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宏树收回目光，死盯着中山哲也，“你知道协议的事情？”

    中山哲也轻轻摇摇头，“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中间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好事情，那是什么事情？”小林宏树追问道。

    “那个，我也不清楚。”中山哲也端起茶杯。

    “也是，”小林宏树看向客厅墙壁：“2月20号。”

    中山哲也顺着小林宏树目光看去，墙上的挂历，上面的2月20日被红笔圈起来。

    小林宏树继续问道：“是重要的日子吗？”

    “一年为数不多的狩猎许可日，可惜翔佳搞砸了。”中山哲也解释道。

    小林宏树起身，“谢谢你的协助调查。”

    “不用客气，您慢走。”中山哲也将小林宏树送出门外。

    小林宏树坐回汽车，马上掏出手机，将刚才一切讲诉给上杉青木。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小林君，既然中山哲也标注2月20号，说明他很可疑，他不是在警署工作过吗，你现在去警署查找线索。”

    “好的前辈，我马上去警署询问。”

    小林宏树挂上手机，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咆哮着冲向上野警署。

    “1973年，中山哲也是在这里工作吗？”

    小林宏树对面坐着警署人事科科长小宫基行。

    “是的，”科长小宫基行介绍道：“我和中山哲也是同期，不过我调来这里不久，他就辞职了。突然说要搞事业什么的。”

    “时隔多日，不知您还记不记得住在上田村子的伊东梨子。”

    “当然记得了，住在那里的男人，不认识她才有问题呢。”

    小林宏树试探问道：“那么，你也知道那件不好的事情吗？”

    “那件事啊……”科长小宫基行点头，“虽时过境迁，但是那天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

    小宫基行用低沉声音讲诉着：

    1973年12月29日。

    小宫基行这时还只是一名巡查，他在值夜班，忽然门被推开。

    伊东梨子赤着脚走进警署，小宫基行望去只见她双腿全是血迹，红色裙子占满了泥巴，白色衬衣也领口也被撕裂，嘴角还流着血。

    “这是怎么了？”小宫基行跑过去询问。

    “哥哥们…”伊东梨子哭泣道：“哥哥们……呜呜呜……”

    “哥哥们？”小宫基行追问道：“是什么人，认识吗？”

    伊东梨子双眼红肿，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湿润了她的脸颊。

    她的肩膀颤抖，每一次抽泣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撕扯出来的。

    说到这里，小宫基行叹息道：“孩子吓的不轻，只是一直哭。”

    小林宏树疑问道：“不过当时没有备案是怎么回事？”

    小宫基行解释道：“伊东梨子有边界性智力障碍，一直胡言乱语，她最后也说自己愿意，没法证明是否有强制性。”

    小林宏树追问道：“那天值班中山哲也，他人也在值班吗？”

    “在，就是我们两个值班。”小宫基行回道。

    小林宏树出了警署，再次拨打上杉青木电话，讲诉经过后说道：“我请求调查中山哲也的资产。”

    “好的，你有权调查。”上杉青木给出指示。

    小林宏树将手机放兜里，上车后狠狠关上车门，说道：“小姑娘遭遇那样的不幸，中山哲也却把这个当成赚钱的机会，躲在中山翔佳背后操纵了一切。垃圾一样的家伙！”

    “等等……”

    小林宏树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拿着手机，又一次拨通上杉青木电话，“前辈，我有个猜想，我觉得1984年2月20日伊东梨子去活动现场，也许不是去找中山翔佳，而是去找中山哲也！”

    “那我回检察厅再看看活动视频，你等我消息好了。”上杉青木从监狱会见室椅子上站起身。

    上杉青木再次来到监控室，查看石川要次的会面记录，当名叫市原龟翼与石川要次谈话几分钟后，将手上物品举起让他观看。

    由于摄像头在后面，市原龟翼手掌阻挡，并不能看到他手上物品。

    “市原龟翼到底给石川要次看了什么？”

