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丽长滩(上篇)
“来来来,各位刚刚上船的朋友们,按照门牌上的姓名找好各自的房间,然后把行李物品先放好,去餐厅吃晚饭哈。”新任的船队总参谋金敏姗招呼着大家伙说。
众船员放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前去船舱里的餐厅吃饭。
在餐厅的正中悬挂着一幅巨大的西洋地图,待大家伙落座后,金敏姗说道“各位兄弟姐妹们,你们好。我叫金敏姗,明军千户,担任本次下西洋任务的船队总参谋,负责大家的日常起居、内务管理以及心理问题,很高兴认识大家。大家也看到了,在我身后的便是西洋全图。咱们的船队会在大约十五日后抵达苏禄国的长滩(菲律宾长滩岛),然后继续向东南停靠马鲁古群岛(印尼马鲁古),然后咱们会转向西航行,停靠沙巴、砂拉越,向南途径巴厘岛、爪哇岛,经停马六甲、槟城,一直到印度洋上的古里、溜山。”金敏姗指着地图说着。
底下的听众津津乐道,陈文慧对王丽娴说“丽娴,这一趟去的地方可真不少哇。”
王丽娴说“那是,要不我也不会让你来不是嘛。你呀就好好玩吧。”
晚饭后,郑和召集船队高级干部到旗舰指挥室开会。郑和见到金敏姗后,说“金千户,好久不见呀。”
金敏姗跪拜说“臣大明千户金敏姗,奉永乐皇帝之命特来辅佐郑大人。”
郑和扶起金敏姗说“金千户不必多礼,近来可好?”
金敏姗说“托皇帝陛下和郑大人的福,一切安好。只不过好几年没出去憋坏了,心痒痒了。哈哈。”
郑和说“好好干,希望这次也顺顺利利的。”
郑和来到指挥室开会,说“在座的各位有的是第一次下西洋,可能经验不足,不过没有关系,多和之前出过任务的同僚交流,互相帮衬着。另外外交、军事、航海、内务、后勤等部门一定要通力合作,一定要圆满完成皇上交给的任务。”
“遵命”众人回答道。
船队自南京出发,经过浙江、福建、台湾后抵达苏禄国的长滩。
“到长滩了,各位准备收拾东西下船。”金敏姗在船舱走廊里边走边说道。
陈文慧听到后说“这么快就到长滩了,感觉还没走几天呢。”
王丽娴说“现在是冬季,顺风顺水,当然快。对了,别忘换身清凉的衣服,这里可不比南京,就算是腊月里也是骄阳似火。”
“好嘞,明白了。”陈文慧说。
陈文慧跟着王丽娴走出船舱,看到苏禄国王欢迎的仪仗,明军仪仗队也在船舷列队,英姿飒爽。陈文慧说“这气场,真够气派的。”
王丽娴说“没见过吧,你在你那深宫别院里怎么能见到这些。我告诉你,这还只是小小的开场白,精彩还在后头呢。”
郑和与苏禄国王在长滩港口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后就命令随行人员可以就地解散自由活动。
王丽娴对陈文慧说“这到了国外,咱们的一言一行外国友人可都看在眼里,咱们出了国代表的可就是咱们中国,咱们就是国家形象。”
陈文慧说“明白了,我一定注意。”
苏禄国当地的小商贩得知大明使团要来访问苏禄,特地在港口附近摆满了小摊,售卖各种当地的土特产以及一些当地特色的工艺品。
“来,瞧一瞧,看一看,新鲜椰子,鲜美可口。”一个小商贩叫卖道。
陈文慧听到有椰子,说“咱买个椰子尝尝吧,小的时候就看书上说,南洋的椰子冠绝天下。”
王丽娴听后笑着说“哈哈哈,好呀,你这刚出来,等到了后面,椰子准保让你吃个够。前两次下西洋,吃的最多的就是椰子,我都习惯了,不太想吃了,你买一个吃吧。”
陈文慧花了几枚铜钱买了一个椰子,摊主拿刀在椰子壳上旋开一个小口,递给陈文慧。
陈文慧看着摊主,摊主见陈文慧没明白,于是便做出了个抱起椰子仰头喝椰汁的动作,示意陈文慧。
陈文慧尴尬的笑笑,转身问王丽娴“这,就这样直接喝吗?”
王丽娴说“那可不呗,当地人都这样。”
陈文慧说“就,就没个杯子啥的?”
