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

    边疆传来喜信，宁小将军以敌制敌，用北堂国的方式去骚扰北堂国的军队，尤其是半夜里熟睡或者等北堂国军队松散的时候去骚扰，每次也就劫走一些粮食，反反复复，引得北堂国的军队顾不上骚扰，还要时不时做好防守，弄得人神经兮兮。

    “皇上，边疆传来了军报。”苏公公从传信兵手中接过书信，递到闻承清眼前。

    闻承清看完后，脸色微愠，将书信甩到了案牍前，“求和？”

    “皇上？”

    “宁将军传信来，说北堂国七天前大王突然薨了，但太子不在跟前，被敌对的六皇子抢了皇位，六皇子为人强势、飞扬跋扈，与太子兵力相当，太子想要抢回皇位，难免有一场恶战。北堂国太子怕我们乘火打劫，想要通过和亲寻求我们的支持。”闻承清皱起了眉头，就算是他们帮了一方，也容易被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苏公公，你去宣兵部、户部、邢部和三大营的人来御书房。”

    “是！”

    等一炷香后，众位大臣围在御书房商议此事，相互对视一样，闻承清说道，“诸位，说说你们的看法，是否要求和？”

    “皇上，北堂国太子为人心狠手辣，六皇子也是心机深沉之人，无论我们帮哪一方获得皇位，都会惹火上身，也存在合作破裂的存在。”

    “白大人言之有理，无论我们帮哪一方，都会惹火上身，还会损失我们的精兵强将！”户部尚书裴大人说道，“况且，前段时间他们正骚扰我们的百姓，我们就因为一点私利，同意求和，岂不是笑我朝无人?”

    “确实，我们出兵帮太子，即使夺权了，也难以避免二国之间的战争。”一位大人附和道。

    “北堂国太子给的条件丰厚，我们未尝不可合作，并从中趁机夺取北堂国！”三大营的统领吴将军说道，“况且三大营的军马强壮，我们随时可以出战，助宁将军一臂之力。”

    “吴统领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同太子一同抵抗六皇子，事成之后，我们不撤兵，留在北堂国，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办。”

    “这岂不是无赖之举？”

    “兵者，诡道也！只要能取胜，何必在意过程。”吴统领说道。

    “这——”

    ……

    之间吴统领和户部等人争论起来，这是一个闻不见传的兵部官员说道，“可是我们如何确保他们是真的不和呢？”

    此言一句，众人都抬头望了过去，那位官员畏畏缩缩地说道，“下官……下官说错了什么吗？”

    “你是在哪里当差的？”闻承清听着众人的争辩，一个主战，一个不主战，见那位官员说出了问题的本源，使得闻承清脑子打开。

    “下官在兵部当差，韦大人门下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书吏，今日有幸来参与。”

    “姓甚名谁？”

    “秦棠。”

    “以你所见，为何此事为何会是假的不和？”

    “回皇上，北堂国太子是早早立下的，而六皇子一直不受重视，他如何避开其他皇子称帝？”秦棠说出自己的猜测，“北堂国太子心狠手辣，母族是万哈木将军，也是戍守边疆的将领，怎么可能不能与六皇子一战，要来求我们的帮助？依下官所见，我朝对此理当静观其变！”

    “秦棠，朕记得你，你是前年的探花郎，没想到兵部当差，倒是大材小用了。”

    “皇上高看下官了，下官只是大胆猜测而已。”

    “其他大臣有何见解？”闻承清见秦棠不卑不亢，神情虽有怯懦，但才能无法掩盖，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臣等听从皇上决断。”

    “既然如此，朕封秦棠为兵部侍郎，即日前往边疆，传朕旨意，护我百姓，坐观其变！”闻承清说道，“到了之后，就留在那里吧，看看宁将军如何安排你，若是留在此处，终究是埋没了你的才能。”

    秦棠闻言，眼神一亮，“谢皇上，定不负皇上所托。”

    ……

    清宁宫。

    “太后，那边开始行动了，听御书房的人禀报，皇上召见了一些大臣入宫，似乎是来商量边疆事务。”如意禀报道，“太后，您看——”

    “派人去打听，知道的越详细越好！”太后说道，“成败尽在一举。”

    “是！”如意见太后心情尚好，有意地说道，“太后，此事可有万分把握，我们可是在与虎谋皮，不然方将军——”

    提到“方将军”，太后娘娘脸色一变，“如意！你逾越了！”

    “奴婢只是怕您后悔啊，当初方将军为了保护云沂国的百姓战死在沙场，如今我们——”

