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狼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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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公主的到来和红树林的老翁

    奎木好奇地注视着厅房门口,一阵轻快地脚步声渐渐走近,皂隶后面跟着女扮男装的三公主王瑶和侍女晴雯。奎木看到又惊又喜。急忙迎了上去,准备下拜,三公主微笑着哼了一声,奎木会意,立马打了个恭说:“不知王兄来了,失迎,失迎!”三公主还了礼说:“奎兄,我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奎木请三公主坐下,两人落了座,皂隶端上茶,侍立一旁。奎木对皂隶说:“孔岱,我要和表弟说说话,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先下去。”皂隶答应了一声离开了。等听不到孔岱的脚步声了,奎木弯腿下跪,三公主扶起他说:“免了,免了。”奎木问:“三公主,你怎么来了?”三公主笑嘻嘻地说:“叫王瑶。”奎木又重复了一遍:“王瑶,你怎么来了?”三公主羞赧地说:“过来看看看你。女儿身行动不方便,我就叫晴雯买了男装,我们天一亮就偷偷溜了出来,租了两匹马,先去了南疆军营,你不在,一名总兵告诉我,你被调往这里,于是我们又来了这里,路上耽搁了两天,不然早到了。”奎木说:“王瑶,辛苦了。”站在三公主身后的晴雯左顾右看,说:“奎公子,怎么不见冯一?”奎木说:“冯一在书房擦抹桌椅,你们等会,我去叫他。”

    少倾,奎木带着冯一回来了。冯一参拜了公主,和晴雯打了个招呼,就站在奎木的旁边。奎木问三公主:“你们现在在哪里落脚?”三公主说:“找了好几家客店,没有上档次的,只好在金鹰酒楼租了一间。”奎木微笑着说:“这里是望江小县城,肯定没法和京城相比。你们午饭吃了没有?”三公主说:“还没有,我们刚到这里不久。”他看到奎木身穿宽大的旧官服问道:“你怎么穿一身旧官服,没钱了么?”奎木指着衣服说:“这套官服是朱大人的,他说不要了就送给了我。我的官服在南刘街裁缝处还没做好。估计也就在这两天做好。”三公主点了点头。奎木建议说:“我们去吃饭吧。”三公主问:“去哪里?”奎木说:“去旁边的李胖子饭店。”于是四人去了李胖子饭店。

    刚走进店堂,坐在柜台后面的李胖子看到奎木一行人,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说:“奎大人,请楼上坐,我来给你带路。”他在前面拖着肥胖的身体踩着楼梯咯咯响,奎木真担心几人会把楼梯踩坏,所幸的是楼梯是枣木做的,非常结实,五人踩在上面,也没有出现裂缝。

    他们在二楼的单间坐了下来,李掌柜问:“奎大人,要吃点什么?”奎木说:“李掌柜,你去忙吧,让个店小二过来服侍就行,你站在这里,很有压迫感。”李掌柜也没生气,嘿嘿一笑说:“大人,我就不打扰你了,小二马上就来。”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四人相视而笑。三公主说:“这个胖掌柜性格挺温和,就是胖了点。”奎木说:“我听师傅说,人之所以吃胖,一是吃的好;二是心情开朗;三是别想太多。”三公主说:“我师傅也这样说。不过也说吃太胖容易早逝,你知不知道什么原因?”奎木说:“我也不知道,我猜地府秦广王喜欢胖子。”三公主打了个寒噤,说:“别提那个阴间王,提到他我头皮发麻。”店小二进来了,站在那里等待客人点菜。奎木点了四样,三公主也点了四样,要了一壶桂花茶。奎木的脚被谁碰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晴雯和冯一在打玩。他清了清嗓子说:“晴雯,你是不是想念冯一了?”晴雯一听,脸颊绯红,说:“奎少爷,我才没有,他只是一个小屁孩,我怎么会想他。”三公主笑盈盈地看着他俩,冯一向晴雯做了个鬼脸。奎木说:“刚才我的脚被人碰了一下,我看到是你踹冯一,不小心踹到了我。”晴雯把脸一捂,说:“不是我,可能是三……,王公子踹到了你。”三公主说:“晴雯,你做的事怪到主子头上了。”他们哄笑了一阵。

    上菜的时候,店小二多上了一只烤鸭,奎木问道:“你是不是上错菜了?”店小二回答:“大人,没错。这是掌柜子送你的,他还想送你一壶‘女儿红’哪,可惜你不喝酒。”奎木说:“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三公主说:“这就是当官的好处,会经常有人送东西。”奎木说:“拿人家的东西,以后要给人家办事。”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缄默无语。饭后,奎木想单独和三公主聊聊。他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冯一,说:“晴雯刚来这里,你带她出去逛逛。回头你直接回衙门等我。”冯一没明白奎木的用意,反正给银子,他就接着揣进怀里。然后和晴雯一起出去了,晴雯机灵随手带上了房门。

    走到店门外,晴雯对冯一说:“赶咱们出来,我知道奎少爷想和公主单独聊聊。”冯一才恍然大悟,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呀。”晴雯说:“你本来就不聪明。”冯一说:“那我笨,你还和我嬉闹。”晴雯说:“我和你闹着玩,是因为……”冯一睁大眼睛接下去说:“是因为你喜欢我。”晴雯打了他一下说:“你个小屁孩,净胡说八道。”一个卖糖葫芦的声音飘入两人的耳内,冯一高兴地说:“晴雯姐,走,我给你买串糖葫芦。”