    上杉青木看了几遍也没有找到答案。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走出监控室接起电话：

    留守在警署的武田信玄说道：“前辈，按你的吩咐，我让警员们查了，案发现场半径一公里以内所有监控记录，周围摄像头拍下的可疑人员已经找好了。”

    上杉青木回道：“我将市原龟翼的视频传给你，你再找小林要中山哲也的视频，让警署鉴定专家，确认他们两个是不是可疑人。”

    “好的，前辈。”武田信玄回道。

    上杉青木返回监控室，将市原龟翼来到监狱的整个视频传了过去。

    随后，他坐着出租车返回检察厅，当回到检察厅，上杉青木打开电脑，观看中山翔佳参加神社活动录像，当看到看到第二边时候，他眯起眼睛。

    “呵，真的在现场。”

    上杉青木掏出手机拨通小林宏树电话：“那次活动，中山哲也在现场，我仔细观看伊东梨子眼睛望的方向，已经是在看中山哲也！”

    小林宏树汇报说道：“前辈，我查了中山哲也银行记录，他十五年买下一间小商铺，就突然有钱了，以那小商铺根本挣不了那么多钱，他购买了许多地皮和房产。”

    上杉青木思考片刻说道：“你再去中山哲也家，将这些证据说给他听，如果他有反应就立刻拘捕，记得带上枪，再叫上几个警员。”

    小林宏树再一次敲响中山哲也家门。

    “怎么又来了？”中山哲也将小林宏树请到家中问道。

    小林宏树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我看你拥有不少地皮和房产，赚取这些钱需要不少启动资金吧？”

    “不过，我感觉你启动资金来路很奇怪，1974年，你购买一个小小店铺，但当时巡警月薪，根本就是店铺收入望尘莫及的。”

    “我父母，”中山哲也解释道：“父母为了给我找老婆，长期存了积蓄，正好店铺价格合适，所以先拿来投资，怎么，有问题？”

    小林宏树瞪起眼睛说道：“问题是，已死的伊东梨子，她的赔偿金自己没拿到，是不是你和你堂弟中山翔佳一起，吞了赔偿金？”

    “你在说什么呢！”中山哲也提高声音反驳道。

    “想矢口否认啊。”小林宏树冷笑一声，“神社活动你是不是也在现场？”

    中山哲也脸色稍微一变，迅速回复说道：“翔佳说他一个人去，有点不好意思，让我陪他去。这个怎么了？”

    小林宏树俯身贴近中山哲也，指着他的鼻子，“伊东梨子是在这个活动现场失踪，随后被杀害。而伊东梨子失踪之前见到最后一个人就是你！”

    “为什么杀了那可怜的女人，你个狗杂种！”小林宏树狠狠盯着中山哲也。

    中山哲也轻轻一笑，“真是的，干脆写小说好了，干嘛当助理检察官，证据有吗？”

    小林宏树没说话只是冷冷盯着中山哲也。

    中山哲也淡淡说道：“都过去15年了……”

    “怎么一下说出15年？”小林宏树打断他的话，“因为公诉时间所以记住了？”

    中山哲也整个身体微微颤抖下，双手紧握在一起。

    小林宏树嘴角上扬，“除非是杀人犯，不然没人去记住公诉时效。2月20号伊东梨子遇害之日……”

    中山哲也眉头皱起，呡住嘴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焦虑。

    小林宏树大吼道：“那天是公诉时效结束日期，所以标注在日历上，不是吗？”

    中山哲也摇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杀死中山翔佳，杀人灭口也是你！”小林宏树一拍桌子大喊道。

    “呵呵……”中山哲也轻笑一声。

    小林宏树坐回椅子，“等吧，结果马上就会出来了，到时候是不是也能保持这个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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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杉青木在检察厅处理完事情，坐上出租车也来到警署。

    武田信玄迎接出来，说道：“前辈专家正在人物比对，说马上就有答案。”

    上杉青木点头，“走，现在去鉴定室。”

    两人来到鉴定室，专家指着电脑说道：“监控画面人物中，和你发来的人，匹配的有一个。”

