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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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读书人和厨子

    从天阳门主殿出来,几人便随江万里返回黄门。

    天地玄黄四门相隔不远,与天阳主殿同处天阳山腰,穿过主殿后身大约在走一炷香时间便可到达。

    黄门建的可是不比天阳门主殿气派,仅有三四座楼宇,且较为破旧,江万里门中弟子也不过数十人,唯一好处便是距离饭堂较近,吃饭很是方便。天阳门弟子众多,仅有少数重要人物有独立居所,大多弟子都是统一居住,统一去饭堂吃饭。

    古小辰二人先是跟随江万里去其住所拜见后者的妻子,也就是未来的师娘-----柳茹。

    走进江万里居所庭院之中,只见一中年女子正在为园中花草浇水,此人正是江万里的妻子,江雨柔的母亲-------柳茹。

    柳茹虽已人到中年,但面容白皙,身材姣好,丝毫不见岁月痕迹,容貌较之玄门云秋有过之而无不及。

    “娘!”江雨柔已许久未见母亲,一把将柳茹抱住,见到女儿柳茹也是十分欢喜,伸手抚摸着江雨柔吹弹可破的小脸,满是爱意。

    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江万里等人,柳茹嘴角微挑:“都回来了!”

    古小辰得见柳茹的美貌心中暗道:“原来是随娘不随爹啊,我说师傅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不过师傅也真是不白给,怎么娶上这么漂亮的老婆?”想到这里古小辰不禁失笑。

    “笑什么?”闻声望去,只见江万里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古小辰说道:“弟子是开心啊,如今入我天阳门,师傅英雄侠义,师娘温柔美丽,又有众多师兄师姐,我二人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想到这里便开心的发笑。”

    “当真?”江万里瞥了一眼古小辰又道。

    “自然不假!”古小辰表情十分诚恳。

    一旁的方大海和孔禄丰也是强忍发笑。

    “哪来的俊小伙这么会说呀?”柳茹欠着江雨柔的手踱步而来。

    “见过师娘,我二人是师傅新收的弟子,我叫古小辰,他是姚大彪。”古小辰上前答道。

    “见过师娘。”姚大彪也憨声道。

    “好,既然入得天阳门,便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事情都可以来找师娘。”柳茹摸了摸二人的脸庞,柔声说道。

    古小辰只觉得一阵香风拂面而来,他感觉得道面前这位师娘真的是个好人。

    几人走进正厅,江万里与柳茹于厅中落座,不一会又一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并未像孔禄丰穿着刺有天阳标识的长袍,而是身着一身灰色麻衣,裤腿紧收用腿带绑起。男子年纪与孔禄丰相仿,身形却甚是消瘦,面庞颧骨凸起,眉毛稀疏,长得有些丑陋,看上去没有骨头挡着还要再瘦。

    “小猴,你也来啦!”见到男子,江雨柔说道。

    “没大没小,叫师兄!”江万里对江雨柔说道。

    “是,小猴师兄,你来了。”

    “弟子拜见师傅,师娘。”男子上前对江万里柳茹见礼道。

    名为小猴的男子也如古小辰二人一般,儿时因战火漂泊在外被江万里夫妇外出遇上,便带回天阳门。

    “来的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江万里看向古小辰二人。“这是你们的师弟古小辰,姚大彪。”

    回首望向其他人,江万里接着道:“这是你们师兄方大海,他跟我最早,你们未来有事可多向他请教,禄丰和雨柔你们都已熟识。”江万里又看向后来男子:“这也是你们师兄小猴,这三人跟我时间最久,剩余师兄弟你们可慢慢熟识。”

    小猴走到古小辰二人跟前:“二位师弟,我修炼不行,我在门中负责饭堂,跟着师兄可有好吃的啊。”男子打趣道。

    姚大彪一听吃的双眼放光:“那太好了!”

    古小辰也笑道:“师兄,我门中伙食不怎么样吗?”

    听得古小辰发问,小猴忙道:“怎能不好,师兄我手艺可是天下一流!”

    “伙食甚好,师兄又负责饭堂,怎把自己弄得如此瘦弱?”

    听得古小辰的打趣,众人不禁发笑,江雨柔笑起来真如江南烟雨般予人治愈,就连江万里都露出少有的笑容。

    “哈哈哈……”小猴长得不甚好看,不过性格倒是十分豪爽,听得古小辰的话也是开口大笑,“这小子不错,我喜欢!”

