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章 啃老(3)
(鲜花插在牛粪上,啥意思知道不?请往下看……)
果然,随后便出现了三个男青年,每人手里拿着一张弹弓,其中一个大高个儿腰里还系着一条红绳子,身后拖着一个流着血的死野兔和三只活着的野鸽子。
“哈哈!秀才你也回来了?这下好了,咱们‘四杰二英’到齐了,你是最后一个,咋不回家?走,我请客,搓一顿去!啃啥方便面!”
被发现了,汝阳尴尬地笑了笑,努努嘴示意那人拉着的野兔野鸽子说:“华子,甭花你金公子的钱了,咱就野火烧野味,打打牙祭就行了!”
“那行啊!烧烤你在行,四清你俩再去弄几个地瓜来一起烧吃!”
六个人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边烧火边聊天。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整个千家堡村同一年考上大学的四男二女六个人,目前全在家,不去工作了。
“两个女孩都嫁入了富家,相夫教子,不工作也没什么可说。但四个不足30岁的男青年,上有老下有小,不挣钱咋生活?”
周天听到六人的谈话,心里五味杂陈,脑海里也浮想联翩。
听到金华与汝阳定好了时间,明天中午约六同学吃饭,周天决定就跟着汝阳去看看。
回山顶小破庙前的大柏树上时,周天问梭子是怎么知道这几个青年有病的?梭子得意了,答得很干脆,“阎王有生死簿掌管人的生死,我有天机表掌握人的生命过程。”
周天又惊诧地张嘴吐吐舌头,这个梭子是不断地在刷新他的认知啊!
“那……梭子,告诉我我的亲人的未来生活……”
“不行!那会损己不利人!时、空坐标查人的一生经历,一查一个准,但那都是天机,天机不可泄、天命不可违。等你修炼成功自己去巡察预判吧!”
周天坐着“绿梭子”来到汝阳、金华他们聚会的酒店,已来十二人,其中五个小孩儿,满满腾腾快一桌子了,热热闹闹。
六位同学都结婚了。
两位女同学黄菊和石茉莉姗姗来迟。果然长相都很俊俏。黄菊让人怀疑她是专业训练过送胯与摆臀,走起路来那波儿浪的——她左右两侧1米以内不可能走人,她会撞开你的。
可惜了,鲜花插到牛粪上,嫁了个黑大壮、呆头鹅。
黄菊进屋后没有先与同学打招呼,而是一惊一乍地埋汰饭店不豪华,桌椅不高档,环境不卫生……久久不肯落座。
她老公低声下气地哄了半天,在椅子上铺满了餐巾纸才算请她坐下。
石茉莉显得稳重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感挺强,但两座巨峰却纹丝不动,双目也不下视,笑脸盈盈,有交际花的范儿!
更可惜,嫁给了一个老矮胖的家伙,无比的不协调。
石茉莉进屋后,与每个人都打完招呼后,笑脸立刻收起,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其他人都是一无所知,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
她老公却是心知肚明,麻利地脱下外套,再脱下第二件衣服,里儿朝下、面儿朝上往椅子上一铺,请她坐了下来,“老小伙儿”穿上外套也坐了下来。
吃饭过程中,就见一个白白胖胖、奶声奶气的男子表现得非常活跃,烟酒水都是他去拿,点菜也都是他去要。
他还有个显眼的地方,那就是,他身边坐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子,女子身边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三口人的面貌与身材分大中小号,像极了复制版。
还是从金华嘴里得知了,白胖子叫杨爱军,家里经营着一个水产公司,集养殖、种植、游船观光等多项产业于一体,承包着一个水域面积约5平方公里的长条形湖。
身高有1米9,体型如麻杆的男青年,名叫古永,爸爸是乡政府里的公用车司机,妈妈务农。身边也坐着爱人和女儿。
这样,汝阳、金华、古永和杨爱军,凑够“四杰”。
欢声笑语中,杯盏交错,一帮青年人喝的是人仰马翻。
结束时,两位女士首先离的座,黄菊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结果肥臀上沾了两张餐巾纸,她老公跑过去遮挡住,并在出门时悄悄地问:“你是汗了还是尿了,还是……”
黄菊怒目而视,抬手就要打耳光,她老公迅速地从她屁股上扯下来一张餐巾纸让她看。黄菊居然没有脸红,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拉了!快回家!”
结账时,金华惊得一跳而起,高呼:“咋恁多?”再细看账单,烤鸭双份、烤羊排双份、菌烧牛腩汤双份……立刻气得他脖子粗了一倍多,大喊:“死胖猪!你又吃了一桌再拿一份……”
已经携妻抱儿往大老远的车里钻的杨爱军,回头嬉皮笑脸地喊道:“华子你大惊小怪个屁!下次我请秀才时你捞回去,麻杆你也来哦!呵呵呵……”
“请你个鬼!你小子就是说你袖筒子里有胳膊,也得伸手摸摸才能信。”骂罢杨爱军,麻杆回头又大声说了一句,“哎!我就不明白了,他小子走路比猪还慢,啥时间把菜运到他车上去的呢?”
听麻杆这话,金华气还没消,没接茬。汝阳摇摇头。应该没人看见。
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原来“胖猪”的车由于车速快、转弯儿陡,撞断了一棵树。
“我去!胖猪的媳妇开车也恁玩命吗?”汝阳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周天让梭子跟上杨爱军的车去他家里看看。
好家伙!“胖猪”家真够大,一栋湖岸楼,五层十几间,楼顶有亭子,架着一架望眼镜,这么个瞭望哨可将整个湖面尽收眼底。
楼下是各种水产加工车间,楼前楼后停着好几辆不同的汽车,轿车、皮卡、厢货都在内。突出的是在楼前的岸边一长溜搭建着十多个狗棚,每一个狗棚里至少都有着一条大狼狗。
“妈——晚饭不要做我们的了!明天早上就把小方接下来吃点饭……”
杨爱军一进楼门就喊了一嗓子,好一会儿才从二楼窗户上伸出一个中年偏老的妇人的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知道了!”
就看见杨爱军三口一直走到三楼进了一个离楼梯最近的房间。周天往房间里一瞅,立即收回目光,乖乖!比猪窝还像猪窝,要多乱与多乱。
“下午3点多,安排晚饭干啥?从此不出屋了?”
周天带着疑惑再往杨爱军一家的套房里瞅了一眼,“乖乖!”直接把他惊得从“绿梭子”座上跳了起来,把气体身躯挤成了看不到头的扁气饼。
“梭子!你说他们两口子扣手机,孩子看电视,这么久的吗?还有,那侧卧里的空酒瓶里显然不是啤酒,会是什么?”
“尿!”
“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