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亮丽的人儿，陈莫言的内心波涛汹涌。

    “莫言！”

    柳浩等人打过招呼就要离去，看到陈莫言就那样呆愣愣的站着，不禁出声喊道。

    “你们先去吧！”这时，楚晚晴目光扫向柳浩一众，突然出声道。

    众人闻言，就要转身离去。

    见陈莫言也要一同离去，楚晚晴接着说道：“陈莫言留一下，有些事情要跟你讲！”

    缓缓的放下已经抬到一半脚，陈莫言有些不知所措。他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两名美女长老，不知说些什么？神色很是局促。

    楚晚晴缓缓起身，绕过桌子行到方胭脂近前，趴在她耳旁，轻声说道：“胭脂，空间留给你，我先回了。”

    言罢，也不等方胭脂回话，便扭头看向陈莫言：“坐我的位置，我有些事情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一个闪身便离开了茶楼。

    冷若冰霜的方胭脂仙子，此时一副小女儿态，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言，说不出任何言语。而陈莫言则木讷的行到楚晚晴刚刚的位置，缓缓的坐了下来。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各种表情在两人的脸上不断的变换着。整个茶楼二层因为两人目光的碰撞，氛围变的异常诡异。

    方胭脂身上爆发出强悍的气息，二楼的客人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多待，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整个二楼，只剩下了方胭脂和陈莫言二人。

    柳浩的表情很是古怪，他招呼着一同前来的新选弟子们，向楼下行去。刚至大厅，就看到了茶楼外不远的地方，楚晚晴正抬头向二楼看去。

    安排一众新选弟子落座后，柳浩走出茶楼，行到楚晚晴近前，抱拳行礼道：“楚长老，您怎么出来了？我那兄弟没有得罪您吧！”

    楚晚晴正替楼上的二人着急，突如其来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片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略微转头瞥了一眼说话的少年，她轻声问道：“你跟陈莫言很熟悉吗？”

    “嗯！”

    柳浩不假思索的说道：“他是我兄弟！”

    楚晚晴一愣，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感觉很是熟悉，片刻之后方才问道：“柳如烟是你什么人？”

    在楚晚晴的注视下，柳浩显得很是局促，听到她的问话后，老实的回道：“柳长老是我的嫡亲姑母。”

    点了点头，楚晚晴轻笑出声，她好奇的问道：“关于陈莫言，你了解的多吗？可以的话，跟我说说他吧！”

    楚晚晴是方胭脂的闺蜜，平时二人就走的很近，柳浩也想打听些关于方胭脂的事情，面对难得的机会，他连忙道：“可以的，楚长老！”

    ......

    二楼。

    在这场尴尬的对视中，方胭脂率先败下阵来，她招呼服务员，随意的点了些茶点，便让服务员退下了。

    小戒灵坐在陈莫言的肩膀，表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丽人。

    “你！...”当服务员消失在楼梯口的时，二人几乎同时出声。

    “你先说吧！”又是一次心有灵犀的同时出口。

    如此三番，方胭脂干脆闭口不言。

    陈莫言也很是尴尬。

    一盏茶之后，陈莫言方才问道：“你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小戒灵的表情变的异常难看，她非常害怕，怕方胭脂将过往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怕陈莫言脆弱的心接受不了过往的苦难从而崩溃。

    方胭脂的面色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心中的思绪不断的起伏着，陈莫言的言语从侧面佐证了她的判断。她在心中暗自想道：“是他！他现在还记得什么？他会不会恨我！......”

    瞧着面前丽人剧烈的表情变换，陈莫言知道，他赌对了，眼前之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关于他这具身体的种种疑团，眼前之人，一定是一名知情者。她一定知道很多事情。

    默默地整理着思绪，良久，陈莫言又道：“很小的时候，我受过很重的伤，之前的记忆都忘记了。关于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看到你的第一眼的时候，我想到的是母亲，你是不是有流落在外的姐妹，或者女性亲戚？”

    话音未落小戒灵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方胭脂的心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嘴角微微翘起，在心中不断的组织着语言。

    此时的方胭脂很贪心，她既想与眼前的少年相认，又不想吐露太多的过往。

    “你给我的感觉也很是熟悉，眉宇间跟我过世的姑母有几分相似...”方胭脂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能不熟悉吗？16年前我们可是生死相许的恋人，如果不是姑母阻拦，第二天就陪你而去了。

    “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你姑母叫什么名字？”闻言，陈莫言又惊又喜，眼睛猛然瞪大直勾勾的看着方胭脂，迫不及待的问道。

    “方婉清！”方胭脂的声音不大，语气很平静，她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

    “吒！”

    当这个名字在陈莫言耳边响起，他的脑海中仿若晴天霹雳，猛然炸响。陈莫言整个脑袋都空落落的，他好似身处另外一个世界，呓语道：“母亲！...母亲！...”

    声音太小，方婉清没有听清楚，她起身弯腰凑近陈莫言方才听到‘母亲’二字。旋即她的身体便颤抖了起来。

    实锤了！这一刻的方胭脂好似失去了全身力气，她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痴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低声自语：“默涵哥哥！...”

    此时的小戒灵正坐在窗台上，她来回扫视二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方胭脂身上，娇嫩的面颊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方胭脂，16年前你杀了他，现在你会怎么做呢？你要怎么样去面对这个崭新的秦默涵。哦！现在是陈莫言。”

    良久，陈莫言回过神来，他望着对面毫无形象，瘫坐在椅子上的方胭脂，迫切的问道：“能告诉我你姑母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