    “那人是谁？”一旁武田信玄急切问道。

    专家指着电脑画面，“我们先看视频……”

    三台电脑同时播放着三个人在走路。

    “这个，还有这个。”专家指着两个电脑，“这两人步伐都是69厘米，速度是每秒132厘米，两个都是右脚向里拐，上肢外转，证明这两个应该是同一个人。”

    上杉青木摸摸下巴，“这样错误的记录大吗？”

    专家摇摇头说道：“日国男人，走路右脚向里拐，上肢外转的人，极为少数，所以这两个不是同一个的几率极小。”

    上杉青木盯着屏幕，“市原龟翼……”

    中山哲也家。

    “你说什么？”小林宏树瞪大眼睛，“是市原龟翼！”

    小林宏树挂上电话，扭头望向中山哲也，后者一脸微笑看着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林宏树回到汽车上，“前辈，我的感觉告诉我，杀害伊东梨子真凶一定是中山哲也，然后他为了杀人灭口才再次杀了他堂弟中山翔佳！”

    “不管怎样，我们只有4小时了。”电话里穿出上杉青木疲惫的声音：“如果再错那小女孩就没救了，最有可能带着孩子人就是市原龟翼，我们要尽快找出他。”

    “前辈……”小林宏树停顿下说道：“我想留在上野寻找中山哲也犯罪证据，见到中山哲也后，我有种强烈的知觉，这个中山哲也一定是杀人凶手，即使中山翔佳不是他杀的，那可怜的伊东梨子一定是他杀的！”

    上杉青木思考片刻说道：“中山哲也做过警员，熟知办案过程，他有能力躲开摄像头，那么你去找证据吧，我来找出市原龟翼。”

    “谢谢，前辈！”小林宏树挥舞手臂。

    “不管是谁，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结果，救出女孩。”上杉青木斩钉截铁说道。

    一旁的武田信玄低声说道：“那么高智能的嫌疑犯，会留下证据吗？就算留了怎么找啊？”

    上杉青木沉声说道：“再完美的犯罪也会有证物，努力吧！”

    “好的前辈！”武田信玄挂上电话，对着车里的警员说道：“这家伙喜欢夜钓鱼，我们等他离开家。”

    警员吃惊说道：“搜查家里吗？可我们没有搜查……”

    武田信玄挥挥手，说道：“他肯定保存着能证明伊东梨子死亡时间的证据，只有那样才能证明，案件有效追诉期已经过了。”

    “但是，助理检察官，我们擅自闯入，非法得到的证据，在法庭能用吗？”警员疑问道。

    “你小子，还真会扫兴啊！”武田信玄眼睛转了转，挥挥手说道：“不管了，有上杉检察官在，一切事情都能搞定！”

    街道两旁的路灯，洒下柔和的光芒，将石板路照得亮堂堂的。

    中山哲也背着渔具走出家门，开着汽车消失在月色中。

    武田信玄拿起车上通讯器说道：“上野佳勇街2番2013号，家里传出呼救，附近巡警请紧急赶往现场。”

    不一会，中山哲也家陆续聚集了十几个警员，武田信玄跳到桌子上喊道：“注意，发挥你们的想象力，隐藏15年的证物，如果是你，你会藏在哪里？好，找吧！”

    “是的！”众警员齐声答应，在房子里翻找起来。

    东京。

    四辆警车飞驰在大街上，通过信息查询，上杉青木得知一个重大情况，原来神父斋藤公辉竟然是市原龟翼养父，他将市原龟翼扶养长大的。

    汽车在一处公寓停下，上杉青木从腰间拔出手枪，低声说道：“上！”

    武田信玄挥挥手，带着十几个警员冲上楼，公寓内一片漆黑，警员们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向前迈步，手中的武器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

    上到三楼，来到市原龟翼房间，武田信玄趴在门口聆听一会，发现里面没有响动。

    他招招手，一位警员上前打开门锁。

    武田信玄深吸口气，猛的一下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