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休向月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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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囚心难锁

    重名殿外,黑云压沉,风雨大作,空中偶有惊雷阵阵,宫女太监低着头,同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殿内,金黄色的龙纹帷幔,流苏环绕,床塌上的男子眉头紧蹙,面如冠玉,细长的睫毛乖巧的缝合在眼下,似乎被噩梦一直困扰不堪,他陷入到梦境中无法自拔。

    大军就在后面追赶着他们。

    “殿下,您不要跟陛下争执了,赶紧回头吧。”

    “此等妖妃,祸国殃民,您得听听劝啊。”

    “你们回去吧,本宫与容儿同生共死,不必劝我了!”

    “殿下,殿下。”

    他抱着怀中受伤的女子,女子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嘴角还有血迹。

    很快,他们被逼到了绝境,悬崖边。

    十米之外,一两百大军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年轻人。

    “殿下。”

    “容儿,不要放弃,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趴在悬崖边上,额头上的汗珠如雨水般滴落在女子的脸上,双手死死的拉着一个紫衣女子的手,青筋暴起,目眦欲裂道:“容儿,抓紧我的手,抓紧我,我救你上来!”

    女子一脸笑靥,梨涡浅浅:“陛下,放手吧!”

    “容儿,不,不!不要离开我!”

    “容儿!”

    女子似乎决意,轻轻的拂去他的手,笑意盈盈的坠入万丈悬崖。

    这就是代价,殿下!

    这就是代价,殿下!

    ......

    养心殿,帝王惊醒,恍若如梦,梦里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眼角不知不觉地滴落几滴热泪,他重重的锤锤胸腔,觉得闷塞不已。

    “朕把容儿弄不见了。”

    李德全心疼道:“陛下,容妃娘娘已经故去一年了,您可要保重好龙体啊!”

    “不,容儿没有死,我不信!明明我刚刚还梦到她了!”

    李德全不知如何劝慰:“陛下,清云殿,那位醒了!”

    “朕知道了!”

    ……

    叶笙一脸茫然的望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宫殿。

    这是什么地方?

    叶笙起身,环顾四周看了一眼,竟一个人都没有,不过看如此瑰丽的房间,此刻她应该还身在皇宫里吧,帝王已经关押她这么久了,她拿起一个杯子,竟然没有一丝浮灰,这里应该不是冷宫。

    突然,外面有了几个宫女的低沉的声音,听语气有些掩饰不住喜悦,她赶紧躲到桌后。

    “银心,刚刚李管事说主子回来了,你快掐我一下。”

    叶笙看着铜镜前的自己,一头及腰的青丝乖乖的垂在胸前,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蓝色的流水缎裙,有些发愣。

    这帝王到底折腾什么招数?莫非要纳她为妃?既断了她与陆元慎的关系,也堵住了朝阳等众人的悠悠之口。

    呵,一石二鸟,好阴狠的招数。

    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好阻止这个计划。

    她甩手撕开衣物,打了个结,站在桌上,试着从横梁上抛了几次,才抛了出去。

    “不好了,不好了。”

    宫女们一阵喧哗。

    ……

    郡主府。

    陆元慎质问道,眼里的怒火似乎要把眼前的人给烧尽:“叶笙人呢?”

    朝阳抚摸着陆元慎的脸庞,却被陆元慎一手无情打下:“陆元慎,你当真对叶笙那贱人情根深种啊!”

    陆元慎见朝阳可以刻意逃避话题,面上更加不悦道:“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朝阳定定的看向他,冷漠的望着曾经的爱人,不过是差人给他送了份口信儿,果不其然,他就上杆子来了,她语气里有些不急不慢:“嗯?着急了?”

    陆元慎有些气不过:“朝阳郡主,叶笙曾经救你一命,如今你竟然这样迫害她?”

    朝阳郡主笑道:“你有何资格质问我?心疼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朝阳传来银铃般的笑容:“陆元慎,想要我救她也不是不行,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叶笙现在在哪儿?”

    陆元慎一脸漠然,并没有搭理她,只觉此时的朝阳已经疯了。

    朝阳轻笑一声,她笃定陆元慎会来求她,她赢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苦苦哀求的话,那我告诉你真相吧,你呢,已经没希望了,你的阿笙已经被陛下纳进宫里了。”

    陆元慎气的抬手,作势要打,随后又隐忍的放下了:“果然是你的手笔,阿笙到底得罪你哪里,从她回禹州后,你处处针对她!”

    朝阳郡主冷哼一声:“陆元慎,本郡主要是此刻的你,我就不会开这个口,何必找不痛快,自取其辱呢!”

    陆元慎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烦躁:“你当真不可理喻,心肠歹毒!”

    “呵,我心肠歹毒,叶笙呢,她欺我瞒我,勾搭夫君,让我大婚独守空房,你告诉我,我不恨她我恨谁?”

    “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早些解除婚事的。”

    “晚了,陆元慎!你没这个机会了!”

    朝阳话音刚落,陆元慎歪了歪脑袋,倒入朝阳的怀中。

    朝阳看着怀里这个清风晓月的男子,如同佛前静开的潋滟清莲,她一脸冷笑。

    等陆元慎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被人脱下,他慌慌张张的正要起身时,发现右侧床榻上有拇指大小的血迹,不禁吓得惊慌失措:“你,你!”

    朝阳笔直的站在铜镜里,看着镜中人,她梳了梳头,眉眼含羞带怯:“怎么了?我的夫君!睡的如何?”

    陆元慎又惊又怒:“你...给我下药了?”

    朝阳抚摸这耳边的鬓发,无辜的说道:“夫君,你说什么,朝阳听不懂!”

    陆元慎一脸阴郁:“你太卑鄙了。”

    朝阳捏起陆元慎的下巴,眼圈微微一红,眼前一片薄雾,楚楚道:“夫君,你这么说朝阳,朝阳可是会很难过的。”

    陆元慎面有愠色,似乎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朝阳连连冷笑,轻勾丹唇,眉心的赤羽花钿愈加显得格外妖娆:“郡马大人,消消气啊,没错,就是本宫下的药,你能奈我何呢?”

    朝阳的话似乎重锤猛击在陆元慎的心中,他突然口中一阵腥甜,忍不住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