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子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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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比试

    “不过孤可以给你一个机会。”陆熠话锋一转,开口向蔡子洛说道,众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莫非五殿下还愿意给蔡子洛一个台阶下,蔡子洛此时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向陆熠问道:“不知殿下想怎么样。”

    陆熠淡淡的说道:“不如这样,我们比试三道题,汝只要有一项胜过孤,孤给汝端茶道歉,立马离开此后再不参加雅诗文会。”蔡子洛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殿下此言当真?”陆熠看着蔡子洛满脸疑惑的表情,冷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若是孤胜了,那么汝当立誓此生永不参与科举。”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本以为陆熠是给蔡子洛一个面子,双方握手言和,没想到陆熠竟然做得这么决绝。此生都不能参与科举对于一个士子来说可谓是最残酷的惩罚了,蔡子洛所在的蔡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毕竟不是武勋之家,要是蔡子洛无法取得功名就意味着他此后很难入朝为官了,甚至于蔡子洛之后家族继承人的身份都可能保不住了,毕竟蔡家不可能让一个闲散人士担任家族的扛鼎之人。

    陆熠静静的看着蔡子洛,放他一马,怎么可能呢?经此一事蔡家和他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伟人的教导他可没有忘。身为穿越之人,陆熠非常清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斩草除根不留遗患。

    如今蔡子洛已经被架上台面了,你蔡子洛先是一再挑衅,又提出要与陆熠比试,现在陆熠同意与你比试还加了筹码,比赛规则上还是你占了大便宜,你现在要是怕输不敢比试,那你在京城的名声那就臭了,况且你这时退出那不是说明你就是耍陆熠玩吗,到时候一个对皇家大不敬的帽子你是肯定甩不掉了,所以蔡子路他必须答应,在蔡子路看来以他的才干还不一定会输。

    蔡子洛此时也是红着眼睛死死的看着陆熠:“好,就依殿下所言,希望殿下到时候比完不要食言。”陆熠心想,输?呵呵,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啊,也不理会蔡子洛:“公平起见,劳烦堂兄、郭仕郭兄以及文小姐各出一题如何?”说完陆熠向陆铭、郭仕两人拱手做礼,又抬头看了看阁楼上。

    陆铭立刻回礼道:“为兄自是没有问题。”郭仕此时也是回礼道:“承蒙殿下厚爱,在下愿意出题为文会助助兴,不过殿下与蔡兄打赌一事不如就此作罢,不要伤了和气。”陆熠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郭兄真是宅心仁厚。”郭仕也知道事到如今很难和气收场了,只得向陆熠与蔡子洛两人行了一礼后回到座位上。

    陆熠又抬头看向阁楼环廊,似乎想要找到文青殊所在。这事任灵湘非常激动的拉住文青殊说道:“青殊青殊,你快点答应啊,这真是太刺激了,今天还真没有白来,太有意思了。”文青殊白了旁边满脸兴奋之色的闺蜜一眼,心想你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自己对此事也是来了兴趣,便起身向台下陆熠方向福了一礼:“殿下严重了,小女子不胜荣幸。”

    陆熠循着这清脆悦耳的声音看去,果真是柳眉星目、娉婷婀娜,心中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看来这文家女子不仅是京都第一才女,说是京都第一美女也不为过啊。陆熠收敛心神,向文青殊说道:“多谢文小姐。”

    陆熠又回头看向蔡子洛,“他们三位出题你应该信得过吧,你若是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蔡子洛昂着头说:“郭兄三人品性端重,我自然是信得过,这次比试比的就是真才实学了,殿下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陆熠对蔡子洛的话不置可否,看向陆铭“堂兄请出题。”陆铭看了看四周的山水竹石,便向众人说道:“方才两位均以雪赋诗,令我等大开眼界,现在不如以竹为题再作诗一首,以尽方才未尽之兴。”

    眼看蔡子洛还在苦思冥想,陆熠却是感到一阵轻松,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刚还抄了郑板桥额咏雪,这下又是写竹子,那不是巧了吗,郑大才子,不好意思,再借你大作一用。陆熠想到这,已是提笔写了下去。众人更是吃惊不已,这题目才出出来,陆熠如此才思敏捷,不会又是首咏雪那样的“佳作”吧。

