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子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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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蔡子洛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会也进行的差不多了,众人都在饮酒聊天之时,一位二十多岁身着华贵服饰的男子上台之后挥笔一蹴而就,写完还自信的朗诵起来“望雪京都城东西,长作经时别。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虽然这首诗比不上郭仕与文家那位才女所作的两首,但在此次文会之中也算是上乘之作,也是引得大家的称赞。

    那位男子拱手向众人表示感谢后并没有走下台,而是看向陆熠这边,高声说道:“不知道五殿下觉得在下这首诗如何?”随着这位男子的话,众人也看向陆熠这边。陆熠虽是皇子,但来的时候并没有大张旗鼓,所以除了陆铭等寥寥几人其余人并不知道陆熠身份,只是看到陆铭一直陪在陆熠身边,不知道是哪家的官宦子弟,没成想现在被那位男子叫破身份,大家也开始窃窃私语。

    “来者不善啊。”陆熠看到那位男子将事情引到他头上,也感到此人不怀好意,嘴上敷衍道:“这位兄台此诗十分不俗,用分别时雪花飞舞的凄凉和重逢时百花盛开的温暖做对照,抒发与友人的重逢之情,甚是巧妙。”

    没想到台上之人听完之后,有些挑衅的向陆熠说道:“久闻五殿下天资聪颖,跌宕风流,何不上台一展所得,也好让我等大开眼界。”

    陆铭听完台上男子的话后,也语带不满的向他呵斥:“蔡兄,你喝多了,不要在此胡闹了。”陆铭不清楚陆熠的文学水平,但从未听到陆熠的诗文,担心陆熠在文会之上露了怯。本意是给个台阶让那位男子不要纠缠下去,不想那人却不领情“世子殿下多虑了,吾可没有喝醉,只是对五殿下甚是仰慕,难得今日在文会上相见,想与五殿下探讨一下。”

    陆铭听到那位男子这么不给面子,也是有些着恼,厉声说道:“蔡子洛,文会上并不强求大家展示自己的作品,你想要做什么?”那名叫蔡子洛的男子也不依不饶说道:“雅诗文会创办之时初衷便是谈诗论赋、交流学术,所请之人都是风流蕴藉、虹霓吐颖的博学之才,五殿下既然受邀至此,想来亦是盖世之才,怎能不留下墨宝让吾等品鉴一番呢。”

    四周的学子在听到蔡子洛的话后也是点头认同,本来雅诗文会就是以才学论高下,文会之上大家都是只论文章与品性而不注重家世背景,所以才能吸引众多文人雅士,陆熠既然来参加就不能用皇子的身份压人。

    陆铭还想说些什么,陆熠伸手拦了下来,他知道这是冲自己来的,转头看向台上的蔡子洛,问道:“你姓蔡?那方子扬和你什么关系?”听到此人姓蔡,陆熠立马想到在杜康酒上有冲突的蔡家。陆铭在旁向陆熠解释道:“蔡子洛是蔡家的嫡子,也是小有才名,本性并不坏,不过那位被贬出京都的方御史是他的姑父方才有些失态,还请五殿下见谅,不要与他多做计较。”

    陆熠有些无奈的对陆铭说道:“堂兄你看现在是我要计较吗,这蔡家之人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蔡子洛看着陆熠,眼神中带着一丝恨意说道:“没错,姑父一生清廉、持正不阿,为我大轩恪尽职守,不曾想就因弹劾五殿下你的不当言行便遭到贬谪。为了五殿下你的一己之私便让我大轩痛失一员忠臣,五殿下你难道不扪心自愧吗?”

    看着周围其他学子义愤填膺的样子,陆熠又看向蔡子洛,心里想到“这家伙还挺会挑动情绪,这是抢占了道德的高地来指责我啊,可惜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我比你更懂得如何带节奏。”想到这陆熠也回声对蔡子洛说道:“方子扬被贬,可是父皇御笔亲批,方子扬身为御史却为一己私利而煽动群臣,构陷皇子,上不能报效君王,下不能为民请命,这才遭到贬谪,蔡子洛你是对父皇的责罚不满吗?”

    蔡子洛自然不敢指责武靖帝的不是,只能辩解说:“陛下定是受人蒙蔽,姑父一向官声不斐,定是五皇子你向陛下进的谗言。”陆熠不等蔡子洛说完,故意装作生气额打断道:“放肆,蔡子洛你没有真凭实据就诬陷本皇子陷害忠良,就是凭此孤就可以治你的罪。杜康酒一事,众所都知那时孤找来献于父皇用以充实内库,舒缓国家财用的,一片孝心不仅父皇知晓,便是满朝上下也无人会说孤的不是,方子扬自私自利,捕风捉影,闹得如今这般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与孤何干。况且父皇一向英明神武,你指责父皇被他人蒙蔽,是想说父皇他昏庸无能,听不进逆耳忠言吗?”

