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重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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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晋王挥象略广西 三桂远遁走川南

    明军已入桂林,得厦船屡立奇功,永兴王在桂林坐竹筏,想出载象飞渡之策。

    因担心象群不适于北方,若载入长江,久战不克必大损。

    若逆流而上川康,亦寒冷。

    乃放眼南方,唯有两广敌军兵多将广之重地。

    因此不论征路遥远,当打通桂林,南宁,及至入海之路。

    晋王熟用象兵,乃请命南下,与汪公福、蓝谭、李海岳护象南征。

    得南宁后,昆明再由程源维纲营,护送后续象兵支援。

    尚可喜、孙延龄在南宁构筑防线,并克制“四象驱车”,召集各要员议事。定,用炮。并派遣尚之信前往对敌,以辱晋王。

    清廷乃尽取水师之炮,运其北上。

    晋王至柳州,问蓝谭:“象车还有多久运至?”

    蓝谭道:“其车之巨,山路又难,以往日之速推断,当需八日。”

    “不可再等,尚可喜已调兵而来。架炮出战!”晋王下令。

    明军拔营前往柳州城,以护象阵攻之。象背负炮,与之尚可喜城上对轰。

    尚可喜惊其象,中炮不退,双方拼杀数日,此时明军已架梯登城。

    原来明军之象,披神瓷甲,其瓷之异,遇炮亦可当之。

    见战事如此一员大将再也按捺不住,上城头跪在尚之信面前:“小王爷,臣孙延龄,请战!”

    从湖南来支援的孙延龄,其岳父正是被李定国斩杀的大官,平南王孔有德,孙延龄此请,势要报仇雪恨。

    尚之信乃用孙延龄率领骑兵出扰,果然如孙延龄所料,明军象阵负重过巨,不堪久战。乃退守。

    尚之信亦用城中象兵,出战。

    双方象兵冲击,互有杀伤。

    晋王为保象兵,只得先卸象背炮,撤出象群。

    孙延龄见其撤退,大炮皆散落,下令:“收缴了敌炮!”清兵夺炮,纷纷将炮拖上象座。

    正此时,晋王举旗示意,护象手蓝谭等骑马杀到敌军象兵。

    晋王下令道:“夺象!”

    此清兵之象负炮而行行动缓慢。

    蓝谭等护象手骑马而至,有以一当十之勇,尚可喜城中派出护象之人,皆临时拼凑,尽被其击倒在地。

    李海岳亦下马杀入敌中,命天云驹暂退。

    人在象阵,倒则近乎亡。清兵顿时死伤大片。

    蓝谭见得身型最巨之雄象,其座上四周之人,颇通驯象,欲领群象回城门。

    其象鸣一声巨响,若是冲起,不可挡之。

    此时,蓝谭跳向手下四人,其四人助其挑起数丈,直抓向象座。

    雄象正已奔起。“蓝大人,小心!”

    情势危急,蓝谭仅一手抓之。象座上敌兵亦用刀砍来,蓝谭换手一避,其刀顺势砍入象身。

    只见清兵辫子飘过,蓝谭一把将其甩下地上,乘势而上。座前方清兵见状,象已冲出阵外,乃跳下逃命。

    蓝谭轻松驯得此象,其象乃转身,敌兵持刀刚站起,欲回夺之。蓝谭驯其象伸鼻而闻,刀上之血,此象乃怒奔上,伸足踏碎清兵。

    雄象由蓝谭率领之下,众象皆为明军所得。

    孙延龄见状,趁象兵未能结阵,誓死一搏,与骑兵往晋王主阵而冲:“二姓流贼李,就在阵中,随我杀!”

    李海岳听闻,唤出天云驹,驾回父王面前,晋王当即将“匡天刀”掷去,李海岳接刀,回马便杀。

    李海岳所领襄德营亦骑马提矛冲锋在后。

    清兵冲至,孙延龄将士皆弓马娴熟,见李海岳单刀一马冲锋在前:“射下贼女!”

