽院院长不久前从十万大山里擒回来的,一直圈养在灵兽园,准备驯化成巡宗灵兽的。”

    “据宗门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负责喂食白虎的杂役弟子,见治疗白虎的冼长老找掌门去了,便起了逗弄白虎的心思。本就还未完全驯化的白虎见状,顿时凶性大发,以自伤为代价扯断精钢锁链,撞破牢笼,咬死那杂役弟子,逃了出去。”

    “那仙鹿也正是因此长鸣不止。”

    “幸亏徐小子当机立断,引开白虎,否则哪怕外门弟子出手,你们几个估计也是非死即残。”

    听到这些,欧阳文和张春阳等人心中大惊。本一直想不通徐川生为何非要独自引走白虎的众人,顿时疑团尽去,哀伤更胜。

    猎仙缘结束后,珠子村有三人进入登道阶,而最终通过登道阶、空冥引成功被收为杂役弟子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与徐川生年龄相仿的陈识。

    在与陈识做了最后的道别后,除了决定留在定元楼等徐川生消息的欧阳父女外,珠子村其他人皆动身返程了。

    本来张春阳几人也想留下来等消息的,但在欧阳文的劝说下,便随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毕竟离家已有一个多月了,众人多少有了些许思乡、思家情绪;而且家里活计也不能一直耽搁。

    直至七日猎活动结束不久,张老方带来了一些消息:徐川生掉下悬崖重伤,被找到后一直被安排在巫丹院接受救治,目前已脱离生命危险。

    “徐小子虽已脱离生命危险,但目前尚处于昏迷之中。不过你们也无需担心,在巫丹院的医治手段下,苏醒、痊愈是早晚的事。”

    听到这些消息,欧阳父女略微松了口气,只是未曾见到徐川生,故而仍是有些担忧和遗憾。

    “说不定这还是独属于徐小子的机缘呢!”

    “宗门考虑到此事是因新捕获的灵兽白虎逃脱所致,所以宗门的态度,是打算在其苏醒后征求其意见:如果徐小子有意,则直接收为杂役弟子,安排入灵兽院,让其暂行司虎弟子职责;如果无意,则会将其送返归家,适当给予一些补偿。”

    “不过我估计那小子大概率会留在宗门,短时间无法下山。你们先回家吧,等以后有机会,我让那小子回去探望探望你们。”

    闻言,欧阳父女也是有些惊喜,在对张老表示感谢后,便也返程回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