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圣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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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村落

    “再重复一遍,你们任务的目的与要点是什么?”第二天,太阳初升,照亮着即将远行的一行人。一个小时前,众人将早已淮备好的大船从庄园扛到了大江里,大批的物资已经搬上了船,船员也已经就位。黄琮站在船下,向指挥该船的船长做最后的训话。

    “是!”彭天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沿河而下,记录岸边的一切地形地貌,水中各处水文情况;见到一切珍奇生物,留下图影,记录位置;见人便停船,逢村,镇,城就入,收集情报,互通有无,结好四方。行船时尽可能靠岸,不可驶入河中心,夜间船不停,且做好侦查。”回答如此熟练,不愧是庄园内最优秀的一批家丁。

    黄琮满意地点头,不再多言,目送着他们扬帆起航,顺流而下。

    平静的时光仅仅持续到了中午。黄琮看着医务室里伤痕累累的家丁们,数了数,还发现少了一个,急忙问向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状态较好的家丁惭愧地回复道:“昨天我们去过的村庄给了我们一个新村庄的位置,今天我们去接管该村,却没有想过这个村庄有高手。他藏在村民里,偷袭我们。打伤了我们几人,还扣下了一位弟兄,叫我们去赎人。”

    医务室的空气冷了下来,黄琮面无表情,古井无波地说:“你们几个认识路的,还有几个能动?”之前回答的家丁环顾一圈,站起来说:“少爷,我为您带路。”

    黄琮在庄园里,又随便点了三名家丁,和他一起前去。又在兵械库内向众人分发了兵器,甲胄,取了他的巨斧。青铜色的巨斧上闪着幽冷的光,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饮血一般。一行人走至庄园门口时,却被珊瑚拦了下来。她为黄琮带来了三女的手信。

    “你们秘书团的七人,不必要像普通的侍女一样跑来跑去。有事可以让別人跑腿。”黄琮接过珊瑚递来的锦囊,正欲拆开,却被珊瑚拦下了。她小心翼翼地说:“三位少奶奶说,这锦囊请您淮备处置他们时再拆开。怕您那时心情激动,做一些不太理智的处理。”

    黄琮一听,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将锦囊收好,决定到时候再拆开。又问道:“她们三人怎么不来送送我,我可是要出门与人打一架的呀。”

    珊瑚迟疑片刻,如实说来:“二少奶奶说“这对他来说,和出门散步有什么区别呢?”其他两位少奶奶只是笑而已。”

    黄琮一听,反而放声大笑:“这种对我百分百的信赖,胜过一百次送别。”说完,将插在一边的巨斧拔出来,带着众人去要个说法。

    翟竞沮丧的坐在地上,周围画了一道圆圈,将他约束在内。翟竞是唯一一个被抓的。他负责收缴这个村庄中的秘籍,但在搜查一间房子时,头上重重挨了一拳。头盔救了他一命,可还是被震晕了。

    再次醒来后,他毫不意外的发现他的装备早已落入敌手,被那个偷袭他的人穿在了身上。根据战斗条例的规定,他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当起了俘虏,在被审讯时,也说出了部分无关紧要的信息。但心里的那份憋屈,确是实打实的。

    偷袭他的壮汉坐在一边,亲自看守他。他在一边仔细地擦拭着从翟竞那里抢来的战矛,佩刀。他从没见过如此精美,好用的武器,盔甲。即使是在当初做奴隶角斗士的时候,他的武器与这些一比都是垃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均一言不发,直到太阳西坠。

    黄琮一行人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大摇大摆地行至了村口,那个壮汉也知道了他们的到来,拽着翟竞在村口等着他们。

    黄琮前走两步,将那柄巨斧插在地上,扭扭脖子,说:“你很有胆色,你报下你的名字吧。”巨汉说道:“安东尼。你的人到了我们村里,出言不逊,态度傲慢,我替你稍作惩戒一番,不用谢我。”

    黄琮眉头一挑,问向那个受伤的家丁:“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家丁迟疑一会,一咬牙,承认道:“确实如此。”

    听到这话,黄琮也不托大,真的向安东尼行了一礼,道歉道:“那确实不好意思,惊扰了贵村。”道歉后,突然脸色一变:“那你们打伤,扣下我的人,这事又怎么办”

    安东尼并没有回应,沉默一会后,说道:“你们两手空空,是不想把他带回去了吧?”黄琮摇摇头:“我是既要把他带回去,又不打算交赎金,还要你们臣服于我。”

    仅仅听到前两条,安东尼也仅仅是皱了皱眉,但第三条却令他勃然大怒!他压抑着他的杀心,最后一次警告道:“我希望你仅仅是在放狠话,否则我等决不轻饶!”