    冯一和晴雯走了之后,奎木给三公主杯中的茶水加了满。他问:“王瑶,洪王和王妃的身体近来可好?”三公主说:“父王的眼睛之前有点模糊,吃了你送的灵芝,好多了。母后的身体一直都不错。”奎木点了点头说:“那就好,京城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三公主说:“有,国王哥哥最近颁布了一条法令,禁止向十五岁以下的孩童收税,也不准服劳役。”奎木说:“王恒是个好国王。你最近怎么样?”三公主说:“我身体还不错,只是有件事困扰着我。”奎木问:“什么事?”三公主说:“前天,楚丞相的二公子楚义来向我提亲了,我不喜欢,就女扮男装跑到了你这里。”奎木若有所思地说:“听说,他长得也俊美。”三公主说:“俊美倒挺俊美,不过有些轻浮。”奎木问:“你不嫁给他,那你准备嫁给谁?”三公主说:“我现在还没想好,不打算嫁人。”奎木说:“王瑶,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三公主说:“再过两天吧,太久了不行,父王会派人找我。走的时候,我给父王写了简贴,说过几天就回去,让他别担心。只说我的情况,现在说说你的情况。”奎木说:“我的情况还不错,身体健康,吃住无忧。只是当县丞事情比较繁杂。”三公主说:“要不要我请求国王哥哥让他下道旨意,把你调到京城做个武官?”奎木说:“不用,我现在还应付的过来。王瑶,你一路上也累了,等下我送你回金鹰酒楼。”三公主说:“我还好,不累,中途休息了一阵。你准备去哪里?”奎木说:“等下,我先回衙门,过会,我可能去红树林看看。”三公主说:“我也去。”奎木说:“可能有危险。”三公主说:“奎木,你别忘了,我师傅是巫婆,我跟她多少学了点东西。”奎木说:“那好,我们走吧。”

    奎木付了钱,总共是一两二钱银子,零头二钱银子掌柜子没要。他想的是花二钱银子为以后买个方便。如同假慈悲的人一样,花点小钱买个死后灵魂能升天堂。

    回到衙门,冯一和晴雯还没回来,奎木告诉值班皂隶,他要去红树林,有要事可以去那里找他。安排了一些小事之后,他和三公主骑着马出发了。

    红树林在一片小丘上,这片土地原是不毛之地。许宏的妻子死后,他把她埋在了这里,并在周围种植红树,日积月累,在许宏的悉心浇灌下,这块不毛之地就变成了红树林。他儿子死了之后,也埋在了这里,他打算自己死后,也埋在这里。他在林中搭建了一座小木屋,方便想念妻儿的时候,过来看看。红树林里有一个修炼千年的獐子精,原来住在槐树洞内,自从许宏被抓走之后,他变成人形,住在木屋里。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了红树林。奎木把两匹马拴在了一棵隐蔽的红树上,然后拔刀出鞘,防止突遭不测。树林里没有道路,只有人走过的痕迹。奎木沿着痕迹在前面边走边拨开垂下来挡道的树枝,三公共主在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跟随。

    来到木屋前,屋门开着,奎木觉得奇怪。他喊了声:“有没有人?”旋即,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苍苍的老翁出现了,问道:“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奎木说:“我是县丞奎木,这是王公子,我们没事来看看。你又是谁?”老翁因有人打扰他而生气,说:“我是许宏的朋友,我来看看他,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奎木说:“不知道,这几天城里逢集,他正忙着卖油条。”老翁说:“有可能,两位进来吧。”奎木和三公主进了屋,奎木把刀放在了门角。木屋里有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和四把竹凳。老翁请他俩坐下,一眨眼功夫,不知道老翁从哪里弄出来三杯竹叶茶放在了桌上。奎木小声对扇公主说:“这个老翁不简单。”奎木说:“老伯,我们听说许宏有个地下室,我们想看看。”老翁顿感意外,回答:“有个地下室,奥,是有个地下室。不过,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从未对我提起过。”奎木说:“你是他朋友,他都没对你提起过,看样子藏了不少金银。”老翁说:“对,对,或许有很多金银。你们可以找找看。”奎木站起身说:“那就多打扰了。”

    奎木拍拍墙壁,拍拍床下,找了一会没找到,最后发现桌子下的木板是空的。奎木用刀刃撬开,一道木梯直通下面,奎木和三公主小心地下到底下,里面空间不大,都是一罐罐的,上面写有咸菜,油条,烧饼,米酒,水等等。三公主微笑着说:“全是吃的喝的。这个许宏想的还挺周到,用罐子装,不会坏。”站在木梯口的老翁说了一声:“那当然。”

    回到上面,奎木、三公主又和老翁闲聊了一会,一杯茶刚喝完,冯一的声音传入耳畔。奎木和三公主站起身向老翁辞别。出了红树林,奎木问手牵毛驴的慌慌张张的冯一:“出了什么事?”冯一喘着粗气说:“我和晴雯闲逛,走到十字街口,听一个大娘说,望江里又淹死了两个人。”奎木说:“走,去看看。”三人跨上坐骑,向望江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