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在低税率地区为您注册几家公司，然后用这些公司，以远低于市场常规价格购买您手中的短片改编权。接下来用这几家公司，通过几次交易逐步抬高价格，完成与福克斯探照灯的协议。”约翰逊带来的律师“让先生”展示了一系列的合约文件。

    然后他接着向李伯桦解释：“我们讨论这件事情是合法的，最终这些资金还是可以从您的海外帐户对于您的投资行为进行支持。”

    待李伯桦点头表示已经理解了他前面说的话，“让先生”接着解释：“除此以外，我和我们共同的朋友，约翰逊先生，都不建议您进行更复杂的计划。至少目前是这样。让您的间接融资行为和采购行为的目的，显得更加纯粹一些，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目前是这样。”

    看到没有李伯桦没有反对，另一位银行客户经理接过话题：“因为目前我们都认为，接下来利率会持续下行。因此您的短期间接融资需求甚至是不受限制的。换句话说，只要您能保证在贷款到期之前正常付息，银行基于您的信用，甚至可以以此为依据给您放款。”

    “不好意思啊，让先生，我不太明白这位先生的意思。您是否可以让他说得更加简单一些？”李伯桦当然知道他们已经尽力把话说得直白，以便于普通人可以听懂。但是他依然要装做自己没听懂，心却在说“你们现在就开始量化宽松了么”。

    “银行可以贷给您三千万欧元。至少是这些。再多一些也不是不可能。”约翰逊直接说出了结果。

    “呃......那真是太棒了。”李伯桦并不想透露自己需要或者不需要这么多贷款。

    二零零三年上半年李伯桦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大动作。四部车，两套房，几个业务，公司运营这些加起来，改编权交易那五百五十万欧元足够用了；股市投资这一块，最多也只能容纳五千万，再多就只能当股东了；除此以外，好莱坞那边，不出意外的话有个五百万欧元暂时也够用了。

    所以，李伯桦想了想，决定贷款一千两百万欧元，年利率百分之四。顺便买了三部房车，两部越野，约翰逊推荐了奔驰。

    李伯桦甚至没有问这些热钱怎么才能变成他的收入进而进入国内，那是银行经理和律师需要考虑的事情，虽然他也知道怎么做。

    看了看这些人给出的建议，大体思路没有问题，李伯桦先跟律师签了委托协议。其他事情，李伯桦打算过几天再说，他打算先看看那些协议。虽然其他人都觉得他肯定不会看，但是都装做你是老板你英明睿智的样子。

    ......

    在繁忙的日程中，李伯桦终于找到了一丝宁静的时光。他邀请了宁导以及其他人，一同走进了电影院，选择观看了一部在嘎纳国际电影节展映的电影——《钢琴师》。随着灯光渐渐暗去，银幕上缓缓展开了二战时期波兰钢琴家的那段艰难岁月。

    电影中，纳粹的侵略让钢琴师瓦拉迪斯罗·斯皮尔曼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李伯桦坐在黑暗中，目睹了斯皮尔曼从一个享有盛誉的音乐家，跌落到战争的尘埃中，失去了一切，甚至不得不在废墟中寻找食物和避难所。音乐，那曾是他生命中最辉煌的部分，现在却成了他在绝望中唯一的慰藉和抗争的力量。

    李伯桦被电影中的音乐深深吸引，每一个琴键的敲击都似乎在诉说着斯皮尔曼的不屈和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他看到斯皮尔曼在空无一人的公寓中，手指在钢琴上跳跃，尽管四周是战争的废墟，音乐却依旧纯净而有力。

    当情节推进到斯皮尔曼在废墟中弹奏肖邦的《G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时，李伯桦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动容。音乐的力量穿透了战争的阴霾，仿佛在告诉世界，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艺术和美依然能够给人带来希望和光明。

    特别是电影的高潮部分，斯皮尔曼在被摧毁的家中，偶然被一位德国军官发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斯皮尔曼的琴声打动了军官，音乐成为了他生存的钥匙。这一幕深深打动了李伯桦，他看到斯皮尔曼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生命力和对自由的渴望，展现了艺术的力量和人性的光辉。

    李伯桦被电影中的情感深深打动，他的心灵与斯皮尔曼的音乐产生了共鸣，感受到了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艺术的力量也能给予人无尽的勇气和希望。

    电影结束，灯光重新亮起，李伯桦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他的眼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他知道，电影中的钢琴师用音乐在绝望中寻找到了希望，这与他自己在商业谈判和策略布局中所追求的突破和胜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被这部电影深深触动，感受到了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艺术和美的力量也能给予人无尽的勇气和希望。

    他们走出影院，李伯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向宁导和其他人，微笑着说：“电影中的钢琴师，即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从未放弃他的音乐。这让我想到，无论我们面对什么样的挑战，只要我们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热爱，就能找到克服困难的力量。”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刻的启示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这是他此时真实感情的流露。

    ......

