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肉芽
1988年,花京院典明战败后,空条家。
轻风吹拂起人们的好心情,树影摇曳,水波涟漪,太阳照射在这片住宅之上,闪耀出黄金般的光辉。
何莉正在家里收拾房间,清洗从乔睿身上换洗下来的染血衣着,她扭了扭肩膀,总感觉后背有些沉重。
但是哼唱着最近总在爸爸口中听见《GetBack》里的调子,歌声让一切烦恼都离她远去,突然心里似有所感。
“——啊!”
她回头看向茶几,走到近前抱起了承太郎的照片。
“就在刚刚,我有一种奇妙的心电感应呢~
承太郎一定也是想我了,我和儿子之间心灵相通呢~”
“——承太郎刚刚还在和我念叨您呢,何莉女士,你俩真是很有爱的一对母子啊——”
“我可没有!你不要凭空捏造,乔睿!”
“有些人就是嘴硬,乔斯达家的感应可不是说笑的,我就不信你刚刚没想何莉女士。”
“……真是够了。”
何莉没想到仍是早上,承太郎就突然折返回家,吓得一个激灵抖掉了怀里的照片,
只见那照片悬浮于空中,神奇般地送还到何莉的手上,调笑声和驳斥声从她身后传来,
她闻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和乔睿先生,虽然他们看起来并无大碍,
但是承太郎的肩上却扛着一个昏迷的温雅少年,他的身上全是血迹。
“承、承太郎!还有乔睿先生!
是学校出了什么事吗?而且,你扛着的那个人——他在流血!
难不成…这次,也是你打的吗?”
承太郎直接转身绕过何莉:
“和你没关系!”
乔睿跟上他的脚步,但不忘和何莉解释道:
“啊,何莉女士,你不用担心,这个人是敌人,他是迪奥的——”
承太郎突然顿住脚步,打断乔睿的话语:
“——我在找老头子,房子太大了,找起来真累人。
他在茶室吗?”
“啊!在的,应该和阿布德尔先生在一起。”
“走吧,乔睿!我们有重要的事,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乔睿对何莉致歉一笑,边走边用双手做出传声筒状跟何莉对口型:
——他——爱——你——
何莉把照片护在胸前,可爱的歪了一下脑袋。
“喂!”
承太郎突然回头,朝何莉喊道:
“今天早上你的气色不太好,没事吧?”
“耶——Fine!Thankyou!”
乔睿从承太郎手上接过花京院:
“我先带他去洗把脸,就跟你妈多说两句话吧,承太郎。”
“……哼。”
…………
在将他的脸清洁妥当之后,众人在茶室中强势围观被放在地上的花京院,乔瑟夫仔细地检查了花京院的身体,然后收回了缠绕着“隐者之紫”和“波纹”的手。
“不行了啊。”
承太郎转过头,面无表情,等待着乔瑟夫的下一句话。
“他已经没救了,过不了几天就会丧命。太迟了。”
承太郎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乔瑟夫还是奇妙地看出了他心里隐藏的担忧。
“不,承太郎,这不是你的错。
你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发誓效忠迪奥,听从他的命令来杀你吗?
原因……”
乔瑟夫轻轻抚开花京院的头发,在后者的前额处,赫然生长着一个外露的狰狞肉瘤!
——而且它是活的!时不时就会抽动一下,就像是在向众人宣布它对花京院的主权一样!
“就在这里!”
承太郎忍不住惊讶:
“这是什么?既像是章鱼,又像是蜘蛛,这块肉…在动。”
阿布德尔伸出手比划道:
“那是迪奥的细胞化成的『肉芽』!它深入这位少年的大脑,无止境的影响这位少年的精神!”
乔睿适时道:
“也就是说,这个肉芽,是一个“洗脑装置”,哪怕是迪奥突然来了兴致想对花京院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情,
恐怕他也会自己脱了裤子,事先躺在迪奥的床上,完全不带有一丝反抗吧!”
乔瑟夫郑重确认道:
“乔睿,你说的很对!它会让这名少年以为是自己“心生仰慕”,甚至会因为效忠迪奥而“感到幸福”,才会发誓服从迪奥!
就像是误吸了冰和饮料的人,无论如何都完全离不开对迪奥的依赖!”
承太郎双手插兜:
“那就做手术把肉芽取出来!”
乔瑟夫无奈皱眉:
“这肉芽不会死,人的大脑却敏感又脆弱,万一摘取的时候这家伙动了,就会伤及他的大脑!
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
阿布德尔蠕动着嘴唇,冷汗从他的额前留下,他陷入了一种回忆之中,那是一个仿佛让人永远也无法逃离的场景。
半晌,他鼓足勇气道:
“承太郎,乔睿先生……
其实在四个多月前,我就在埃及的开罗…遇到了迪奥!
作为一个占卜师,我在一个叫汗·哈里里的市场开了一家店。
在那个满月的夜晚,我遇到了他……”
…………
漆黑的夜晚下,街道上没有任何人存在,皎月的微光根本洒不进连墙接栋,里巷遍地的建筑群中。
阿布德尔向往常一样打烊准备休息,就在他想要上楼的时候,在吊灯摇摇晃晃的炽光之下,拉出时长时短的阴影。
那个男人……迪奥……
就静静站在二楼的楼梯之上,悠闲地斜倚在墙边。
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够看透人的内心,黄发红眸,苍白到仿佛透明般的皮肤,浑身散发出男人所没有的诡异魅力。
阿布德尔和乔瑟夫很早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在乔瑟夫那里了解了很多故事,
所以在看到迪奥的第一眼就做出了准确的判断,这个人就是那个复活的『迪奥』!
但无论意识如何向他的身体发出警告,阿布德尔的双腿都拒绝挪步,他的耳朵和眼睛也仿佛着了迷一般,鬼使神差的想多和迪奥接触一会。
“听说…你拥有一般人所没有的特殊能力?
若是…你能表演一二,我会很开心。”
阿布德尔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因为他早就了解迪奥的存在,并在心底暗暗将其视作敌人,但却在短短的两句话内就被瓦解了意志—
—他竟然感到舒心,就像是上帝的使徒聆听『祂』的旨意的一样,令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