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寻找建文帝
结束了对浡泥国(文莱、东马来西亚、加里曼丹岛北部)的访问,成功化解了大明和浡泥之间的误会,大明船队正式完成了对所有国家的访问,两年漂泊在外的船员们思乡心切,准备启程回国。
但郑和却显得心事重重,因为他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是寻找建文帝朱允炆。所以郑和迟迟没有下达返航的命令。陈祖义之前曾对郑和说过,他遇见过一个和尚,自称是大明建文皇帝,并且还说要去南海的另一边。从中国出发,穿过南海,另一边正是浡泥国海岸附近,所以如果陈祖义说的没错,朱允炆很可能就藏在这座岛上。郑和叫来锦衣卫,秘密提审陈祖义。
郑和问陈祖义说“我记得你说你见过朱允炆。那你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吗?”
陈祖义说“我和他只是机缘巧合见过一面,他只说他要去南海的另一边,别的我真不知道。”
郑和说“全部属实?”
陈祖义说“我都已经是大明的阶下囚了,我还哪敢欺骗郑大人呀。”
郑和走到地图边,看着地图心中默默地说:这朱允炆会去到哪里呢?
郑和叫来马欢说“我准备去岛上寻找朱允炆,可让别的船员登岛不会当地的语言不好交流,你正好精通南洋外语,我准备亲自带领几队船员,换上当地的便衣,在你的帮助下秘密寻找朱允炆。”
马欢听完郑和交代完任务,郑和又选拔了几名得力干将率领部分船员登岛搜寻。加里曼丹岛在当时的海图上叫做假里马打,当地人称婆罗洲。就这样,郑和率众登上加里曼丹岛东北部海岸(马来西亚沙巴)搜寻朱允炆。
上岸后,船员分成几队分头寻找朱允炆,船员们化妆成当地的村民模样,仔细搜寻着可能是朱允炆的人。郑和亲自率领一队精锐锦衣卫,身着岛上居民的服装,卧底搜查。他们边走边打听,可是一连询问了几个村庄,都没有人见过一个中原打扮的和尚。
郑和见事情一筹莫展,心想:莫非是朱允炆离开了这里或者朱允炆根本就没有来到这里。
郑和想既然朱允炆打扮成了一个和尚模样那么他一定会在某个寺庙里,不妨让船员扮作是上香拜佛的客人,到岛上的各个寺庙里拜佛,说不定就有机会见到朱允炆。于是郑和命船员分成几组,分别到沙巴的各大寺庙里烧香拜佛,希望可以找到朱允炆的行踪。可是又过去了几天,依然不见朱允炆的踪影,虽然找遍了沙巴的寺庙,可是朱允炆一直没有现身。郑和意识到光这样找很难找到朱允炆,还是得从当地人入手。郑和决定让马欢带领船员们尽可能融入当地,和当地人沟通,就从和当地人的日常交流中获得线索。
马欢带着一小队船员,和当地人一起打渔、劳作,在和当地人的日常交流中企图打听到什么关于朱允炆的线索。一天,马欢走在街上,听见有人在摆摊叫卖,便走上前去。
马欢见此人卖的东西里有只有大明的皇宫里才有的珍稀珠宝瓷器,于是便产生了怀疑,问到“小伙子,我看你的东西很不错呀。”
那摊主见马欢上前打听商品,便说“姑娘,这是珍稀宝物,一看你就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要不要买一件回家收藏?”
马欢说“我看你这东西不像是本地生产,请问你能透露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发现的呢?”
那摊主说“前几年来了一个和尚,带着一群异乡打扮的人,乘坐着一个阿拉伯人的商船来到沙巴,后来阿拉伯人走了,而那个和尚就留了下来。他带来了好多异乡的奇珍异宝,有的我们都不曾见过,于是他就把这些宝贝一部分送给了我们当地的村民。”
马欢听后说“那你知道那个和尚现在在哪儿吗?”
摊主说“他现在在沙巴的一所寺庙里修行,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出面。”
马欢说“那你能不能带我去到那所寺庙?”
摊主说“好吧,我带你去看看。”
马欢谢过摊主,摊主带马欢来到了朱允炆修行的寺庙。
马欢走进寺庙,只听身后有人大声说到“什么人?”