    除此以外，李伯桦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看那些合同上。

    经过反复的审查，李伯桦最后认可了约翰逊的这些朋友们用这些协议构筑的计划。他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简单、保守、纯粹，协议文本的内容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满意和释然。

    随后，李伯桦拿起电话，拨通了他自己那位名为“让先生”的律师：“可以召集众人签署服务协议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决断和权威。

    在未来的五年时间里，只要是在欧洲，他的律师或者银行经理都会为他服务。李伯桦知道他们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之下的专业能力和职业操守，但他并不会无聊地去测试这些。他相信他们的服务会像电影中的钢琴曲一样，精准而完美。

    至于五年之后的事情，李伯桦笑了笑，那也要等本书写到五年之后再说。

    至于说在与这些人沟通的时候，李伯桦总是能够在各种语言环境下应对自如——作为一个重生的金融圈人士，拥有这样的能力是必要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心想：“作为一个上辈子混迹金融圈，在人均车道沟吴彦祖的‘娱乐明星’小说里，充当一台司空见惯的人型打印机，总要有点儿别的长处吧。”

    ......

    就在李伯桦完成了他的大部分商业规划的时候，已经对婚纱摄影放弃抵抗的宁导和黄水勃，也终于得到了可以喘息的机会。上一次还是他们一起看《钢琴师》的时候。

    在李伯桦的房间内，忙碌的氛围终于暂时告一段落。随着他在商业规划上的成功布局，宁导和黄水勃也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他们三人围坐在办公室的沙发区，气氛轻松愉快。

    宁导靠在沙发上，转头看向李伯桦，语气半认真半玩笑：“你要不要也准备一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似乎在提醒李伯桦即将到来的公开露面。

    李伯桦沉吟片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是尽量避开媒体吧，我嫌麻烦，也不需要。”他的声音平静，表情中透露出一种对媒体曝光的淡然和疏离。

    黄水勃却来了兴致，他坐直身体，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摄像师的样子：“总得准备一下，万一碰上了呢？来，咱们模拟一遍。”他的动作夸张而有趣，在虚空中举起了不存在的摄像机，摆出了摄像师的架势，脸上带着一丝不严谨的笑容。

    宁导见状，也乐得配合，他卷起一本杂志当成话筒，放在自己嘴边，清了清嗓子，开始提问：“那么导演，您这次嘎纳之行有什么计划么？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遗憾又是什么？”他的表情认真，模仿记者的样子惟妙惟肖。

    李伯桦看着两人的表演，忍不住笑了。他知道这是好友之间的一种轻松和支持，于是也加入了这场模拟采访。

    “我原来想嘎纳红毯，整个剧组，一租到底，是不是很大胆？整个剧组，一租到底！”李伯桦目光炯炯有神。他的声音充满了激情和创造力，仿佛在讲述一个令人兴奋的冒险故事。他的手势夸张，咬紧了自己的嘴唇，让自己的面部皮肤绷紧，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想法是多么的大胆和创新。

    李伯桦看着黄水勃虚空中托举着的摄像机镜头，认真地说：“我最早请剧组的时候，跟所有演职员说的都是一租到底。”

    “所有演职员，宁导啊、水勃啊他们所有人都很兴奋！”他在自己的想象中模仿着当时的情景，声音里满是戏谑，让人仿佛能看到当时大家激动的样子。

    “小鸥他们很兴奋，一租到底，一直说的是一租到底，我们一直在做一租到底的准备。”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计划。

    “所以当时跟演职员说的，我只要你们二十天，或者只要你们二十五天。”

    宁导和黄水勃被李伯桦突然的表演和话语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李伯桦会突然转换风格，展现出这样一面。

    李伯桦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停下了自己的表演，身体微微前倾，认真地看着两位朋友。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你们信不信，这个把柄，我可以吃一辈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暗示，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

    宁导和黄水勃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的表情由惊讶转为好奇，又从好奇变为一丝敬畏。

    “我差点儿就信了。”宁导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你这是要当幕后黑手的节奏啊，伯桦，你藏得够深的。”

    黄水勃则半真半假地配合着：“那我可得小心了，万一哪天被你抓住把柄，岂不是任你摆布？”他故作害怕地抱了抱肩膀，表情夸张而滑稽。

    三人的笑声再次响起，房间里充满了愉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