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剑也未尝不利!
繁体版

第8章 章台举孝廉!

    “为何?”皇甫瑜微微一愣,却是不解。

    “似乎是因为,昨日围观大兄与孙司马打斗的人群中,有个唤作杜畿的京兆功曹看中了大兄,向京兆尹王骏举荐大兄,要让大兄作孝廉!”

    “而奇怪的是,那杜畿稍一提出,王府君便直接应允了!都不带犹豫的!”皇甫峻面露奇怪,感慨道。

    “我早晨被陈府君派出来寻大兄的时候,听路上的乡人们说,官署中已然派出了公车,要来接大兄!”

    “只待大兄稍作准备,便要送往雒阳!”

    “怎地这般的快?”皇甫瑜听罢,面上却是显露愕然。

    这孝廉的名额,早在金城郡的时候,他就被阎忠用这名额给吊过。

    当时皇甫瑜还真以为,自己只要努力些许,就能拿到名额!

    只是...好不容易等得皇甫瑜夺得先锋之位,以百十骑从,大破千余羌军,立下大功,金城却是直接被破了!

    甚至,身为二千石的校尉张友,也被羌人所绞杀,惹起人心惶惶、朝廷动乱!

    身为太守的陈懿,也是直接获罪,被撸成平民。

    金城郡的孝廉,就这样与皇甫瑜擦肩而过!

    皇甫瑜本来以为,自己与那孝廉的名额,都没甚么关系了,准备等陈懿什么时候得朝廷任命,去哪个郡作太守的时候,自己跟着过去。

    以这翁婿的关系,混个孝廉,不过分吧?大不了多等几年嘛,毕竟...现在距离董卓之乱还早!

    谁知道...陈懿的孝廉没等到,怎么就从天而降了一个孝廉?

    皇甫瑜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是惊还是喜。

    “大兄,别再多问了!”皇甫峻面露无奈。

    “要是让来接您的公车,在这烟柳之地寻到您,指不定您的名声,会传成甚么样子呢!”

    “咱大汉朝征召孝廉数百年,哪里有混迹章台的孝廉?”

    “且速速跟我走!”皇甫峻急忙催促道。

    说罢,皇甫峻便要拉着皇甫瑜朝着早就候在不远处的些许扈从走去,想带着自家大兄,急急朝着下榻的阎府行去。

    皇甫瑜仓促之间,也是随着自家幼弟而去,边行,边努力擦拭着昨夜潇洒时,在身上留着的些许痕迹。

    章台是个好地方,只是花销有些大。

    而皇甫瑜来长安这么久的花销,包括昨日宴请孙坚的钱财,一直都是阎忠、陈懿两人给报销的!

    两人把皇甫瑜当子侄、作投资,任由皇甫瑜肆意挥霍。

    而皇甫瑜却也丝毫不客气,大手大脚地花钱,毫不心疼,就跟这钱财是自己的一般!撑死...在心中暗暗记下自己的花销,以待后时来偿。

    前些时日,还有個城中的游侠头子,贺诞摆宴,邀请皇甫瑜去吃酒。

    皇甫瑜欣然而去,去过之后,不过是扫了一眼记账的本子,扔下一句。

    “贺万钱!”

    便空着手,直刺刺地朝着上座而去。

    这番风采,让城中的一众同来宴饮的游侠见得了,皆是面上感慨,不由得赞上一句。

    “皇甫公琪,颇有高祖遗风!”

    而有人因此去询问阎忠、陈懿,问他们为何如此宽待这皇甫公琪。

    阎、陈二人,也只是反问一句。

    “君子固穷乎?”

    便不再理睬那人。

    有这两个故事打底,来长安城数月,皇甫瑜也算是小有名声了!

    一股世家子弟的雍容气势,也渐渐在皇甫瑜的身上,养了起来,让旁人见得了,不由得咂舌。

    “却是恭喜公琪了!”孙坚在一侧,听得两人话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面上却是显露出一抹疑惑。

    皇甫瑜微微一愣,却是笑谦。

    三人皆是翻身上马,朝着远处阎府的方向奔去。

    而一众扈从,紧紧随在三人身后,同样纵马狂奔。

    独留下那阁楼上的女子,盯着皇甫瑜的身影,满脸的回味与不舍,直到三人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街道尽头。

    那女子方才长叹一声,整理了一下身上凌乱的裹衣,转身朝着阁楼深处行去。

    随着众人纵马奔走。

    在浓郁胭脂味的风中,还残留了一句孙坚提醒意味的话语。

    “公琪,那杜畿我昨日在营寨中,好像见过其人!”

    皇甫瑜听罢,微微一愣,却是面露恍然。

    他缓缓点头,继续朝着远方行去。

    ......

    “进贤冠!进贤冠!”

    “士子服!丝履!腰带!”

    “这可是公车征辟,一个郡一年只有一个名额!你们哪个有这种本事?”

    “还不快给我寻!”

    “......”

    看着阎忠在阎府中高声吆喝,来回奔走,急得脚上的木履都险些要走掉后跟。

    刚刚才从章台回来的皇甫瑜见得阎忠这般模样,连进门的动作,都有些小心翼翼了,生怕阎忠冲着自己也发火。

    只是...与他预料的有些出入。

    那阎忠一见得这皇甫瑜回来,便急急赶了过来,一边连忙褪去皇甫瑜身上的衣服,一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公琪,你此番入京,确实是有些赶了。”

    “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举止。”

    不等皇甫瑜发问,这阎忠便将要皇甫瑜入京的缘由,一一诉来。

    “不是我等非要逼你入京,属实是那羌人叛军声势浩大,足足数万人,多半要来围城,你再晚走些许,怕是就走不了了!”

    “君侯私下与我言过,咱们军队太少,守城有余,进攻不足,难以有什么战功,与其让你在长安等候战机,不如先送你去雒阳!”

    “早一日入京,做上郎官,你才能早一日外放,顺利过渡到千石的官职!”

    “况且...公琪,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成婚了!你家陈翁,此番也要和你一同往雒阳去,陈府君的幼女,早就收到书信,据说现在已经在雒阳等你了!”

    “此番去雒阳,你就把婚事一起办了!”

    “对了,公琪,伱出身不大行,到了雒阳以后,你最好再叫陈府君,给你寻个名师,多读些经书,好歹混个文武双全的名头,日后的道路也好走些许!”

    “你家陈府君的大兄,乃前太傅陈藩,其人施恩无数,在雒阳,无论是哪家的士子,听得陈藩的名字,多少都会与公琪方便的!”

    “等做上一年半载郎官之后,到时候外派时,记得让你家陈翁,给你找个咱们雍凉的大县的县长做做,也免得人生地不熟,受人瞧不起!”

    “......”

    阎忠拉着皇甫瑜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言语中的关切,险些便要溢出,流逝在外。

    听得正被人伺候着,穿戴士人服的皇甫瑜,面色一阵恍惚。

    “我还能待在长安几日?”皇甫瑜望着那一脸关切,面上皱纹遍布的阎忠,犹豫问道。

    “撑死不过三日!”阎忠心中思虑,却是给出了个准确的数值。

    “一旦过了三日,那叛军便随时都有可能过来,到时候,公琪便走不了了!”

    皇甫瑜默默点头。

    心中却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