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我不是哑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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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酒

    “为什么那个红头发的男人说我的父母都是英雄,为什么你们从来不让我问关于他们的事,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暴怒的弗农姨夫一把扯住哈利的耳朵,大吼道,“不许问为什么!不许听信不三不四人的话!去——储物间——待着——不准吃饭!”

    说完他就就捂着胸口倒在扶手椅上了,佩妮姨妈连忙跑去给他端来一大杯白兰地。

    哈利在黑洞洞的储物间里躺了好久,渴望一块手表。因为没有手表,他就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就不能肯定德思礼一家是不是睡了。饥火折磨着他的胃。他想等他们睡了,他就可以冒险,偷偷溜到厨房去找点东西吃。

    他还是个婴儿时,他的父母死于车祸。从那时起到现在,他已经在弗农姨父家生活了近十年了。那是十年苦难的生活。

    他已经不记得父母身亡时自己也在车上。他有时躺在储物间里长时间拼命回忆,然后就会有一种幻觉:一道耀眼的闪电般的绿光,前额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猜想,这就是那场车祸在他记忆深处留下的痕迹,但他不知道那道绿光是从哪里来的。他完全记不起他的父母了,姨父姨妈从来不提他们,也不准他问,家里也没有他们的照片。

    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的父母是英雄。

    英雄——他知道,这是只有非常伟大的人才能拥有的称呼。所以,他的父母都是非常伟大的人吗?伟大到足以被称为英雄?

    有时候他觉得街上的陌生人似乎认识他,而且他们都是一些非常奇怪的人。

    比如有一次他跟佩妮姨妈和达力上街买东西,就有一个戴紫罗兰色大礼帽的小个子男人冲他鞠躬行礼。佩妮姨妈怒冲冲地追问哈利是否认识那人,之后就把他和达力赶出了商店,什么东西也没有买。

    另外一次在公共汽车上。一个一身绿衣服的老太婆笑眯眯地向他招手。

    还有一次在大街上,一个穿紫色拖地长大衣的秃头男人竟然跑过来跟他握手,然后一句话没说就走开了。

    每当哈利想更仔细地看他们,进一步跟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他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像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和那个黑头发的女士。

    他忍不住想,他们是否都是被他的父母帮助过的人?一想到这种可能,哈利就感觉他的心脏里有一种滚烫的感觉膨胀开来,黑暗和饥饿也都不是那么难熬了。

    爸爸……妈妈……英雄……

    ……

    “嘿,不许跑!”

    穿着粉红色蓬蓬裙的达力恶狠狠地叫道。

    哈利惊恐地加速往前蹦去,他一点也不想被穿粉红蓬蓬裙的达力碰到,一点也不想!

    达力看着那只圆眼镜、绿眼睛、闪电疤头的黄兔子越跑越远,不禁又气又急,这时一阵风从后面吹了过来,托住了他的蓬蓬裙,达力立刻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脚步如飞。他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快速迫近那只兔子。

    哈利回头,看见快速逼近的达力,急的冷汗都出来了。这时他看到前面的矮树底下有个大洞,也不管是不是自己挖的了,慌不择路的一头扎了进去。

    达力也紧跟着跳了进去,根本就不考虑之后怎么出来。

    这个兔子洞开始像走廊,笔直地向前,后来就突然垂直向下了。哈利还没有来得及站住,就掉进了一个井里。

    井深的不可思议,哈利感觉自己下沉的又很慢,因此,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东张西望,而且去猜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首先他往下看,想知道会掉到什么地方。但是下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他就看四周的井壁。只见井壁上排满了碗橱和书架,以及挂在钉子上的地图和图画。

    他从一个架子上拿了一个罐头,罐头上写着“菠萝”,却是空的,他很失望。他不敢把空罐头扔下去,怕砸着下面的人,因此在继续往下掉的时候,他就把空罐头放到另一个碗橱里去了。

    “好啊。”哈利想,“经过了这次锻炼,我再被达力踹的从楼梯上滚下来就不算回事了。”

    掉啊,掉啊,掉啊,难道永远掉不到底了吗?哈利拿出马甲口袋里的金壳怀表看了一眼,已经11点了,他大声说:“我敢肯定德思礼一家现在已经睡的像猪一样了,我可以偷偷溜进厨房,切一小片面包,抹一点黄油,稍稍填填肚子,第二天佩姬姨妈肯定发现不了少的那点吃的。”

    掉啊,掉啊,掉啊,除此之外,没别的事可干了。因此,过一会儿哈利又说话了:“我敢肯定,达力今天肯定吓坏了,如果不是那位黑头发的女士拦着,他肯定会被那个红头发的男人揍一顿。真奇怪,明明是那位黑头发的女士救了他,他却怕那位女士怕的要死,跟佩姬姨妈说起那位女士时抖的跟小鹌鹑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没人回答哈利的问题,他自己也回答不出来,就在这时,突然“砰”地一声,他总算掉到了底了!

    笃笃笃。

    轻轻扣响门扉的声音。

    李明月松开指诀,睁开眼睛,听到门外唐克斯细声细气的声音。

    “艾斯特莱雅,睡了吗?”