    待陆熠一蹴而就,众人看到屏风上赫然写着那首陆熠前世郑板桥最出名的诗作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此诗不愧是前世的不朽名篇,不论是文采还是意境都是上上之选,旁边的士子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此诗的优秀之处,皆是赞叹不已。

    “好诗,此诗前两句形容竹子的扎根于散乱、破碎的岩石之中,一旦咬定就不放松。“咬定”写其坚定不移的形态,“立根”言其本性孤高而不随俗,可见其扎根之深且稳。“原”字有推其根源之意,正因为此竹“立根原在破岩中”,以青山为家,才生长得更为坚劲挺拔。这就生动地刻画出了竹子坚劲、顽强的性格。颔联既为首联作了解释,又颈联尾联张本。”

    “是啊,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这两句更是绝妙,“还”字有仍然之意,又有反而之意。进一步描绘了竹子的豪放气概。用“千”“万”两字写出了竹子坚韧无畏、从容自信的神态,可以说全诗的意境至此顿然而出。”

    “不错不错,此诗表面上是写竹实际上却是在写人,这等如竹一般刚正不阿、坚强不屈的精神不正是吾辈所求的高风傲骨吗,殿下这是在用此诗与吾等共勉啊。吾以为此诗当为本次文会之最啊”

    文青殊看着这首诗就仿佛看见了一根青竹于狂风暴雨之中,竹枝翻回倒转但仍扎根于岩石之中,任凭风吹雨打依旧岿然不动。而由诗及人,能写出这首竹石,这位五殿下看来也定是一位不畏艰险、傲骨铮铮之人。

    蔡子洛看着众人对陆熠的竹石赞许有加,手中紧紧的握住毛笔,片刻之后又松了下来,无奈的向陆熠认输。陆熠想着:“你输得不冤,这首竹石可是陆熠前世写竹子的诗作之中最出名的之一了,别说你,就是自己前世千百年间这么多的诗文大家,能超出这首的也是屈指可数,要不是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其他的,用它来和你打擂台,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

    等众人平复下来,陆熠又看向郭仕:“还请郭兄出题。”郭仕低头思索了一阵,走上台来,向侍从要了支笔,向众人说道:“数日之前,学院之中我与老师接待了一位大儒,期间老师与那位大儒谈诗论文、交流所学,我在旁侍候也是大有所得。那位大儒临走之时曾留下三道上联于恩师以为游戏之作,恩师在看完后却并未作答,而是留给我作为作业。在下才疏学浅,苦思多日也未能全部答出,如今借花献佛,望两位兄台指教。”

    说完便在屏风之上写下三句上联,众人知道郭仕的老师是轩逸书院的院长李元中,其人已是当世名家,能与他来往的定是当世的鸿儒硕学,不由得对能难住郭仕的对联好奇不已。只见屏风之上写着:有月即登台,无论春秋冬夏;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

    众人看完也是感叹道不愧是能难倒郭仕的绝对,果然不简单。蔡子洛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一场,心中焦急不已,闭上眼睛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显然也是被难住了。阁楼上任灵湘看着三联想了一会便急不可耐的问起文青殊:“青殊,这三联好难啊,我一联也对不出,你想出下联了没有?”文青殊此时也是眉头紧锁:“这三联的确难解,我只对上了第一联,第二联到是有些想法,但还要一些时间,第三联就完全没有头绪了。”任灵湘有些失望的说:“连青殊你都对不上,我还是别想了,也不知道五殿下和那蔡子洛能对上几联。”

    话音未落陆熠已是提笔在那三联后面续上了:有月即登台,无论春秋冬夏;是风皆入座,不分南北东西。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一人是大,二人是天,天大人情,人情大过天。

    郭仕看完陆熠所写的下联也是感叹道:“五殿下才华横溢,这三联皆是对仗工整、意境巧妙。吾思索多日也比不上五殿下须臾所得,吾甘拜下风。”文青殊看着陆熠想到:“未想这五殿下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竟有如此惊世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