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长生,从修炼九阴真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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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林婶

    张瘸子缩在墙角,犹如受伤的老狗。

    长生瞥了一眼,指挥几人将吴良才抬到桌上。

    一碗热水灌下去,这厮慢慢醒过神来。

    “道长.....”

    吴良才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住长生的手。

    “道长未卜先知,真乃神人也!”

    长生看着这厮一脸狼藉,心中不由暗爽。

    首恶既惩,几个帮凶,他也不准备放过。

    真.神算长生子清清嗓子,再次掐指算道:“方才这一闹,你眉宇之间的黑气似乎消散掉几分,但还远远不够。”

    “道长的话,都听到没有?”

    吴良才一声令下,几名帮闲当即扑了过去。

    张瘸子见势不妙,抱腿就滚。

    是的,不是跑,是缩成一团后满屋滚动。

    说来也怪,几个汉子抓了半天,愣是没沾到边。

    长生借助空灵之境,才渐渐看出一些门道。

    这几人,无论手抓或是脚踢,只要一触及张瘸子的衣服,便会莫名其妙地滑开。

    在常人眼中,只道他滑溜得紧。

    可在内行眼中,这瘸子分明是个内家高手。

    只有内功练到相当境界,才能如此不着痕迹的借力御力。

    长生心中倏然一惊。

    如此高手,竟隐身于村野酒肆之中,到底有何图谋?

    只是一恍神的功夫,场上几名汉子在店主戏耍之下,已经累得气喘嘘嘘。

    众人连声大骂:“老贼虫,滑溜得紧!”

    吴良才却是不理,指着众人骂道:“平日里偷奸耍滑惯了,今日若抓不住这瘸子,统统滚出吴家坳。”

    这些人平日占着吴家势头,没少干欺负人的事。

    若是离了吴家庇佑,最后的下场怕是很惨。

    几人立时发了狠,一人抄了一条板凳在手,将老店主围在中央。

    “砸!”

    随着一人大声怒吼,几人颇有默契的同时砸了下去。

    张瘸子忽然像个皮球般,滴溜溜地自转起来。

    砸在他身上的板凳,刹时间换了方向,纷纷招呼到自己人身上。

    一时间,店内尽是惨叫声。

    吴良才瞪大双眼,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头驴。

    长生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也是暗自心惊。

    这店主最少是三流圆满境,搞不好已跨入二流境。

    在熊山这个地方,是妥妥的一线高手。

    不过张瘸子越是扮猪吃虎,长生越是要探个究竟。

    “吴举人,此人惯会邪术,若不彻底破之,怕是会遗祸无穷。”

    “对对,这必是邪术。道长,该如何应对?”

    “当以黑狗血,或者牛粪灌之。”

    黑狗血未必好找,后者却是村中常见之物。

    几名汉子正要出门寻找,就听一个清冷女音,自门外响起。

    “住手——”

    长生猛地转身,只见青石板路上,不知何时走来一个素衣娘子。

    这女子身姿婀娜,肌肤如脂似玉,一双眸子更是荡漾着勾魂夺魄的光彩。

    吴良才失声道:“林娘子?”

    长生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人,一身粗衣布履,却难掩丰姿绰约。

    真与林月儿如同一个模子刻印出来。

    只不过,林月儿的美,是清纯可爱,这女子,则多了几分成熟妩媚。

    “许久不见,还是这么顽皮,不怕我揪耳朵了?”

    长生来到这个世界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婶揪耳朵。

    每次他惹了事,老道舍不得打,只有林婶,拧着耳朵就是一转。

    任他哇哇大哭,还是撒泼打滚,通通不管用。

    虽然现在修习了上乘武功,但当年的疼痛已经形成心理阴影。

    所以,一听到“揪耳朵”,立即条件反射般打了个哆嗦,弱弱唤道:“林婶好!”

    只见林娘子嘴角微微翘起,旋即面色一沉,望向吴良才道:“张店主年纪已大,若是真被你们弄出个好歹,你爹那里怕是不好交待吧?”

    被她冷冽的目光一扫,吴良才不由垂下头去。

    他心下明白,任自己花天酒地,吴员外都不会管,可若是无故欺侮村民,轻则禁足,重则会被打断腿。

    林娘子见状也不多言,拉起长生就走。

    一会儿功夫,蜿蜒的河岸,迎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你这次为何下山?”

    “当然是想念林婶了。”

    林婶轻哼一声,身形骤然止住。

    “你三岁那年,长青道长为了方便行医,将你交给月儿照看......”

    长生略一回忆,便记起那段时光。

    “那晚,月儿躲在背窝里偷哭,我才知道,原来她白天和你玩五子连,把压岁钱输光了。”

    长生小脸一红,确实有这件事。

    不过,他并不知道林月儿竟然偷哭。

    林婶狠狠剜了一眼,“赢钱倒罢了,可你这小色坯,竟用这些钱去.....去找乳娘。”

    这可是天大的冤枉。

    他找乳娘,只是为了那一口纯天然的母乳。

    正如老黄所说,他这世出生前后饱受折磨,导致小时候身体状况一直欠佳。

    在没有奶粉和牛奶进补的情况下,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找补回来。

    “再后来,等你学会走路了,便把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全部......骗了一遍。”

    那叫骗吗?那叫收拾!

    长生在心中暗暗怼了一句。

    若不是实在看不过眼,他是断然不想做这个显眼包的。

    林婶夫君早年病逝,她与公婆关系也不算和睦。如此孤儿寡母,难免会受人欺侮。

    长生不过略施小计,将那帮欺负林月儿的小屁孩,全部调教了一遍。

    “自那时起,林婶便知道,你是有宿慧的人,不能把你当作寻常孩童。”

    长生羞涩道:“其实我也没有这么优秀。”

    “呸,说你胖,你就喘。”

    午后的阳光,倾洒在河岸上。

    旁边的田野,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味和泥土气息,

    长生竟生出几分慵懒之意。

    林婶鼻间重重一哼,“还不说,你到底为何下山?”

    长生心神为之一颤。

    他沉默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此趟下山,不过是为了两个字。”

    “讲!”

    “创业——”

    “讲人话!”

    “赚钱。”

    “怎么赚?”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从今往后,我要在熊山收过路费......唉呀,林婶饶命!”

    “让你胡说八道......”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小院外面。

    炊烟袅袅,饭香幽幽。

    透过篱笆的缝隙,可以看到林月儿忙碌的身影。

    “林婶,有件事,你怎也不问问?”

    “有甚好问的?”

    “我与这张瘸子无怨无仇,为何要戏耍他?”

    “哼,这与我何干?”

    “.......”

    长生一直以为可以拿捏别人,现在方知,自己才是真正被拿捏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