    “行了,言归正传。”江万里打断众人,他先是看向姚大彪:“大彪,你生性敦厚善良,不过修炼天赋较为平庸,修炼方面可顺其自然,平时就跟着小猴多在饭堂帮忙吧。”

    “弟子遵命。”姚大彪心中窃喜,姚大彪生于庄户人家,本就无心修炼,刚听得小猴说起饭堂就无限向往,此时江万里如此安排,正随了他的心意。

    “好呀,大彪,未来就跟着师兄吃香喝辣!”小猴一把搂住姚大彪的肩膀说道。两人一瘦一胖看上去甚是滑稽。

    “师傅,弟子也想跟着小猴师兄吃香喝辣!”古小辰一本正经对拱手对江万里说道。

    古小辰的话引得众人再次发笑,“也好师傅,这俩小师弟就都跟着我吧。”小猴也对江万里说道。

    “你不行!”江万里怒声道“你天赋尚佳,需潜心修炼!”

    古小辰心中凉了半截,在家中其父亲就每日逼他练武,他就是觉得修炼之路枯燥辛苦,怎能有读书那般有趣,加之母亲对他也是十分宠溺,故才从未习得一招半式。后流落在外,食不果腹,愿望就是能安稳度日,好生活着即可。如今一同来的姚大彪都已去到饭堂落得逍遥自在,自己怎么能独自受得这般辛苦!余光瞄了一眼不远的江雨柔,此刻后者正吐出舌头对其做着鬼脸。古小辰脑筋飞速旋转,随即便对江万里说道:“师傅,弟子是个读书人,拳脚功夫确实不适合弟子,弟子怕有辱师门!还请师傅重新定夺。”

    一旁的柳茹一直微笑不语,此时柔声对古小辰说道:“小辰,你天资聪颖,可尝试我天阳门至高功法天阳决,这可是天下习武之人梦寐以求顶级功法。”

    “谢师娘厚爱,可弟子对修炼一途着实不感兴趣,望师傅师娘见谅”古小辰对柳茹说道。

    只听江万里怒道:“你这劣徒,我靖国素来尚武,我天阳门更是天下武学之正宗,怎容得你这般轻视!”

    见得江万里动怒,柳茹等人纷纷上来劝说。

    “爹,既然小辰不愿走修炼一途,你就别勉强他了,人各有志,书读好了也可有所作为啊。”江雨柔劝说道。

    “你闭嘴!”见得江万里真得动怒,江雨柔也不再多说。

    古小辰眼见习武之事定然是躲不过去了,无奈一咬牙说道:“师傅不要生气,弟子愿听师傅之命,不过弟子有一请求。”

    “你还有条件,说来听听。”见古小辰妥协,江万里表情也是缓和许多。

    “弟子离家之时,家父曾给我一部家传功法,如要修炼,弟子想修习此功法,也当满足亡父心愿,还请师傅允许。”古小辰心里清楚习武已成定局,但天阳决如此高深功法倘若修炼不好,别人肯定知道是自己偷懒,可若是修炼匹夫决,未来比试技不如人,还可以说是功法不行。

    “你祖传的是何功法?”江万里问道。

    古小辰从怀里掏出一本满是污渍的书籍,递向江万里:“师傅请过目。”

    “匹夫决?这叫什么名字!”江万里一看这名字就甚是不屑。

    一旁的江雨柔听到匹夫决三字后也是强忍发笑。

    江万里随手递回给古小辰说道:“也罢,你年纪还小,也可先练习些时日,若此功法难有成就,便立即弃之修习我天阳正宗!”

    “弟子谨遵师命。”古小辰接过匹夫决随即答道。

    晚间,江万里将众人留在其住处吃了晚饭,小猴做了几个拿手菜,姚大彪一直跟着小猴,看其对烹饪一途倒确实很感兴趣。

    小猴的手艺真是不赖,吃的古小辰和姚大彪沟满壕平,柳茹在一旁紧着让二人慢点吃,别噎着。

    待晚饭过后,众人又饮茶闲谈,西北战事、神教动态、武功修为,总之天南海北无所不及。

    环顾众人,师傅虽说严厉但却对其关爱有加,新认识的师娘如自己母亲般慈祥,众人听着小猴侃侃而谈,姚大彪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小猴表演,江雨柔绝美的可爱俏脸,目光所及之处都让古小辰懂得原来生活可以如此美好。古小辰漂泊这几年来首次感觉到归属,沉浸在这简单的快乐之中十分享受,他愿时间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可他不知,美好总是短暂的,他的一生将迎来的会是无数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