    “不要再说了！”太后有些癫狂地说道，“只要能够让那个贱人的儿子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哀家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如意见太后心意已决，正准备离去，却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身离去，但仔细看看没有任何动静，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放在心上，“奴婢告退！”

    等如意走开后，那道人影从屋檐下轻轻跳落，看了一眼太后的寝殿，眼里满是失望、震惊和难以置信，似乎从未想过太后似乎与北堂国的人有牵连。但想到自己的身份，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转身离去了。

    而此时，内室里也悄悄走出一道人影，东张西望后，见没有旁人便跑走了。

    “娘娘，您不是要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吗，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连妃的侍女画剑见自己的主子面色煞白地从太后寝殿出来，着急地问道。

    “本宫突然想到有事情要处理，先回宫，改日再来向姑母请安。”连妃稳了稳心神，“今日本宫来清宁宫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知道吗？”

    画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道了声“是”。

    连妃走了一半后，正巧碰到了前来请安的姜离樾，“臣妾参加皇后娘娘！”

    “连妃娘娘不必多礼！”姜离樾出声说道，“有些时日没见到连妃娘娘，今日一见，娘娘倒是有些忧愁，可是有什么事吗？”

    “劳烦皇后挂念，自从皇后免了晨礼，本宫就愈发地懒散了，每日都不得劲，更不愿意四处走动。今日也只是想到很久没见过姑母了，才来看看。”连妃解释道，“皇后也是来看望姑母的吗？”

    “近日，易答应又研发了不少有意思的点心，想着上次将太后气晕后，也没有表示歉意，今日带来也让太后高兴，哄哄太后。”

    “皇后有心了，姑母那日并无大碍。”连妃娘娘想到那日的情形，神情一顿，“既然如此，不如臣妾同皇后一起去看姑母吧。”

    “连妃不是从太后哪里过来的吗？”

    “臣妾走到半路，想到有东西落下来，正准备回去取。”连妃找了一个借口，“如今，见皇后娘娘准备周全，倒也想尝尝易答应的手艺，顺便看看姑母。”

    “那不妨一同前行吧。”

    “好！”

    等二人到了清宁宫，如意请二人入殿，姜离樾让春喜将一旁的食盒递给如意，如意派人去准备些茶水，一同食用。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都起吧！”太后娘娘见姜离樾没有一点好脸色，看到连妃神情才缓和了几分，“你们啊，有些人别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才是让哀家真真的安心。”

    “近日，哀家收到了不少官家女眷的抱怨，说自己的女儿不成体统，整日里做些男子的事，还与父亲吵吵闹闹，完全没有女孩子样。要不是皇上让哀家拒之门外，这清宁宫只怕是要热闹起来了。”

    “是臣妾做的不当，今日特意带了些糕点来给母后赔罪，还请母后尝尝。”姜离樾见闻承清护着自己，神色有些动容，但见太后眼里的不耐烦，只好刻意迎合道。

    “哀家虽然日日在清宁宫里念佛，但宫中女眷每日在做些什么，哀家也知道，如今皇后你也入宫大半年了，前段时间侍寝都要在宫中闭门三日不出，哀家倒是没想到皇后娘娘脸皮竟然如此薄。”

    不等姜离樾反驳道，太后继续说道，“如此这后宫，妃子不像妃子，皇后不像皇后，这样下去，皇上如何才能有龙嗣呢？”

    “太后娘娘忧虑自然有理，只是皇上日益注重朝政，无心后宫——”

    太后打断姜离樾解释的话，“可哀家知道，自从皇后入宫来，皇上便一直留宿在你那里，如今你肚子没有动静，皇后娘娘的凤体只怕需要太医看看了。”

    “姑母——”连妃娘娘刚想说话，却被太后瞪了一眼，只好咽下去要说的话。

    “谢太后娘娘关心臣妾凤体，臣妾回去就去请太医。”姜离樾也不恼，“臣妾也让其他娘娘看一看身体，以抱能为皇上诞下健康的龙嗣。”

    “皇后娘娘如此大度就好。”太后看都没看一眼摆在桌上的糕点，转身离去，“哀家累了，要休息了，你们退下吧！”

    等太后离去后，连妃娘娘用手帕抱住了几块点心，“姑母的话，皇后不比放在心上，毕竟后宫的人都不是——”

    “连妃若是喜欢，回去后，本宫让春喜给你送些搞点来，易答应今日做的糕点都是各位娘娘喜欢的形状。娘娘可有喜欢的形状，本宫让易答应去做。”

    见姜离樾打断自己的话，知道她也不愿意深谈，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兔子吧，兔子可爱，一口一个，吃起来也干错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