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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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跂踵

    寒光照铁衣,月明星稀。万里荒原孤狼啸。十万诏尧军四散隐藏只待主帅一声令下。

    马蹄疾驰昼夜不分。两人不顾百姓挽留,即刻启程重返陵南于拂晓之际安然抵达。

    “公子除去守城之人,能召之人尽数在此”

    “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号角声鼎沸,战鼓起。

    黄沙弥漫,日光炎炎。行军数日离着澧族部落越发近,一片寂静。

    “公子,算算日子按理来说澧族在朝中的探子应早已秉告。可一路走来未免太过顺利让人不安”小夭一身甲衣脸颊黝黑,俨然是小兵打扮。

    “不是不防而是防在了其它地方”

    “公子的意思是,澧族埋伏在了出关路上想要占据主动”

    “嗯”

    “怪不得公子之前让小周将军提先待命,是算好了陛下会让诏尧出征对吗”

    “不必算计,皇爷爷生性多疑诏尧的强悍如同利刺插在心间。不拔了这刺,彻夜难眠”

    “公子…”

    小夭看着迟晏眼中带了一丝怜悯之意不过很快就被出现在眼前的酒壶打断。

    “喝酒”

    “不用这般看我,我不会因此感到悲哀。”

    “公子就不曾有过期待”

    “儿时曾有如今不会了”

    周镇从一旁的巨石移动身体靠近两人。“公子还是未有澧族消息”

    “等”

    周镇看着小夭拿着的酒壶不禁感叹“小夭姑娘如今公子竟然将它给了你用,姑娘可知这宝贝酒壶旁人可是碰不得”

    小夭看着手中的酒壶,复杂的花纹绣着麒麟。酒壶外的皮子受了磨损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应是旧物。

    “周将军这酒壶有什么特别之处”

    “因为…”

    “因为那是我母妃亲手所绣”迟晏在旁开口。

    “公子愿意给我用”

    “嗯,若是喜欢赠你”

    “公子我定会好好珍惜的”

    周镇看着二人意味深长的舒了口气,决定离开这个地方。转头准备去找兄弟柯梵,就看见那人正全心全意的在驱虫身旁一侧昭昭正睡的安稳。

    “重色轻友”

    周镇环视四周就看见肆风独自一人坐着,两眼放光直直朝着肆风而去。

    “肆风我来找你了”

    黄昏至,夜色朦胧。

    乌雀声起

    远处山头,红衣女子坐于高马身后将士持兵待阵。

    “迟晏好久不见,此次我定让你为我弟赔命”

    “进攻,一个不留”

    夜间荒原之上刀光剑影,血液从脖颈处喷处。空气中弥漫着腥气,倒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

    “弘瓷小人所为”

    “我从未说过是君子可是抬举我了”

    唤做弘瓷的女子口吹芦笛,其音召来妖兽。其状如鸮,而一足彘尾,其名曰跂踵。

    “凡人强召跂踵,不怕反噬自身不得往生”小夭目光寒意起。

    “那又如何赢了就好”

    “跂踵是上古凶兽是人就伤不分敌我,直至世间无人”

    “跂踵曾现于世间,为何世间之人活得好好的”

    “蠢货,那是有人替着世间承受了这一切”

    “自会有人将它再次封印”

    小夭见弘瓷执迷不悟自私自利的嘴脸,气涌上心头。手中妖力凝集。怒喝————潋生

    小夭手中多了条鞭子,鞭身如火焰,燃烧的赤色融入寒霜之蓝,闪耀着生命力量的光芒,尾部点缀以星光石,熠熠生辉。

    鞭子如蛇,扬向弘瓷脸庞。

    狰狞的伤口受着妖力的侵蚀。又是一鞭抽向上身弘瓷掏出长剑来抵,剑身乃凡铁所铸瞬间化为尘土。

    弘瓷一身红衣如同浸入水中,鲜血顺着衣摆落入泥土如同厉鬼。

    “你是妖”

    “诏尧军中有妖”

    弘瓷看向小夭身后的诏尧军大唤。

    “公子迟,你听到了吗你身边的人是妖”

    “那又如何”

    弘瓷闻言癫狂大笑“好一个那又如何”

    “如果大燕百姓知道他们所敬重的太子殿下与妖为伍,他们还会如此敬仰公子迟吗”

    芦笛再次响起,跂踵闻音而动。妖力波动利爪直朝诏尧军士。

    小夭以鞭为绳捆住跂踵,跂踵奋力挣扎妖力由身躯散出。不得以只好放开,失了桎梏再次朝着军士而去。

    “紫光护体,百邪不侵。犹如铁甲万法难伤”

    “天魂地魄,清净无暇”

    小夭以妖力筑以屏障,唤咒解跂踵所控。诏尧众人受到冲击齐齐昏了过去。澧族人没有屏障所护在那瞬间而亡。

    “不可能,你是妖怎会仙家术法”

    “很难吗,趁现在逃吧否则我定要你项上人头来祭奠死去的诏尧军士”

    弘瓷闻言又是大笑“你也说跂踵上古凶兽,你是妖没错你会仙家术法也无用。若只你一人也就算了可你要护着你身后之人。算来算去还是我胜算大一些”

    “好啊,反正姑奶奶我也逃不掉了,在死之前先杀了你”

    小夭施法引出内丹,妖力四溢天空染上绯色。将妖力全部注入潋生。

    弘瓷连忙吹响芦笛,这一次跂踵没有丝毫反应。

    潋生至魂魄散

    内丹重回小夭体内,妖力再也无法支持口吐鲜血跌倒在地。

    阵法没有妖力支撑,跂踵困不住了。

    弘瓷死了,跂踵也恢复了神志

    “奚山”

    “万年不见如今怎么成了这幅模样,成了妖不说还命不久矣”

    “我不是奚山”

    “连记忆都没了真可惜,当年的神女可是威风凛凛。如今入了凡世与那凡人也没什么区别”跂踵忆起往昔,想到往日因着她白白在荒渊虚度万年就红了眼。

    “如今你是妖也好,若回归了真身我怕不是又要回荒渊了。不如此刻将你的魂魄捏碎了让你再也无法回归本体如何”

    跂踵动用了本源之力,不留一丝生机。小夭被那力量击中命悬一线。

    “姐姐”昭昭大喊

    小夭腰间的芥子香囊光辉闪现,昭昭破封而出。

    一道倩影挡在小夭面前,是昭昭。

    昭昭体内灵光大现,跂踵的力量尽数被那道光芒吞噬。昭昭跌在小夭怀中。“姐姐别想困住我,独自承受”

    “应龙的玄天轮”

    “缥缈后人”

    “有意思还是半仙,不知死活那你就陪你姐姐好了”

    雷光乍破天际,厉鬼将映。忘川引渡。

    “跂踵我黎复的女儿你也敢动想死吗”

    “万年前就叛了神界跟随魔神的缥缈山主黎复”

    “跂踵不要忘了是谁将你从荒渊放了出来”

    “自是魔神”

    “这两人你不许动,那小妖是魔神看重的人你该明白”

    “小妖”

    “对”

    跂踵化为人形看着小夭“既然山主如此说,就算了。不过这满地都是尸身当真是愉悦仿佛回到了跟随魔尊的日子”

    “活人我不要,丢到哪里好呢。山主可有意见”

    “自是随你,世间早无山主还是同魔神唤我一声厉”

    黑风渡

    “跂踵”

    “若非留着他还有用处,吾定让他生不如死”烬玄正以寒玉为引渡力与小夭。

    “厉此次你有功,玄天轮我就不计较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谢过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