    蔡子洛一听这话也是有些慌了神,这种足以抄家灭族的罪名他自然不能认下,连忙反驳道:“圣明无过陛下,对于陛下的决策小民当然不敢有所异议,只是我姑父并非有意冒犯陛下,完全是出于一片公心。”

    陆熠心想着扣帽子谁不会,方子扬的事毕竟有皇帝背书,旁人也不能因他而对陆熠大做文章,嘴上还是回道:“今日在此等文化之所本不应和朝堂的纷扰掺和在一起,孤可以体谅你对家人的爱护之心而不计较你的不当言论,倘若今日之后你还是这般对父皇的决定有所质疑的话,孤定要上书治你大不敬之罪,勿谓言之不预。”

    陆铭见此也是上来打圆场“五殿下息怒,蔡兄也只是一时慌乱,绝不敢对吾皇不敬,今日乃雅诗盛会,大家以文会友,只谈风月不论朝政,蔡兄,还不向五殿下赔罪。”蔡子洛也知道是自己失言,只能低头认错:“小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绝无对圣上不敬之意,望五殿下见谅。”随后不待陆熠二人回答,又转口说道:“不过今日文会,难得五殿下大驾光临,吾等还等着欣赏殿下的大作呢。”

    蔡子洛也知道刚刚方子扬的问题自己已经落了下风,但今天的重点还在文会之上,文会之中大多是年轻士子,这些人年轻气盛,不仅不会畏惧陆熠皇子的身份反而若是陆熠以皇子的身份威压于他更能引起众人同仇敌忾之心,只要能逼陆熠上台作诗,蔡子洛不相信陆熠能做出什么上佳之作,要是陆熠在此出了丑,事后他一定会宣扬的满城皆知,说不定武靖帝还会因陆熠有失皇家脸面而责罚于他。

    眼见蔡子洛依然于此揪住自己不放,陆熠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蔡子洛,雅诗文会应该没有强求人人都上台作诗吧,你如此不依不饶意欲何为?”蔡子洛听到这话只觉得是陆熠心虚,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文会自然是全凭自愿,不过雅诗文会举办多年,所来参与之人无不是文采风流,可今日殿下既然受邀来此却又一言不发,实在让我等颇感诧异。”蔡子洛言外之意自然是陆熠若是作不出好的诗词,那岂不是拉低了雅诗文会的档次,自然也无颜呆在这里了,蔡子洛甚至已经想到陆熠灰溜溜的被赶回去的场景,脸上露出自得的表情。

    陆熠知道今日自己是躲不开了,不过他更感到奇怪的是今日之事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难道和自己的两位皇兄有关?陆熠本能的想到,若真是有人安排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禹王世子陆铭了,想到这里陆熠微微转头看向陆铭,可陆铭脸上也只有焦急之色,似乎的确是为陆熠的处境担心。

    看样子确实不像是陆铭的手笔,毕竟禹王本就超然于朝堂,可以说只要禹王不作死,作为皇家的招牌,禹王一脉一定是屹立不倒的,况且也没有听说陆铭支持了哪位皇子。陆熠又想了想就算是陆炯和陆炫也没有理由来对付自己啊,虽然这两天武靖帝看起来是重视起自己,但明眼人都知道那不过是武靖帝在借自己敲打大皇子和二皇子,自己根本没这么重要,即使在杜康酒一事上施压过陆熠的陆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打压陆熠,否则让武靖帝知道了那可是会大大减分的。而且前几日两人还在拉拢自己,还没有什么结果今天就借机出手对付自己实在是不合常理,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眼看陆熠依然站在原地不肯上台,蔡子洛越发肯定陆熠一定是不学无术之辈所以才不敢上来,更是出声嘲讽:“五殿下,大家还在等你呢。若实在是一无所得,作首打油诗也成啊。”蔡子洛说完不由得笑出声来,旁人也在这时开始起哄。

    “既然如此,盛情难却,本王就献丑了。不过本王虽然粗通文墨,但和郭兄、文小姐比起来,自然是萤火比之皓月,不可同日而语了。”说完陆熠便走向台中央,还不忘向郭仕拱手致意,郭仕也是回礼道:“殿下太谦虚了,殿下龙章凤姿,定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

    陆熠站在屏风前想了想,要是抄他倒是能抄,前世的名篇他还记得几篇,但要是抄的太过出彩反而惹人怀疑。而且他还要趁此给蔡子洛一个教训,自己虽然低调,但有时也要露露锋芒,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武靖帝的儿子,不能让他人尤其是武靖帝觉得自己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