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见,老国王
海女们留郑和吃了晚饭并安排郑和以及其他船员们在岛上留宿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郑和安排好起航的准备事宜后向海女们告别。海女们希望郑和还有大明官兵们可以常来南沙看看,多欣赏几眼他们所保卫的大明的美丽富饶的海疆。
离开南沙后,郑和命船队继续前进向浡泥国驶去,他要护送麻那王子回国。南海的天气变化莫测,刚离开南沙群岛时还是阳光明媚,船队刚向南驶出几十里,突然间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麻那王子见状,问郑和说“郑大人,这天气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如此糟糕,莫非不会是我浡泥出了什么事吧?”
郑和安慰麻那道“王子殿下,不必多想,这海上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放心,这是自然现象,你的国家不会有什么事的。”
麻那将信将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一直在自己地房间里坐立不安。
麻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对劲,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虽然郑大人让我放宽心,可是我总感觉要出事,不行,我得去找小玉姐问问。”
麻那一路忧心忡忡地来到杨小玉房间的门前,他敲了敲杨小玉的房门。
“门没锁,进来吧。”杨小玉说。
麻那推开门进来,说“小玉姐,是我。我,我担心……”
杨小玉说“是王子殿下,您先请坐。跟姐姐说说,为什么担心?担心什么?”
麻那说“自从船队离开南沙群岛后这天气就一直阴云密布。姐姐你看,乌云一直绵延向着浡泥的方向,放眼望去,看不见天日。我们浡泥人是信海神的,海上天气突变,在我们浡泥人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不祥的预兆。姐姐,况且这里是我们初次和陈祖义交手的地方,我总觉得这是个不祥之地,要不,咱们建议郑大人船队改道,哪怕绕点路也行。”
杨小玉说“王子殿下怕不是不了解这南海的气候?南海上的天气就是这样子,前一秒风和日丽,后一秒就有可能是狂风暴雨,赶上夏季,还会有台风呢。而且这航路是需要经过航海、观通等好几个部门几十人共同确定的,咱们还真不能说改就改,哪怕是郑大人也没这个权力。”
麻那说“郑大人也告诉我说这是正常的天气状况,只是……”
杨小玉说“不必担心,我们为什么要去焦虑没有发生的事呢?而且陈祖义已经被我们杀了,这最大的祸患都已经除掉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是吗?”
麻那说“姐姐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现在就只想着快点到浡泥。”
杨小玉说“从南沙去浡泥顺风顺水应该很快就能到。好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要想,来,姐姐给你讲个故事听。”
船队一路在乌云笼罩下抵达浡泥国(文莱、马来西亚)。刚到浡泥国海岸,只见岸上的人们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热情迎接。
难道他们不知道是王子殿下回来了吗?麻那心中很是疑惑,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麻那急忙下船,跑到人群中间,问道“我是王子麻那,我从大明回来了,你们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众人见是麻那王子回来了,纷纷行礼道“恭迎王子殿下。”
一位老渔民走上前对麻那说“国王陛下,你的父亲,他,他已病重多日,身体虚弱,几天来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一直想再能见你一面。”
麻那王子听后急忙说“快,快带我去见我父王。”
麻那王子来到老国王的卧榻旁,看见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父亲。
老国王见是麻那回来了,用颤弱的声音说“儿子,你,你回来了。大明美吧,只可惜你爸爸这辈子是见不到了。来,快给爸讲讲你看到的大明。”
麻那王子说“父王,儿子跟随郑大人到了大明国都南京。那里繁华热闹,灯火通明,夜市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儿子还见到了大明的永乐皇帝,他威武雄壮、气度不凡,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千古一帝;而且儿子还和其他各国使节亲自审判了陈祖义,见证了陈祖义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被开刀问斩,咱们的大仇也算是报了。”
麻那请郑和来为老国王诊断,郑和观察了老国王的病情后把麻那单独请到了一个小房间说“国王陛下已患病多日,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现在只怕已回天乏术,难以根治,我只能用针灸缓解国王陛下的病情,但恐怕国王陛下已时日无多。郑和会尽全力医治国王陛下。”
麻那说“郑大人不必太过遗憾,只要郑大人可以尽力我就已经很感激了。其实在来浡泥的路上天气突变我就一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不祥的预感。没关系,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会节哀的。”
郑和对老国王施以针灸缓解国王的病情,但老国王确实已到风烛残年。郑和和麻那王子一直守在老国王的病榻前。
几日后,老国王声音颤抖地说“儿子、郑大人,谢谢你们这几日的陪伴,我可能已经命不久矣。自从我年少时接过这浡泥,风风雨雨几十载,也算是治理的井井有条。后来这陈祖义祸乱海上,民不聊生,那时我已年近晚年,本来想这辈子是干不掉他陈祖义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等到郑大人带领的大明王者之师,彻底铲除了陈祖义这伙海贼,我的儿子又有幸可以光临大明,亲眼见证陈祖义认罪伏法。麻那是我的亲生儿子,大明更是我们浡泥的恩人,我希望我走后麻那可以继承我的王位,郑大人可以做我们的见证人。还有,儿子,你当上国王后要记得向郑大人递交国书,浡泥国要归顺大明,做大明的藩属,我浡泥与大明世代友好,薪火相传。”
老国王讲的是浡泥语,麻那在一旁一一翻译给郑和听。老国王交代完,便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郑和磕头道“老国王一路走好。”
麻那说“愿父亲在天堂安息。”
麻那为父亲举办了盛大的葬礼,麻那也在郑和的主持和见证下即位,就任浡泥国新一代国王。麻那和郑和亲手用浡泥文字和中文在金质丝帛上写道:
永乐六年,南洋浡泥国全国归顺大明,年年称臣纳贡,大明有义务保护浡泥国人民的安全,愿两国世代友好,薪火相传。
麻那和郑和当众用浡泥语和中文宣读了国书,随后二人交换国书,互相致礼。在场的民众齐声欢呼。
麻那对郑和说“郑大人,我准备以国王的身份再访大明,希望你们下次再来浡泥的时候还可以再把我带去大明。”
郑和说“一定一定,大明随时欢迎浡泥国的国王陛下。”
麻那赠予了郑和一些小礼物,郑和也送给麻那丝绸和瓷器作为回赠。在打点完行装后,郑和向麻那道别,启程前往暹罗(泰国)和真腊(柬埔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