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在下李承泽,领悟八奇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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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范诗仙

    “朕心中确有疑虑。”战豆豆沉吟道,目光深邃。

    “疑虑何在?”司理理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对庆国的二皇子充满了好奇。

    战豆豆缓缓道来:“以往庆国内政的微妙变化,朕皆能洞悉,皆是庆帝在幕后操控,意图削弱二皇子之势。然而,自范闲自北齐归来后,局势竟悄然生变。”

    “变化……具体是?”司理理追问,试图捕捉每一个细节。

    战豆豆苦笑摇头:

    “这变化,非但无害于庆国,反而促进了其内部的清明与强盛。无论是反腐肃贪,还是科举的公正选拔,皆是对庆国大有裨益之举。

    更令人惊讶的是,连范闲这等不羁之才,也甘愿为其驱使,成就了一番事业。”

    司理理闻言,对庆国二皇子的评价再次提升,心中暗想:此人竟有如此手段,能让范闲这等智者俯首,确实非同小可。若有机会,定要亲眼一见。

    “陛下英明神武,岂是区区二皇子所能比拟?”司理理安慰道,试图缓解战豆豆的忧虑。

    战豆豆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但愿如此。只是,若有一日庆帝退位,此人继位,但愿他能有些许放纵与不羁,给予大齐一丝喘息之机……”

    另一边,范闲偶遇岳父林相,恭敬地将一份名单递还给他:“世伯,这份名单物归原主。”

    林若甫面色一沉,责备道:

    “你此举太过冲动!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刚在仕途上站稳脚跟,何苦得罪满朝文武,自毁前程?”

    范闲温言相劝:“世伯,我自有分寸。您还记得吗?二皇子已答应为我承担此事。”

    “你莫要被表象所迷惑,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林若甫仍不放心。

    范闲微微一笑,指向苍穹:“世伯放心,我手中握有最坚实的后盾,无人能及,亦无人敢犯。”

    林若甫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惊叹:“他竟真的做到了……”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李承泽与二皇子并肩而立,看似闲聊,实则暗流涌动。

    而郭尚书则孤立无援,四周官员皆避之不及,生怕被即将到来的风暴波及。

    随着一声清脆的磬响,庆帝步入大殿,众人行礼毕,气氛降至冰点。

    郭尚书更是汗流浃背,等待着未知的审判。

    庆帝开口,却未提政事,而是先展示了几句诗词,令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而这场朝会,似乎正酝酿着更为深远的变革。

    话音甫落,侯公公高擎卷轴,面向群臣缓缓展开,其上赫然书写: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众学士纷纷动容,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字字珠玑,直抵人心!”

    “范公子才情横溢,又有新作问世,实为文坛幸事!”

    “此乃庆国文化之盛景,吾辈有幸见证,实乃三生之幸!”

    范闲立于其间,心中却明镜似的,知晓此诗真正出处,面上却不动声色。

    李承泽以眼神示意范闲,后者心领神会,随即引领群臣附和,而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则各怀心思,从诗句中揣摩圣意。

    陈萍萍端坐轮椅之上,目光如炬,紧锁庆帝神色;林相亦微睁双目,静观朝堂风云变幻。

    此诗继“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之后,再度成为激荡朝野的力作,其意深远,直指人心。

    尤为触动的是郭铮,他刚受二皇子训诫,此刻闻诗,心中五味杂陈。“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

    这不正是他掌管春闱所应秉持的理念吗?范闲此举,无异于直指其失责之处。

    庆帝见状,面露满意之色,缓缓言道:

    “此诗寓意深远,胸怀壮志,乃是我朝忠臣为朕所献。其中警句,朕当自省,亦当力行……”

    陈萍萍随即上前,轮椅轻转,言辞恳切:“陛下勤政爱民,力推教化,学子得以承继先贤遗志,陛下之功,必将泽被后世,开创我大庆万世基业!”

    秦业老臣在一旁暗自窃笑,对陈萍萍的恭维之语颇感玩味。

    林相亦不甘落后,与陈萍萍一同颂扬陛下:

    “此等佳作,彰显陛下圣明,得民心所向,实乃天下士子之福,百姓之幸!”

    庆帝借势而为,话锋一转,直指朝会主题:“既如此,春闱科举之事,朕定当严谨对待,不容有失。”

    “郭铮,上前听旨!”

    郭铮闻言,面如土色,步履蹒跚而出,双腿颤抖,几欲跪倒,却强自支撑。他深知,此时一旦示弱,便是自陷绝境。

    “李承泽、范闲,尔等考场之事,究竟如何?”庆帝故作不知,实则意在挑明,引得百官一阵哄笑,议论纷纷。

    李承泽身为皇子,不便直接指斥,范闲便挺身而出,详述郭铮之过:

    “郭尚书失职渎职,以权谋私,损害科举公正,更欲构陷无辜考生,寒士子之心。臣恳请陛下严惩,撤销其春闱主考之职,以正视听!”

    大皇子麾下的一名臣僚挺身而出,言辞恳切地进言:

    “陛下,此事尚需三思!郭尚书虽有急功近利之嫌,然尚未付诸实践,其作为礼部尚书,理应肩负春闱重任。

    即便偶有过失,亦不宜轻易革职,以免寒了众臣之心……”

    此言虽显笨拙,却恰似小吏肺腑之言,倒添了几分真诚。

    范闲闻言,针锋相对:“难道伤及士子之心,尚能视为小过?

    寒门子弟寒窗苦读,只为一朝得中,若因此心寒,何以谈兴邦立国?”

    反驳之臣不甘示弱:“彼等不过少数贫寒之士,非士子全貌。此类人往往急于求成,难免行偏门之道。郭尚书之言,虽严苛,却非全然无据,实乃针对此类风气而发。”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不少官员点头附和,他们心中自有盘算,对寒门子弟的轻视与排斥,源于对权势格局的维护。

    庆帝冷眼旁观,心中不悦。他深知,外朝官员借春闱之机,意图渗透势力,分而治之,此乃他绝不能容忍之事。巩固皇权,统一思想,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李承泽敏锐捕捉到父皇的心思,挺身而出,声音清晰有力:

    “诸位似乎忽略了关键,郭铮之错,非在于疏忽或欺瞒,而在于他以个人私欲,肆意剥夺帮工学子之未来,

    剥夺了他们通过正当途径改变命运的机会。此举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何以彰显陛下公正无私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