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意识到启明居然率先攻击了自己，钱空面目狰狞：“我还以为有多大本事，不过划掉了我的一层石肤防御。”

    石肤是钱空的一道奇迹，主要是防御，可以挡住大部分同阶奇迹者的攻击，也是他如此嚣张的资本。

    启明见状，不惊反笑，他往前走了一步，围拢着钱空的小弟下意识的退后几步。

    “我还在想着就算把你砍死也就一刀的事，不足以让我芸姐解气。现在好了，你这么抗揍，一定能让我们出一口气。”

    清瘦的男孩站立在原地，双手上的奇迹留痕发出光芒，在启明的手掌间汇聚出一把飞镖。

    在身体灵质的作用下，飞镖被逐个弹出。

    见到这么快的光刀攻击，钱空下意识的抬起手肘，同时汇聚灵质将此处的石化肌肤加厚。

    一时间石屑飞舞，落了厚厚一地。

    赢定了！

    钱空心中愉悦，以这男孩如此狂放的奇迹激发方式，身体里能有多少灵质可供挥霍？

    要知道，从自然里汲取灵质，与激发奇迹消耗灵质，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前者就像用水龙头接水，后者则是直接掘开大堤！

    启明见打不动这石头人防御最为结实的手肘部，他跑动起来，绕着钱空呈现圆形运动，不断地在钱空身上留下光芒飞刀。

    钱空心中得意。

    我这个可是全身防御！像这样孱弱的攻击，多少我也吃的下！

    突然他感觉腿部关节一痛，只靠单脚根本支撑不住愈发沉重的身体，这个嚣张的男人一下子跪坐在地上。

    与飞刀相比，正常尺寸的光矛插进钱空的膝关节里！

    和平武术馆最年轻的教练方茂开口嘲弄道：“又没到过年，跪下也没有红包的！”

    有机灵的教练会意，他们大声鼓噪起来，想要为启明减轻压力，分散钱空的注意力：

    “你就算跪下我们也不会原谅你，除非再磕三个头。”

    “不行不行，这样我不就成他爷爷了？辈分又降了！”

    “我才没有这王八蛋的龟孙，早知道生他太爷爷的时候就应该射墙上！”

    明明刚刚还一副天下无敌的样子，反转来的这么快，让钱空心中郁结，牙齿咬紧。

    他在心中默念，这是战术的一种。

    确实，以一般情况来看，这种强化身体的奇迹必然会产生移动速度的下降，会被启明这样的远程奇迹者放风筝。

    这样原地防守，反而能大幅削减灵质的消耗。

    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最正确的选择，在一般都是能够取胜。

    但是奈何遇见了启明。

    在七年前，原身被作为祭品，以公理天平为桥梁，把梅尔撬进人界。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在当时还是龙王的梅尔灵质冲刷下，他的体内被灌输了数十倍的灵质，意识无法控制，因此死去，启明穿越而来。

    这样的坏处显而易见，在每次冲阶时，启明的冲阶难度要远高于其他人，并且这个状况在他成为龙王级强者之前都没有办法改变。

    可是好处却也显而易见，他的灵质池子被梅尔冲大，自身的灵质储备上限也要远高于同阶的其他人。

    在从特事局走回来的路上，整整一个上午，启明已经将身体的灵质吸纳的七七八八。

    他现在如果是放光刀的话，粗略算一下，一千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看着一心防守的钱空，启明心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也不在乎，一层一层的刮掉他的石头皮肤，逐渐触及还是血肉的内里。

    该死！该死！这么多飞刀，起码有几百枚了！怎么看不到他灵质枯竭！

    钱空意识到不对，但是他的小弟都已经跑干净了，只能祈祷这男孩的灵质尽早消耗一空，他好反击。

    眼下，石头防御需要保护更加重要的头部和身体，四肢只能削减一点灵质防御了。

    启明不说话，静静地听着教练的叫嚷，也逐渐理清楚了整个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

    他漆黑眼睛没有一点情感波动，但是在启明身上的梅尔因为公理天平的关系，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心中的情绪。

    哪怕是自己之前试图夺舍都没有如此的情感波动。

    如大海中的海沟，深不见底，只能从偶然被潮水冲上来的残缺尸体才能窥出其中的恐怖与狰狞。

    不将面前的人视作同类，就好像是什么理所应当的尸体一样！

    只能为眼前这人祈祷了。

    梅尔双爪合十，希望人没事。

    如同一尊机器，男孩不断地抽出体内灵质，汇聚飞刀，然后射出去，从这钱空的身上刮下一层石屑...

    或者是血肉！

    四肢已经没有办法保护好，钱空为了保护身体，腿上的石头皮肤都被完全刮了下来。

    每次启明攻击钱空壮硕的双腿，都会被带下来一层薄如蝉翼的血肉。

    宛如凌迟。

    钱空是个聪明人，恃强凌弱，欺凌弱小的事没少干，他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这一点。

    “啊，我跟你拼了！”

    想要强撑着站起来，但是小腿已经不知不觉的被启明割到骨头，惨白的骨茬带着血丝，格外渗人。

    启明在短暂蓄力后，又是一记光矛，撞断了钱空的腿骨，也让他的反抗计划失去了可能。

    如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钱空绝望，一把鼻涕一把泪，心知在不服软自己肯定会死在这里。

    他哭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的。”

    清瘦的男孩看向一片狼藉，还有火光闪烁的武术馆内。

    又是一杆光矛出现，对着钱空断裂的腿骨就是一下。

    这一次格外的狠，小腿几乎被打断，就只剩下一点点经脉连着，一扯就能断开。

    “啊！”

    钱空痛的如滚地葫芦般，他大吼道：“我是钱家的人，是钱太言让我这么做的，我也不想，放过我！”

    终于停下了制造光刀的动作，启明开口：“这么说来你是无辜的？”

    “对的对的！都是钱太言！我只是听命行事，我只是一把刀！你要是报仇找他！”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

    启明慢慢靠近他，手上的光芒不断涌现，这次的构造时间格外的长：“丑人嘴贱，天神共诛。”

    余光瞥见清瘦男孩的靠近，钱空猛然一伸手，抓住了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就像抓住了未来一样。

    应该是这男孩的腿？！

    如这种远程攻击的奇迹者，他的身体素质必然远远不如自己。

    身为二痕奇迹者，掌握两道奇迹，一道是防御的石肤，一道是攻击的肌肉强化，攻防皆备。

    只要被他抓住，启明必败无疑！

    “抓到你了！”

    还没等钱空高兴，就感到自己抓住的这玩意似乎有些发热，灼手。

    “死性不改。”

    没有对他再说话的心情，构造的圆柱形巨柱驱光奇迹从钱空的手中抽离，重重的撞在男人的胸口上。

    哪怕是有着石肤防御的地方也瞬间龟裂，钱空呕出一口血，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头一歪，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