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开荒
宋欢熟练的给兔子扒皮,放在檐下风干。
将兔肉洗净去筋膜,切成均匀的大小放入盆中,加清水浸泡两刻钟,发白后去其血污。沥干水分,加酒、盐、鸡蛋上浆,拌匀。
净锅烧热,放入猪油,五成热时,放入辣椒段炸香,再下入花椒,炒匀出香味,投入葱片、姜片,倒入兔肉,加盐、酒、酱油、翻炒均匀出锅入盘。
花椒是她之前在山里发现的,摘了不少回来直接晒干了,等过两天她再去把剩下的都摘回来。
麻辣兔肉的炒制她记得步骤大致如此,其实兔肉下锅之前还需要放进油里滑散至熟,这太费油了,她就直接省略这一步骤了,反正味道差不多就行了。
麻辣的香味充斥着整个院子,阿弟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不自觉的抹抹嘴角的口水。
宋欢可不敢让他端上桌,直接给了傅渊之。
阿弟跟在傅渊之脚后跟一颠一颠跑着。
傅渊之对今天的这道菜也是惊叹不已,味道麻辣鲜香,吃了还想吃。
宋欢倒是觉得还差点意思,只不过在这种条件下做成这样已经是出乎她意料了。
麻辣兔肉很下饭,宋欢原以为米饭还有剩,谁知道,不知不觉已经见底了。
阿弟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随着一呼一吸肚子也是一圆一扁,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三人吃完,傅渊之熟练的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好,直接去洗碗,宋欢则打断阿弟的自娱自乐,两人把桌上的骨头收拾好找个坑埋了。
中秋佳节就是赏月,三人围坐在桌子一旁,靠着躺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儿。
桌上摆放着切成小块的三仁月饼团。
作酥为皮,中间用松仁、核桃仁、瓜子仁为细末,微加糖和猪油作馅。吃的时候不会觉得太甜,口感香松柔腻。
宋欢觉得比从前吃的月饼好吃,甜而不腻。
从前吃的月饼跟吃糖似的,甜的发腻,感觉商家不是卖月饼而是卖糖!
宋欢品味着嘴里的香软,要是能有一口酒,或者饮料就好了。
中秋之夜,月亮撒下了银白的光辉,犹如一张巨大的轻纱轻轻的笼罩整片大地,月光透过树叶撒下星星点点,如碎玉般,显得宁静而美丽。
较之昨晚,月色更加明亮些。
阿弟觉得一直惦记着白天傅渊之的话,闹着让傅渊之说书上的故事,傅渊之想了想就把一本曾经看过的游记上记录的内容说了出来。
少年声音有节奏而又磁性,平静而又干净,不知不觉间,宋欢也停下满脑子的思绪,渐渐沉浸在少年口中的故事里。
少年声音如靡靡之音被微风携裹四散,树叶沙沙声和满地的碎玉都成为了他的听众。
中秋团圆夜,不论是遥远县城的热闹,还是村落一盏微弱小灯,那都属于人们喜欢的热爱的方式。
短暂的悠闲过后,就又是繁忙的时节。
翌日,宋欢就扛上锄头去院外的菜园子衡量宽度,拓宽菜园不是一蹴而就,而且还得观察地理位置,多往坡度小的地方挖,以防止大雨天出现局部塌方。
宋欢大致定好了位置后,看了看,大只有一丈的宽度,这也不错了,她主要也是开垦出来种些葱姜蒜辣椒,以及萝卜白菜之类的。
先给另外三块小菜地翻地播下种子,而新开辟出来的菜地估计得明年才能用上。
另外三块小菜地其实不大,丈量起来还没一丈宽,只不过是划分了一下,免得中间不好下脚。
宋欢先回家拿了柴刀把一些小灌木丛砍掉再用镰刀割出一块隔离带,中间那块一丈宽用来做菜地使用的,上面的那些枝干草叶全被火苗划为灰烬,到时候翻地可以直接作为养料。
为了防止走野火,宋欢还搬出来两桶水出来把隔离带浇湿,再留下两桶水备用,自己和傅渊之各站在一侧,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劲就直接将其摁灭在摇篮中!
大门口,阿弟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眼睛满是认真的看着阿姐和大哥哥在处理事情。
宋欢特地和傅渊之商量了,今天暂时停下授课,算是给阿弟上的德智体美劳五育中的劳。
这种劳动技能即便阿弟还小不能参与但也得旁观,就像有一句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不管阿弟的未来如何,或许他未来可能会用不上。但是,她也必须要让他了解,百姓生活的基本技能,他们一年四季会做什么,如何挣钱,如何养家糊口,为什么挣不到钱的原因?
秀才不到地里来,见了小麦当韭菜。
这种不懂农桑的人,还来做劝课农桑的活,这不是误人子弟?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教育方法适不适应这个时代,但是落实“立德树人”,五育并举,肯定是没错,即便有三观对撞,但是只要能灵活运用应该也是会有效果的,所以,她会尽自己的努力。
如果自己能有本事把他供出来当个小县令,那她希望,她的阿弟不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官儿,而是能为治下百姓服务的,能让百姓活得下去的官。
火势渐灭,宋欢确认后把剩余的两桶水全部浇在还有火星的地方,现在八月份天干物燥,如此举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做完这些天色也不早了,宋欢洗了手直接回屋里换了一双鞋。
穿上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布面上的那个指头大小的破洞已经被缝补好,上面一朵小红花栩栩如生。
宋欢回忆起上次见到的情景,勾唇一笑,傅渊之除了性别不对,从外貌到脾气看着都像姑娘家,就连缝补技能也被点亮,最起码比自己好,自己当初可只会一针从头到尾像波浪线一般穿过去。
宋欢想,下次去镇上,可以多添置一项物品——针线包。
傅渊之只有一双鞋,此时还在水缸一旁清理鞋子。
宋欢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出来。傅渊之蹲着,只看一眼就看到了鞋面上那点红色,仿佛知道了什么,耳朵有些泛红,遂又垂下眸子,认真清理鞋子,只是眼角也带上了一丝笑意。
任谁看到自己释放的好意且对方有了积极的回应,都会心情好。
阿弟这时也跑到阿姐旁,问道,“阿姐,阿弟知道为什么要多费工夫割草,而不是直接就用火烧了!”
宋欢揉了揉他的脑瓜子,待头发乱糟糟后又心虚的瘦收手,一脸若无其事的给枞树菌翻面。
阿弟仰起头,说道,“是为了不把其他的地方也烧了,这样就只用烧到阿姐想烧的那块地了!”
宋欢表扬道,“阿弟真聪明!那阿弟知道阿姐和大哥哥为什么要分开站在那里吗?”
阿弟想了想,“阿姐和大哥哥都拿着树杈子,时不时的就会拍打一下,是不是把飘出来的火给打灭,这样火势就不会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