    黄琮紧紧纂住斧柄,冷冷地说:“我们来这就是来找场子的,不过我们打起来之前,不如先把我的人放了,免得他背后偷袭你。”

    安东尼怒吼一声:“何必如此麻烦!”抽出战刀砍向翟竞。

    就在同时,黄琮拨出巨斧,冲向安东尼:“大胆刁民,你若伤了他,全村上下,鸡犬不留!”一圈绿光迅速扩散开来,绿光经过的地方,植物开始迅速生长。

    人一但有了牵挂,也就有了弱点。安东尼硬生生收住了劈下去的刀势,改为一脚将翟竞踢飞。又看向冲来的黄琮,把战刀用力向黄琮掷去,抄起一边的战矛迎向了黄琮的攻势。

    随手挥出一条匹练打飞战刀后,黄琮双手握斧,腰部一转,巨斧横扫而出,这种巨力令安东尼这种勇士也为之汗颜。

    这种势大力沉的一击,安东尼硬接是接不起的,所幸他根本没必要硬接,巨斧扫过后,安东尼的战矛便像毒蛇一样钻进了防御薄弱的内圈,黄琮仅仅来得及往右踏出一步,战矛便狠狠地扎穿了黄琮的左肩。喷出的鲜血将黄琮的半边青衫都染成了沉闷的土黄色

    黄琮面色如常,仿佛被扎穿的不是他的肩膀一样。心念一动,喷出的鲜血即刻止住。左手虽然难以用力,但仅仅只用右手之力,也足以令黄琮收住余劲,斧刃一翻,反扫回来,扫向安东尼。

    安东尼正欲拨出长矛,向后躲避,却震惊地发现拨不出来!黄琮的肌肉,骨骼一齐锁住了矛尖。安东尼这才明白为什么黄琮卖了这么明显的破绽给自己。

    面对如此困局,安东尼怒喝一声,全身的肌肉统统隆起,才终于将战矛拨出,但还是被斧刃擦到了胸前的铠甲,擦出了一连串火花。他赶紧向胸前一看,铠甲上擦出了一道深沟,连胸口前也留下了一条血痕。没有这身铠甲,安东尼只怕早被砍成两半了。

    黄琮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左肩上狰狞的窟窿在战矛拨出后便已恢复如常。看着在对面大喘气的安东尼,说:“这才多久,就落得这般模样,不如早点投降,归顺于我。”

    “你做梦!”这句话严重刺激到了安东尼,他身上突然燃起了血焰,操起战矛继续攻来。黄琮照例,巨斧横扫而出,就算砍不中,也至少能将他逼退。

    然而,安东尼并不像之前一样躲闪,而是用手里的战矛一挑,竟挑开了巨斧,借着反震之力,又直刺向黄琮,矛尖急速抖动着,同时攻向黄琮的脑袋与心脏。逼着黄琮不得不拉回巨斧,用斧面拍开了战矛。

    “靠!怎么力气大了那么多!”黄琮心里吐槽一句。他身上跳动的血焰一定是他力量的源泉,不过...

    “靠着燃血,你能坚持多久?能不能有五分钟?”黄琮放声大笑,稍带讥讽地说道。安东尼咬着牙,一言不发,仅仅只是舞着战矛冲过来。黄琮不甘示弱,竟然选择强打,而非拖延时间。斧矛相击,撞出一声声雷鸣,擦出一条条火星,看傻了众人。

    被踢飞的翟竞悄悄的挪了过来,小声问道:“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暴力了。”领头的那人狠狠剜了翟竞一眼:“你还有脸问?你看看对面那人的战矛是谁的?少爷肯定是被你这废物气到了!”

