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水之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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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流水,拔刀!

    北欧神话中,阿斯神族的主神——奥丁。

    楚子航在一本书中读到过他的故事。

    他本该只存在于文字和壁画里!

    迈巴赫轰然撞了上去,那神骏嘶吼着,四枚前蹄扬起在空中。四周的雨水全部汇聚过来阻挡在奥丁的面前,冲击在迈巴赫的正面,像是一记水流的巨拳轰击上去,楚子航完全看不见前面了,迎面而来的仿佛一条瀑布。冲击让楚子航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水流把迈巴赫推了出去,神马的八足缓缓跪地,

    那个“奥丁”把手中的神枪插进湿润的沥青路面,以神马为御座。

    天空中成群的死侍收拢翅膀聚集过来,分为两排站在“奥丁”的面前,一模一样的黑衣,一模一样的苍白的脸,看了永远记不住的脸,空洞的闪着金色光芒的双瞳。

    “下车吧。”男人轻声说。

    楚子航迈动双腿,机械地跟着男人下车,和男人并肩站在雪亮的前大灯中,男人一手握着长刀,一手伸过来挽着楚子航。

    “不要怕……虽然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可是怕是没用的啦,”男人一下下轻轻握着楚子航的手,“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这些,可是既然看到了,就不要错过机会,睁大眼睛。”

    楚子航乖乖的睁大眼睛,靠近男人,从未有这种时候,他那么期待感受男人的体温。

    天上地下都是雨,雨外是无边的黑暗。脚下是宽阔的高架路,四面八方都是透明的水幕,仿佛世界上一切的雨都汇集在这片空间里,雨流和雨流之间并排挨着,没有空隙。

    “你只是个司机?”雨中传来“奥丁”低沉的声音。

    “是啊,我只是个……司机。”男人站在狂落的雨流中,一手提着长刀,一手轻轻抚摸楚子航的头。

    “真有趣,撞向神之御座的人,仅仅是一个司机。”

    “我知道你们要的是什么,”男人说,“可以,交给你们没有问题。”

    他凑近楚子航的耳边,“去把里面的箱子拿出来,黑色的,上面有个银色的标记。”

    楚子航拉开后备箱,里面是一只黑色的手提箱,特制的皮面粗糙而坚韧,上面是一块银色的铭牌,一株茂盛生长的世界树。

    楚子航把手提箱交给男人,男人掂了掂,仍旧交给楚子航,看着“奥丁”,“我准备好了。”

    “那么,人类!觐见吧!”“奥丁”说。

    “以前你很多次都不听话,这次一定要听我的话,”男人拉着楚子航的手低声说,“记得,不要离开我,却也不要靠得太近。”

    “嗯!”楚子航颤抖着。

    男人和楚子航行走在黑影的夹道中间,黑色的影子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们用的是某种古老的语言,仿佛吟唱仿佛哭泣,楚子航一句都听不懂,只觉得那些蛇一样的线条又苏醒了,在他脑海里变幻无穷。他战战兢兢地不敢看那些影子的脸,每张脸都是一样的,可是每张脸上都写着太多太多的往事。

    脑子里电光般一闪,忽然间他似乎能听懂了,那来自远古的低语:

    “人类啊……”

    “又见到人类了……”

    “那孩子的血统……”

    “让人垂涎的鲜肉啊……”

    “口渴……”

    可怕的声音围绕着他,楚子航惊恐的捂住耳朵。

    “你听到的,我也听到了。”男人紧急拉着楚子航的手,“别怕,我知道的。”

    男人站住了,距离“奥丁”大约二十米,距离背后的迈巴赫也是二十米,雨水不停地冲刷着他手中的长刀。

    “为什么我觉得即便你得到‘卵’,你也不会放我们走呢?”男人问。

    “我将许诺你们生命。”“奥丁”回答,“神,从不对凡人撒谎。”

    “是另一种生命吧?”男人说。

    “有什么不好?我将为你们开启‘封神之路’。”

    “变得像那些死人一样?”男人环视着周围的黑影。

    “不,你们的血统远比他们优秀,你们会更加强大。“

    “更加强大的……死人吗?”男人忽然大吼,“子航,把箱子扔出去!蹲下!”

    楚子航想也不想,把手中的手提箱扔了出去,仿佛是吸引饿狼的鲜肉,死侍争抢着涌向手提箱,像是争夺鲜肉的鬣狗。他们的形体因为速度而扭曲,像是从地上跃起的长蛇,男人踏步而出,长刀带起一道刺眼的弧光,雨水溅开成圆。

    远比那些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一次他听见了。。。或者说理解了死侍们的哀嚎:痛啊。。。痛死我了。。。好痛啊。。。痛得像是要烧起来了。。。

    楚子航能感觉到那些浓腥却没有温度的血液粘在身上,雨水都洗刷不掉。

    他鼓起勇气把眼睛微微睁开,看见男人狮子一样在影子中挥砍,一脚踩在手提箱上,一个又一个影子在刀光中裂开。

    楚子航捂着头靠近男人一些,他记着男人的话,不要靠近,也不要远离。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死侍向着他围了过来,如果带着利爪的黑手高悬在空中。

    男人注意到了,用力踩得扑向楚子航,但却被死侍拖住了裤脚!

    “该死!”男人厉声咒骂,“你们这群阴魂不散的畜生!”

    看着死侍向自己袭来的利爪,楚子航大脑一片空白一一难道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吗?

    绝无可能呀!

    “当!”的一声,手持流水剑的路明非挡下了死侍的利爪!

    然后他反手一划,将死侍横斩成两截!

    “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突然杀出来的路明非感到了意外。

    “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反正,比起不像人类的死侍来说,我感觉师兄你们这里更像是正派一些吧!”路明非借势转身,拉起楚子航。

    “干得好!”楚天骄趁机斩断拉住他裤脚的死侍的手臂,靠过来路明非他们身边。

    “哼!”奥丁哼了一声,指向路明非:“不过是蝼蚁延缓死亡的小伎俩而已,给我上!”

    那些死侍张开翅膀,目标直指三人性命!

    “想得美!”路明非拿出狮子战记,毫不犹豫的按在驱动器上。

    激昂的声音响起,像是歌颂:“流水拔刀!Lion战记!流水一册!百兽之王与水势剑流水相交之时,绀碧之剑将露出獠牙!”

    蓝色的战甲披在了路明非身上,他手持手中的水势剑流水,脚步一踏,爆冲出去!

    “这TM是什么言灵!”楚天骄震惊了,但随即他便笑着摇了摇头一一比起好奇这是什么言灵,现在他们更应该做的事是--逃出去!

    幸运的是,这个未知的言灵站在他们这边!

    男人发出高亢的爆音,和那些影子低语的声音一样。

    时间的流动忽然变得无比的缓慢,似乎风和雨都变得粘稠了--这就是男人的言灵--刹那!

    两把武器在雨中划出刀光剑影,所到之处便有大量死侍被挥刀斩断!

    只是死侍仿佛无穷尽一般,乌压压的几乎遮断了夜色!

    “小哥!死侍是杀不完的!”楚天骄斩断一只死侍,对着路明非大声说道!

    路明非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狮子战记的装甲虽然能够在很大程度减少着装者的体力消耗,但是也有限度,更何况战斗不仅消耗体力,更消耗精神!

    路明非也不恋战,很快下定决心。

    敌众我寡,暂且避战!

    “。。。逃!”路明非大吼,身上装甲的胸口中释放出激烈的水流,在半空化作一面护盾,将几人从奥丁和其爪牙们的视线中分割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