    众敌军劲矢离弦飞去,李海岳亦仗着身型纤细,伏与马上。

    李海岳冲至孙延龄面前,众清军看得一愣——其马周身遍布瓷甲,毫无一羽能没。

    孙延龄急抽剑而挡,却难抵李海岳之力,顿时滚于马下。

    孙延龄众部下为其掩护,李海岳反向一撩刀,将敌军数人兵械格飞。

    此时襄德营亦冲至,叉下数敌,双方骑兵接战,李海岳自要斩将于前,助势减损。

    乃拍马而前:“辱我父亲,可知我刀之利!”一招取下孙延龄首级。

    李海岳大吼一声,敌军乃溃。“破尔之易,焉劳父辈!”

    明军后方全定,李定国亲自举旗攻城,架梯而上,将士皆奋勇,如敌之来箭无一物。

    “报,小王爷,孙将军被敌女斩了!”

    尚之信见状,颇有降意,其部下皆其父尚可喜部众,惟事清廷,乃护其离开柳州。

    尚可喜得知柳州之败,无险再守,防城交趾之兵亦迟迟不至,南宁完全为明军内外夹击。

    乃接回尚之信,尚可喜全军退守广州,布防于梧州、肇庆。尚之信受战场大败刺激,在府中大闹,终日提刀来往,毁物泄愤。

    尚可喜连连大战不克,坐视耿精忠做大,记恨耿精忠出援不力,毫无对敌之意,乃命人上表清廷,耿精忠谋反,暗通苍水、国姓,请朝廷收缴其水师!

    耿精忠父子亦怒,上报尚可喜中明军离间计。两藩因争夺水师之权,在朝堂争执不下。

    ……

    吴三桂于贵阳,得知尚可喜亦败于广西,天下局势巨变。

    自己仅贵阳之地,绝无再起可能,乃在贵阳召集所有亲信:“王辅臣永不会听命于自己,应代其去川陕,夺其土自立。”

    有幕僚曰:“先向朝廷骗得世子与公主南下。”

    吴三桂乃以己大寿为由,邀世子南下来归,扣押公主一行。公主怒道:“吴三桂,你要造反不成!”公主怒道。

    吴三桂道:“朝廷使王辅臣南下,吾腹背受困,不得已也。”

    心腹皆以为大事可成:“祝贺亲王福寿恒昌。”

    吴三桂知王辅臣入川,乃不服清廷号令,邮不外发,亲自督运辎重前往韶通、毕节,欲抢先渡江入川。

    此时吴三桂自川藏商人得到消息:“黎维柞欲顺江而下,造船支援李来亨。”

    三桂偏将此消息告之王辅臣。

    而后,见王辅臣先入重庆,三桂乃知清廷定以辅臣为阻,不让自己过江。

    吴三桂见朝廷不顾形势乱指挥一气,终暴起,欲自称“周王”,秘密召集心腹数名:“即刻起,自宜宾、泸州等地绕过江。”此时其幕僚以为:“奉清廷而刑永历,事明已不可为。”

    自此,吴三桂召集各部下准备进军成都,已暗暗准备自立为“周王”,坐拥川南、黔北,进有湖广、退有陕西。

    贵州清官害怕吴三桂动手,乃请命离去,只留旗人将官数名。然吴三桂手下奉命,准备随时将其除掉。

    大明军得吴三桂动向,知其去川。

    清廷以吴三桂屡战屡退,乃先下令:“其休整完毕,重夺水西。”

    清廷朝堂一片混乱,怒斥三桂:“向来就有三桂谋反之言,此说即将兑现之际,朝廷还将公主送走!”清廷终至于毫无预料。

    又有人上奏:“王辅臣获吴三桂军情而不战,惟知争土。”

    清廷勒令辅臣,往阻黎维柞。

    王辅臣乃知:“吴三桂传信来,盖故意使吾抵挡在前!”怒不可遏,又忌惮清廷获罪,有生降明意。

    然又想,事已至此若搏一战,能大胜永兴王,必功盖三藩之上。吴三桂既能打探黎维柞消息,其处必有有内应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