    翟竞也红了脸,小声说:“是被偷袭的嘛,你上你也一样。”“还敢嘴硬?”继黄琮与安东尼后,第二战场又被开辟了出来,只不过被单方面暴打了而已。

    后面的小打小闹,并未影响到前面激斗。斧面又一次架开了战矛后,黄琮不耐烦的说:“行了,这开始无聊了,是时候结束了。”

    他的左手松开了斧柄,轻轻一握,周围早就长好的青藤一拥而上,将安东尼双腿紧紧缠住。一圈一圈疾速盘旋而上,几乎将他缠成麻花。他身上燃烧的血焰对青藤根本没用,反而被缠住的地方,血焰如阳光之下的雪花般消逝。

    安东尼自然不停的挣扎,仍然毫无意义。黄琮甚至扔了把战刀给他,然而这些青藤坚韧无比,像橡胶一般,根本砍不断,留下的刀口也迅速长好,他是别想挣脱开了。

    黄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你在血焰状态下,力量逊我一筹,恢复力几乎没有,也不会用你的元气,你怎么和我斗啊?还有三十秒,你的血焰就要彻底消失了。你在血焰状态下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还是投降吧。”

    “你..”安东尼不甘地低吼一声,怒火攻心,竟晕了过去。

    黄琮再一挥手,压灭了最后一丝血焰后,将安东尼留在村口,带着家丁们走了进去。

    全村人都聚集在了村里的空地上,战战兢兢地看着走进来的黄琮一行人,几个拿着农具的青年壮着胆子冲了上去,被随行的家丁们打翻在地。其他的男男女女恐惧地看着这一切,瑟瑟发抖。

    黄琮掏出两个锦囊,先打开了瑶念云给的,里面写道:只诛首恶,余者不究。又打开了刘翊君给的锦囊,里面的纸条字数更多一些,写道:迁移回庄,抹黑首领,分而治之。

    黄琮点点头,重新将纸条塞了回去,收好锦囊后,像家丁们比了个手势。过了不久,身后的众人皆举起了火把,火光照亮了四周。

    在黄昏的微光下,黄琮的脸在火光中时隐时现。他冷漠的说道:“因为你们那刚愎自用,傲慢无礼的首领,你们虽然是无辜的,但也必须受到惩罚。现在回答我,全村所有的人都在这了吗?”

    见众人战战兢兢,一言不发,黄琮继续大吼一声:“回答我!”

    众人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再一次受到了重创。女人们开始抽泣,仅仅只有最坚强的人才能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是...是...的。”声音细若蚊蝇,若不是黄琮听力经过了强化,否则根本听不清。

    这已经够了,有时候担忧的事情真的发生后,反而会让人感到如释重负。随着一只只火把被抛向了他们的草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后,那群人终于放下了心,麻木的看着他们的房屋,粮食和其他的财产在烈火中被烧的一干二净。

    他们的麻木呆滞,连黄琮手下的家丁们都起了嘀咕:这是不是干的有点太过分了?

    黄琮仍然脸色不变。在四周熊熊的烈火照耀下,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冷酷无情。只是喊了一句:“要怪就怪你们的首领吧,谁叫他袭击了我的人呢?”

    接着又对他们说:“所有人跟我走。”几乎没有半点犹豫,黄琮声音刚落下来,所有人都机械式的抬起了腿,跟着他走去。经过村口时,黄琮又对村民们说道:“把他带上。”

    他指向仍然被捆住的安东尼:“来几个人把他抬走,不能伤了他,若是有一点擦破皮的地方,严惩不贷。”有几个手脚麻利的村民走上去,将他扛在了肩上,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回去的路上,翟竞问黄琮:“少爷,他们...”“他们都是一群奴隶。一群曾经愿意冲向自由的奴隶。”

    黄琮说道:“那个安东尼,之前肯定是奴隶角斗士。那一招燃血之法后遗症特别大,但他与我对决时刚一受挫,便迫不及待的开启了。”

    黄琮顿了一下,继续说:“不是奴隶角斗士,根本不会有这种打法。毕竟,奴隶角斗士的唯一的价值,不正是让看台上的权贵的爽一爽吗?身体的损害?呵呵...他们不会考虑,没资格考虑,考虑了又如何呢?”

    “你再仔细看一看那些村民,无论男女都很年轻,连一个老人小孩都没有,在一个正常的村落里,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翟竞回头看了看,确实就像黄琮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