    “没有,有什么事吗?”李明月回道。

    “没睡的话可不可以陪我喝一杯。”

    李明月一怔,然后去打开了门。门外唐克斯右手提着个翠绿色的酒瓶,左手捏两只玻璃杯。她举了举酒瓶。

    “火焰威士忌,喝的惯吗?”

    “任务期间,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唐克斯先是一愣,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声道:“不用管那个规定了。”

    “为什么。”

    “阿洛甘特已经落网了。”唐克斯顿了顿,继续道,“我前天早晨就知道了。”

    她低下头,准备迎接李明月的怒火。李明月伸手抽走她手里的一只杯子,把她拉进屋里。

    “那太好了,为这件大喜事我们就该喝一杯。”

    唐克斯惊讶地抬头看向她,“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李明月笑笑,“因为多吃了两天白饭?”

    “可我骗了你啊!”

    李明月心虚地偏开头,不去看唐克斯的眼睛。说起骗她实在没立场指责唐克斯,要说骗她就不该接受唐克斯的“保护”。

    “所以你干嘛骗我呢?”她只能这么问。

    唐克斯抿了抿嘴,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想我是有些迷醉于被人需要的感觉了,我自我感动于保护着你这件事,享受着你的依靠,然而现实是我是个笨手笨脚的笨蛋……”

    她越说越沮丧,鲜艳的发丝都开始一点点变成阴暗的灰褐色。

    “笨蛋可考不上傲罗。”李明月赶紧打住了她的自我贬损,“想保护别人并没有错,我想这就是你为什么选择了傲罗这份职业。你还在新手期,偶尔犯犯迷糊很正常。”

    她摸了摸唐克斯的脑袋,“我原谅你了。”

    其实李明月觉得唐克斯可能还有些话没说出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唐克斯继续说了。

    唐克斯的头发又重新变得鲜艳,她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声音发闷地低声说:“谢谢。”

    李明月举了举酒杯,“所以这是道歉酒吗?”

    谁知唐克斯摇了摇头,“我是因为下午的事心情不好,所以来找你喝酒,却忘记不能喝酒那件事了。”

    李明月有些啼笑皆非,打趣道:“所以我不提你是打算骗到什么时候,小骗子?”

    “海枯石烂?”唐克斯歪歪头。

    李明月避开她的目光,装作嫌弃的样子,“乱用词。”

    唐克斯拉着李明月坐到床上,给自己和她各倒了半杯酒,啜了一口,问:“艾斯特莱雅,你还你的十年以前神秘人肆虐的时期吗?”

    “记的。”李明月眼神恍惚了下,“那段时间虽然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麻瓜的学校上学,但是我的妈妈却为了生计一直频道来往于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我能感觉到她那时的小心翼翼,或者说如履薄冰,我还记得那年我考上大学后不久,有一天她突然搂着我痛哭,并告诉我一切已经过去了的画面。”

    李明月说完看向唐克斯,却看到唐克斯正愕然地盯着自己。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十年前考上大学?你到底多少岁了,艾斯特莱雅?”唐克斯脱口问道。

    “二十八,怎么了?”

    “二十八?!”唐克斯嘴巴张的老大,满脸不可思议,“我还一直以为你比我小一点呢,你看着只有十八岁。”

    “这是夸赞吗?”李明月笑问。

    “不然呢?”唐克斯轻轻戳了戳李明月的脸蛋,“妈妈说时间是个很无情的东西,那么帅气的爸爸只能在回忆和照片里找了,现在看来时间这东西不仅不无情,有时候还任性又偏心。”

    唐老爹不是被你妈妈生生喂胖的吗?

    唐克斯转着手里的酒杯,盯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我对那段艰难时期记忆最深的地方就是我整整两年没见过爸爸。我的爸爸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对于打出纯血至上口号的神秘人势力来说,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神秘人掌权的最后两年,爸爸不得不切断与妈妈和我的一切联系,逃亡在外……”

    她灌一大口酒,“所以我无法想象,那个孩子,那个挫败了神秘人的孩子——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没法想象他过的是这种生活,他本该被鲜花与荣耀簇拥,在尊敬与呵护中长大。”

    李明月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得不同意,这就是他不能在魔法世界长大的原因。”

    “什么?”唐克斯捧着酒杯不解地看着她。

    “唐克斯,你种过东西吗?”

    “种过,怎么了?”

    “那你应该知道,肥料施太多会让植物死掉,适当的风吹雨打反而能让植物生长的更好。魔法界的溺爱会毁了那个孩子的。就是不知道把那个男孩交由那家抚养的人怎么保证小苗不被风雨过度摧残了呢?已故妈妈的爱?”

    唐克斯想了想,“这就像爸爸常说的——挫折更能塑造人?”

    “差不多吧。”

    “好吧,虽然还是有些不理解,但——”唐克斯感觉从下午开始就堵在自己心口的那口气顺了些,她轻轻碰了碰李明月的杯子,“敬挫折。”

    李明月笑了笑,“但不赞颂它。”

    她举起酒杯啜饮了一小口。

    很小的一口……

    “唐克斯。”

    “嗯。”

    唐克斯转头,对上一双秋水横波、灿若繁星的眸子。

    “我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