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宏树愣了一愣，随即瞪着眼说道：“找让你怀孕的人去啊，你打电话约我出来做什么？”

    市原纱央脸色有些苍白，解释道：“我这一年就和你一个男人上过床，我不找你找谁？”

    小林宏树摆摆手，“我说我这一年就睡过你一个女人，你信吗？”

    市原纱央跺跺脚，“小林，你算男人吗？”

    小林宏树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别摊上这种事儿就赖上我，你想我负责，就拿点儿实际的东西出来，别和我玩空口无凭，谁愿意稀里糊涂的喜当爹？”

    市原纱央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孩子已经拿掉了，哪里还有什么凭证。”

    小林宏树瞪起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像凯子？你孩子拿掉了，然后……”

    他思考片刻还是说道：“然后，再和我说孩子是我小林的，是你假天真还是我真傻？纱央，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能做点体面的事情吗？”

    市原纱央咬着嘴唇看着我，半晌说道：“你不愿意负责是吧，明天我去检察厅……”

    小林宏树摆手，语气缓和说道：“别，有事好商量。”

    说着他掏出钱包，将里面千元以上整钞全部抽出来递给了市原纱央：“你不就是想要点钱吗？拿着吧，以后别再找我了！”

    市原纱央接过钱，默默转身向医院内走去，似乎欠着医院的费用没有交完……

    望着她孤独的背影，小林宏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尽管他怀疑市原纱央肚子里的孩子并非自己的，但小林宏树仍感到一丝亏欠。

    二个月前，小林宏树和她在酒吧相识，两人一起喝完酒后，不出意外地发生了一夜情。之后虽然时有联系，但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小林宏树心里琢磨着，或许市原纱央现在过得并不好，无奈之下才找到自己。

    经过三分钟的思想斗争，小林宏树暗骂一句混蛋，快步追上市原纱央。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张卡能透支些钱，你刚做完手术，自己买点东西补补身子。”

    市原纱央这次却没有接，“不用了，看到你愿意负责，就是我的目的。找你是因为我不想稀里糊涂地被人睡了，又稀里糊涂地怀孕！”

    望着市原纱央远去的背影，小林宏树再次涌起负罪感，“混蛋，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自愧！”

    小林宏树低声骂了一句，随后转身走进了不远处的KEM酒吧。

    下午时分，酒吧客人不多，清水优美和宇佐莉香正在一起聊天。

    宇佐莉香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她装着男人声音说道：“你做这种工作，不觉得父母会为你难过吗？你父母辛苦把你养大，不是让你做这种工作的。”

    “哈哈，”清水优美笑起来，“这样客人挺好玩的。”

    宇佐莉香撅起嘴，“这个就是说教炮，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还要通过教训女孩获得快感。”

    清水优美端起酒杯，询问：“还有什么？”

    宇佐莉香换了一种男人口气，“你一定有难言之隐，才在这里工作，我给你说，人生不是只有低谷，不要放弃，你一定可以振作起来的！”

    “那这种是什么呀？”清水优美问道。

    宇佐莉香笑道：“这个是同情炮，喜欢装大善人，让别人感激他。明明刚才还老牛耕田一样喘着粗气呢。”

    清水优美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宇佐莉香忍住笑意，说道：“我今天传授你些诀窍。”

    “什么呀？”清水优美止住笑声。

    宇佐莉香呡一口酒说道：“你见到客人先夸他，比如：先生你像小熊一样我好喜欢你。就像这样夸客人身材和相貌。”

    “还有呢？”清水优美追问道。

    宇佐莉香继续讲诉，“你做完呢，搂住客人说，我觉得和你做是最舒服的，如果所有的客人都像你一样就好了。”

    “像这样，表示和他身体很合拍。”

    “和你接吻的感觉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像这样，表达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听了这些男人都会很高兴。”

    清水优美拍手叫好。

    这时，小林宏树黑着脸走入酒吧，因为他是酒吧常客，所以宇佐莉香和他很熟悉。

    宇佐莉香招呼小林宏树坐下，推过去一杯酒，他一口饮下，随后他点上一支烟，抽下烟盒上的薄膜，覆在眼前。

    望着摇曳的灯光，小林宏树身子也跟着晃晃悠悠，在被薄膜折射的灯光中，他好似看到了一种得过且过的糜烂。

    宇佐莉香端起酒杯，“怎么小林君今天不开心？”

    小林宏树随着音乐轻轻摆动脑袋，“这里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喜欢这里扭动着腰肢的女人们，喜欢摇晃的灯光，喜欢各种颜色的酒水，喜欢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喜欢这里的醉生梦死，然后在醉生梦死中，将狼藉的过去刻成墓碑。”

    宇佐莉香轻笑，“别酸了，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小林宏树狠狠地抽口烟，“我被人讹了！”

    宇佐莉香见怪不怪地说道：“又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

    小林宏树瞪起眼睛：“又你大爷啊！这次真是被讹了……”

    宇佐莉香点点头，“这次又谁讹你的？”

    小林宏树拍拍桌子，“能不能不说又字！”

    宇佐莉香举起酒杯，“来干一杯，喝完你慢慢说。”

    小林宏树再次干完一杯酒，喘着粗气说道：“市原纱央。”

    宇佐莉香再次点头，“我知道，那个经常来喝酒平面模特儿嘛。”

    小林宏树盯着宇佐莉香，“她说一年就被我一个男人睡过，你信吗？”

    宇佐莉香想了想说道：“她确实只是来喝酒，没有见过她和别的男人有过交往。作为模特她应该有钱，不至于讹你吧。”

    小林宏树撇撇嘴道：“你不看看她平时是什么消费，一万多块钱能架的住她用一个月吗，这会儿和别人玩出事，没钱善后了，又想到我这便宜炮友了。

    我他妈真贱，当初就不该好心给她介绍业务，钱没给她少赚，现在还反过来坑我，还有点业界良心吗！”

    宇佐莉香却不理会小林宏树的愤怒，压低声音问：“你睡她的时候有保险措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