马欢转过身去,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走出来叫住了刚才说话的人说“都是来上香的施主,何必要如此无礼。”
在马欢身旁的杨小玉大吃一惊说“他就是......”
马欢一把拉住杨小玉,使了个眼色暗示杨小玉不要声张。
这杨小玉本是汉王朱高煦手下的一名小军官,在朱棣攻破南京的那天她也随朱高煦攻入了南京的皇宫。在攻破皇宫时她搜出了两具烧焦的尸体,面目全非,无法辨认。当时姚广孝命令她和朱高煦说朱允炆已死,她搜出来的两具尸体就是朱允炆和皇后。所以杨小玉一直不敢相信朱允炆还活着,直到如今亲眼所见。
马欢行礼说道“敢问大师姓名?”
那和尚说“大师谈不上,贫僧法号空禅,现在虽然不是上香的时间,但施主如果一心向佛,现在也可以为佛祖上一炷香。”
马欢点了一炷香,供在佛祖前,跪地向佛祖磕了三个头。马欢转身走向那和尚,和尚旁边马上冲出来三个人拦住了马欢,马欢身边的卫兵立即摆好了架势准备随时应对,马欢立即出手拦下。和尚也让那三个人退下。
和尚说“请问施主找贫僧是否有什么别的事?”
马欢说“空禅大师,我有一位朋友一直有一些关于尘世和人生的问题不太明白,一直想请教一位高僧为他解惑,正好我经过此庙遇见大师,我想把我那位朋友请来请大师为他指点迷津。”
和尚说“好吧,就去把你朋友请到这里来吧。”
马欢命杨小玉去把情况通报郑和。郑和得到消息立即赶到寺庙。
郑和走进寺庙,行礼说“拜见大师。”
和尚说“想必你就是这位姑娘的朋友吧,听说你有一些问题不明白想问我,你就说吧。”
郑和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就是大明国使郑和,奉永乐皇帝之命下西洋,你就是朱允炆,我此下西洋的一项任务就是找到你。”
郑和说罢,突然从寺庙后院里冲出来一群人把郑和等人团团围住。和尚说“佛门重地,不得大动干戈。快快退下。”众人退下。
和尚说“其实我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位姑娘虽然会讲一口流利的马来话,但是看相貌不像这里人反而更像是来自大明。况且大明皇帝派舟师下西洋的事在西洋各国也是传的沸沸扬扬。你们如此兴师动众,我想不知道都难。我猜这一定是四叔在找我,于是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刚才我看到那姑娘的第一眼就感觉她一定是你郑大人身边的人。郑大人,四叔让你来找我何事?”
郑和说“朱允炆,皇帝陛下让我一是找到你看看你是死是活,如果你还活着就让我把你带回大明,皇上看在叔侄之情的份上可以给你优待。”
和尚说“贫僧已出家,遁入空门,法号空禅,不再有世俗的姓名也不再贪恋世俗的权力。贫僧已四大皆空,看破红尘,只想要青灯一盏、黄卷一书、寺庙一间,在这远离尘世的地方一心向佛,度完此生。郑大人,在这佛门圣地,出家人从来不打诳语,我和四叔的恩恩怨怨我已不再计较,他做了皇帝,派你们下西洋传播和平与友谊,看到大明在我四叔手里繁荣昌盛,我也心满意足了。权力、欲望说到头来都是人生的负担,丢掉这些负担,人才算是真正活的轻松自在。在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当时我身边的文武大臣,他们随我来到南洋,现在已经种地打渔,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我们现在都已经忘记了过去,只想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生活。四叔让你不远万里来找我,无非是怕我会带兵杀回去夺回我的皇位。郑大人,如果你执意要带我回大明见我四叔,那就请便吧。”
郑和说“大师一言,在下如醍醐灌顶、深受启发。朱允炆已经死了,在我和皇上攻入南京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从此世间只有空禅大师,不再有曾经的大明建文皇帝朱允炆。郑和抱歉打扰了佛门清净,请大师继续修行,在下告退。”
和尚说“愿施主一生幸福平安,阿弥陀佛。”
郑和为佛祖上了炷香,磕头拜过佛祖,行礼后退出寺庙。郑和此时如释重负,心情舒畅。现在算是完成了皇上交给他的所有任务,终于可以启程回家了。郑和命令各级军官和船员,准备启程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