王丽娴说“你都到这了还当你是京城的大小姐呀,入乡随俗吧,我当初刚来到南洋的时候也是不适应,毕竟我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不过这里人可不会这么惯着咱,哎,没事,喝吧。”
陈文慧一把抱起椰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可能是太紧张喝的太快,椰汁从陈文慧的嘴边流到了衣服上。
陈文慧喝完椰汁,说“嗯,确实好喝呀,清凉爽口,还有点甜呢。”
王丽娴说“那是,你这不跟着下西洋还真喝不到,这玩意就得趁新鲜,要是带回国早坏了。”
“额,那个,小慧”王丽娴发现了陈文慧身上和嘴上的椰汁“那个,咱擦下嘴,你这嘴上衣服上可全是椰汁呀。”
“哎呀!”陈文慧看到自己身上满是椰汁,衣服都湿了,一把拉起王丽娴的手便想往回跑。
“等下,小慧,要不要买一身当地特色的岛服呀?”王丽娴说。
“岛服,哪里有?”陈文慧问道。
“那边,那边有卖的,跟我来。”王丽娴拉陈文慧来到了一家卖当地草裙服饰的摊点前。
“诺,这就是岛服啦,当地人都这么穿。”王丽娴指着草裙说。
“这,这就只是个小草裙呀,这身上都没多少布这怎么穿呀。要是我爹知道我在国外这么穿的话非得打死我不可。而且,我要是这么穿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呀。”陈文慧说。
王丽娴说“你看这当地的男孩子女孩子都这样穿,在南洋,没有咱大明的那么多礼数,他们就这样,随心所欲,况且,这南洋也热,穿个草裙更清凉些不是嘛。”
陈文慧两手交叉在胸前,连连摇头说“不行,绝对不行,咱们回去换身衣服,对,回去换身衣服再出来吧。”
“好吧,那只好回去喽。”王丽娴和陈文慧回到船上。
陈文慧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王丽娴走过来说“你呀就是没出过远门,到了南洋就是这样,你呀,慢慢适应就好了。”
陈文慧说“真搞不懂这些外国人,个个穿成这样。男人也就罢了,这女孩子也这样。真想不明白咱郑大人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人。”
王丽娴说“感情的事咱就说不准了。看今天天色也晚了,一会我安排厨师炒几个菜,今天咱就在船上睡吧。对了,明天苏禄国王要接见郑大人,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陈文慧说“可以呀,我还没见过外国国王呢,这次正好也让我开开眼。”
王丽娴说“那好,记得换上朝廷御赐的麒麟礼服哈。”(为了彰显大明朝廷形象,大明朝廷为每一位下西洋的船员都御赐了锦缎质地的礼服以在国外重要场合穿着,按照职阶,分为蟒袍、飞鱼、斗牛和麒麟四种)
“好嘞,明白了。”听到可以穿礼服,陈文慧高兴极了。
王丽娴和陈文慧吃过晚饭,就在船舱里睡着了。
第二天,郑和一行受邀参加苏禄国王举行的欢迎晚宴,陈文慧和王丽娴也换上了麒麟礼服来旁观。
苏禄国全国分为东、西、峒三个王,掌管长滩岛的是东王,名叫巴都葛叭哈刺。
国王说“欢迎大明国使郑和及随行使团再次访问苏禄,今日贵客自远方而来,不禁蓬荜生辉。欢迎你们。”
郑和举起酒杯说“为我们两国的友谊,干杯。”
国王说“郑大人,难得你们能再次来到我们这小小的南洋海岛,你们来了,就吃好喝好玩好,告诉你的部下们,千万别介意,要不本王会觉得我没招待好你们。”
郑和说“郑和谢过国王陛下,不过毕竟我们是客人,外交礼数还是要有的。”
“这就是苏禄国的国王呀。”陈文慧小声对王丽娴说。
“那可不,怎么样,够神气吧。”王丽娴说。
陈文慧说“终于见到外国国王了,可是和端坐在奉天殿里的陛下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王丽娴说“瞧你说的,这南洋小岛国怎么能和咱大明比。”
陈文慧吃了些宴会上准备的水果,说“嗯,这芒果、菠萝还是挺甜的。”
王丽娴说“这些热带水果,京城是吃不到的,想要吃上这美味的水果,必须得到他们当地才行。”
宴会结束后,国王安排了歌舞表演,在明亮的篝火旁,热情洋溢的苏禄青年手持椰壳,尽情热舞。
陈文慧和王丽娴在一旁看着跳舞,金敏姗走过来说“你们俩看着呢。”
王丽娴转头看到是金敏姗,连忙起身说“金千户,你来了。”
金敏姗让王丽娴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到了王丽娴旁边,说“不必起来,我也是来看他们跳舞的。这种热辣的舞蹈在大明绝对是看不到的。也就是在这火辣的异域。”
王丽娴说“是呀,在我们怡香院,我们那些跳舞的姐妹绝对不会也想不到跳这种舞的。”
“也好,让咱的官兵们也开开眼,让他们看看异国的文化和风情。哎,这位姑娘新来的?”金敏姗观察到了陈文慧。
陈文慧说“小女陈文慧,京城人士。”
“噢不必多礼,我叫金敏姗,明军千户,是本次下西洋的船队参谋,以后在海上的日子里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尽管来找我。”金敏姗说。
陈文慧回答道“没问题。噢对了,金千户这是第几次出国了?”
金敏姗笑笑说“第二次了,中间有一次我有任务去安南(越南)就没跟着去。”
“上一次还是抓捕陈祖义那一次吧。”陈文慧说。
“噢,你知道陈祖义?”金敏姗一惊道。
“知道呀,当时可是京城里的大新闻,纵横南海几十年的大海盗陈祖义被郑和大人亲自活捉,押送回国,斩首于闹市。”陈文慧说。
金敏姗说“哈哈,确实是,上次我亲自审讯了一名陈祖义的贴身部下,名叫张毅,成功将他策反,他答应我将功补过,就是他引出了陈祖义,我们这才能抓住他。”
陈文慧说“了不起,你们真的很了不起。那后来张毅去哪了?”
金敏姗说“鉴于张毅的立功表现和郑大人的力保,皇上安排他在船队里担任一名水手,跟随一起下西洋。想来到如今也已经过去近四年了。”
王丽娴说“当时在巴厘岛抓捕陈祖义的时候,那可是惊心动魄呀。”
“好啦,你们好好看跳舞吧,我得去那边看看了,早休息哈。”金敏姗拍拍王丽娴的肩膀说。
“明白了。”王丽娴回复道。
看完了歌舞表演,王丽娴带陈文慧住进了岛上的一家客栈。客栈搭建在一个悬空的木架子上,背靠大树,是典型的东南亚风格的高脚屋。两人走上木制楼梯,进入客栈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