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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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将军府上

    “我靠,太神奇了。”余乐天不由得被这奇妙法门所震撼到。

    任玥兮得意洋洋,说道:“你靠什么,这源界无甚特别,待你修行到未央境后,就能自行缔造了。”

    余乐天点点头,问道:“那你现在什么境界?”

    “齐幽二境。”

    “......那你凭什么???”

    任玥兮说道:“少管我。”

    这一夜转瞬过去,发生了太多事情。余乐天看向初升的朝阳,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收拾精神后问任玥兮:“我们现在去哪?”

    “当然是我家啊。”

    ......

    ......

    模样七八岁的小女孩端着一盏热茶,踉踉跄跄从屋内跑至广阔的院中。

    院内一张大藤椅上坐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衣冠严整,神情肃穆,极有威严,一眼便可看出是久经沙场的将帅。

    “爹爹喝水!”小女孩软糯的声音惹人怜爱,藤椅上的父亲自然流露出柔和的笑容。

    不料下一刻,女孩兴许走得过于急促,两只小手向前一送,滚烫的茶水霎时飞溅而出,一滴不落地倒在中年男人身上。

    小妮子,故意的吧。中年男人咬紧牙关,涨红了脸,心里不住说道,冷静,冷静!

    “啊!爹爹对不起。”小女孩眼里噙着泪水,十分歉疚的样子。

    “没事小怡,乖,不许哭哦。”

    中年男人安慰着他的小女儿,突然,他伸出右手手掌运气,空空如也的茶杯旋转着被吸走,猛地掷向不远处的地上,四分五裂碎开来。

    “都怪你这臭小子,把你妹妹都惹得伤心难过了!”

    原来中年男人的对面还站着一个男孩儿,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

    男孩一脸无语,这也怪我?却是丝毫不敢反驳。

    父亲命他罚站到午时,他现在只能一动不动,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早已汗流浃背了。

    叫作小怡的女孩显然也被父亲对哥哥的态度所吓到,只能躲在一侧默默替哥哥祈求好运。

    过了不多时,府中下人红袖端来一盏新的热茶,中年男人啜了一口,很是满意。

    女婢红袖准备转身离去,却被中年男人叫住。

    没等对方开口,红袖直接说道:“老爷您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大小姐她向来是不听我们话的。不过您要是想责罚,那红袖受着就是了。”

    中年男人无奈地叹口气道:“行了,行了,装什么委屈,下去吧。”

    “是。”

    中年男人转向罚站的儿子,说道:“想起来什么没?早说早休息啊。”

    “爹,大姐就说她有点事处理,让我别告诉你,问题是她也没告诉我是什么事啊!我估摸着她再过些时候就快回来了吧。爹,您消消气。”

    “还过些时候,她从小到大哪一天敢彻夜未归?前不久白鹤大典才出了状况,这阵子香城本就不安定,她还四处瞎跑什么?”

    “老子一个人扯你们仨孩子,我这当爹的容易吗?最不争气的就是你小子,请了多少名师来教你,这么久还跨不进齐幽境!”

    男孩惭愧地低下头,好吧,无力反驳。

    身为天启国六大神将之首,阳明神将任逢年的公子,任淮生已经待在灵秀五境整整一年多,始终突破不了,说出去确实有些丢人。

    不过他的尴尬并未持续多久。因为,院门外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爹!”

    缓缓走来的两人当然是兴奋的任玥兮和懵逼的余乐天。

    刚刚教训完儿子的任逢年,一转眼便看见自己一夜未归的宝贝大女儿,还带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陌生男子......

    冷静,冷静!任逢年强自镇定,说道:“我现在不说话,你自己先解释一下。”

    任玥兮带着讨好的笑容走到任逢年身前,将他按在椅子上捶起背来,一边手上使着巧劲,一边说道:

    “爹,何苦这般动气?伤了身子可不好。”

    任逢年没好气地说道:“我身体可好得很呐!”

    余乐天站在一旁,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倒有几分像从前上课迟到后被老师训话的无力感。

    任玥兮自然听出来父亲语气中的别扭,当下有些犹豫,要仓促间扯个谎话殊为不易,索性和盘托出:

    “女儿昨日是去查了下白鹤大典刺杀的事情。”

    “什么?”任逢年大为震惊,他这个大女儿从小便聪慧机敏,自己向来宠爱有加。只是现下未曾想她竟如此大胆,偷偷牵涉这等大事。

    “谁让你擅自去查的?”任逢年眉头紧皱,说道:“且不说以咱们的身份,对这些事情多需慎重,避之为上。何况你孤身一人,独去独往,若遭遇什么变故,怎么保证安全?”

    任玥兮连连点头:“父亲,教训的是。”见其神色缓和,又接着说道:“我都是暗中寻访,绝不会泄露咱任府的名头。不过,若说到变故......”

    “怎么了?”

    任玥兮酝酿一会儿,眼中噙些泪花,带着哭腔说道:“女儿,女儿险些便命丧于荒郊野外了。”

    余乐天心道:“看不出来,姑娘还是演技派啊!”

    任逢年又是一惊,但见任玥兮除脸色不好外,并未看出有明显外伤,这才稍稍宽心,让她慢慢道来:

    “听说陛下将此案全权交由大兆寺审查,大兆寺卿萧禄仁即刻全城搜索。当日那刺客遮身蒙面,携一柄长剑,于各国使臣,学子官员,江湖高手的注视下,神不知鬼不觉偷袭了乔瑞。”

    “那刺客本欲一剑穿心,不料乔瑞穿了陛下所赐的冕锦软甲,这可是百余年前凡清门主高冕锦斩雒季山脉灵兽大蝰,剥其皮后又熔了自己的本命剑才炼制的至宝。”

    “第一剑不得手,乔瑞随即迅速回过身来,那刺客又是一剑朝他脖颈刺去,乔瑞急运真气,蓄力一掌结结实实打在刺客胸膛,电光火石间,乔瑞已然受了一道剑伤,血染衣襟,登时倒下。”

    “那刺客受了乔瑞一掌,定然重伤,但仍以神行之术侥幸逃脱,境界必在未央之上。负伤后此人很难走出香城,所以多半会藏于城中某处,也就极有可能有同伙存在。”

    任逢年说道:“这些我都知道,然后呢?”

    任玥兮继续说道:“女儿在大兆寺附近几条街区走动,想观察他们有哪些行动。不料,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发现背后一直有人默默跟着,于是将计就计把他引到树林中。结果,他骤然出手,实力应该比我高两境,都是杀招,女儿实是侥幸,才捡了条命。”

    听闻此话,任逢年眉头紧皱,身上怒意具现。

    余乐天远远隔着都能感受都那股强大气场,心中不由得产生敬佩与惧意。

    “知道那人是谁么?”

    “蒙了面,没看清,但多半是萧禄仁的手下。”

    任逢年点点头,说道:“这笔账自然要算在他头上。你这几天就待在府上,哪都别去了。”

    任玥兮叹了口气,刚想争辩几句,便被任逢年打断:“这家伙是谁?”

    被突然指到的余乐天,瞪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想着该如何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