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
林欢回到了皇宫,宋瑨在龙椅上看着文书。
林欢没有行礼,道:“出去游玩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宋瑨道:“不是不让你游玩,而是你现在是我的侍卫,我要出门一趟,只好带你出门。”
林欢笑道:“你怎么不称朕了?”
宋瑨道:“本来就不爱称。”
……
宋瑨看了林欢的衣服,道:“就这身了,不用换衣服了。”
两人找了个马车,往东边开去。
林欢道:“你就带了个马夫,不怕我杀你?”
宋瑨道:“嗯…其实那个马夫也没啥特殊的,就是个普通人。”
林欢笑道:“所以你在提醒我,我现在要杀你,很容易?”
宋瑨道:“其实不只是现在,一直都很容易。”
林欢道:“是不是黑隼在的话,我就很难了?”
宋瑨反问道:“你和黑隼交手过吗?”
林欢摇头。
宋瑨道:“他不是你对手。”
林欢道:“你怎么知道。”
宋瑨淡淡道:“因为你是陈久绝的徒弟。”
林欢沉默。
宋瑨道:“我这一生只有过两个侍卫,前一个陈久绝,已经弃我而去了,现在是你。”
林欢道:“可我不如陈久绝啊。”
宋瑨笑道:“你还年轻,我的侍卫只能是天下第一人。”
马车行了一个时辰。
林欢下车后,发现此地是一个竹海之地。
宋瑨引着路,林欢跟在后面。
然后两人走到一茅屋处。
林欢纳闷着。
宋瑨指了指茅屋,道:“猜我去这种地方干什么?”
林欢打趣道:“莫不是养了一个绝世美女…”
宋瑨摇摇头,道:“我对女人兴趣不大,若不是为了生出个好太子,宁愿不碰女人。”
林欢笑道:“有趣。”
走进了茅屋后,林欢皱了皱眉毛,这屋子实在太乱了,一个木床上,躺着一个邋遢无比的人,正背对着他们呼呼大睡。
宋瑨拉过个椅子,道:“等他睡醒。”
林欢不解道:“何人竟有如此排面啊?”
宋瑨笑道:“这天下只有两人我觉得不错,一是你,二是他。”
林欢道:“他是个高手?”
宋瑨道:“是高手,但不是练武的高手。”
林欢突然想道:“他难道是那个状元郎?”
林欢隐约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个提出天下大治的状元郎,最后可惜不适合官场,隐退了。
宋瑨道:“没错,他就是周玄。”
林欢道:“我小时候就听人说过,大安国有两神人,一是文人周玄,而是武人陈久绝。”
宋瑨道:“没错,只可惜这两人都不爱朝事,要不大安国早就和平了。”
林欢多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周玄。
宋瑨道:“要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我也不会去请他出山,因为实在是太难请了。”
林欢不解道:“现在出了什么危机情况?”
宋瑨道:“我准备出征了。”
林欢一惊,道:“打北越国?”
宋瑨道:“不打北越,那地方离我有些远了,想打下来,估计是下一代的事了。”
林欢道:“打西辽?”
宋瑨眼睛一亮,道:“没错,就是要打西辽。”
林欢意外的看了眼宋瑨。
这时,一爽朗的声音响起,“哈哈,皇上若是要打西辽,那我就不必装睡了!”
周玄一翻身,从床上站起,给宋瑨行拜礼。
宋瑨欣喜若狂,道:“好,好,太好了。”
三人上马车,回宫。
宋瑨道:“我有先生,如鱼得水。”
周玄谦虚道:“不敢不敢。”
周玄突然看向林欢,道:“你是林安国的儿子吧?”
林欢道:“回前辈,是。”
周玄回忆着,道:“你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林欢道:“我临走前,他身体还好。”
周玄道:“他现在住哪了?”
林欢道:“礼州。”
周玄道:“等西辽打下后,我去看看他。”
宋瑨神色有些黯淡,没有说什么。
等回到了皇宫后,宋瑨要和周玄在殿中,好好聊击敌之策。
宋瑨望了一眼林欢,道:“你想不想出征?”
林欢犹豫着。
周玄道:“你不该问他的,你直接命令他去就好了,省得他还犹豫了。”周玄哈哈大笑着。
宋瑨道:“也是,只是我担心一点,我出征后,大安国必乱,留着林欢在,他可以平乱。”
周玄否定道:“留他去对付魏王那些造反之流,太大材小用了。”
宋瑨一喜,道:“先生可有良策?”
周玄笑道:“你不是废了太子吗,正好要重立一个,借此机会,把那些藩王一并叫过来,和他们一同商量要重立谁为太子,再然后,一并杀之。”
宋瑨听后,哈哈大笑,道:“先生此计甚妙!”
周玄道:“其实皇上早有此意,无非是需要一个人说出来而已。”
宋瑨会心一笑,携着周玄的手,往殿中走去,这一晚两人不论身份,同榻而眠,宋瑨也感受到了可以平征西辽的曙光。
而这一宿,林欢并没有很早入睡,他听了周玄的计策后,心中有些沉闷,他觉得帝王家实在是太过冷酷无情了。
但也许自己的心肠可能太软了,林欢矛盾着。
五月初四,太子重立,宋瑨派礼部文官早就写好了帖子,就等着各地藩王前来。
而大殿的周围,却是伏兵满满。
周玄带了三百校刀手,藏于西处。
南林校尉关源带着一百精兵,藏于东处。
御林军统帅徐武,带了二百枪兵,藏于南处。
而北处,只有林欢一人。
这时,骏马的叫声传来,一辆辆马车停于殿前。
最前面的马车中,下来了一位身披铁甲,高八尺,气质雄伟的大汉,正是魏王宋柊。
宋瑨亲自相迎。
宋柊行跪拜礼,“拜见皇上。”
宋瑨扶他起身,“二哥,你我之间哪还需行这等礼,快快进殿。”
大殿中召集了各地藩王,但唯独少了一人,韩王宋备。
他的幕僚称宋背身体患了大病,无法前往。
宋瑨道:“无妨。”
待所有人到全了后,宋瑨摔杯为号。
四路人马一同杀出。
回过神的藩王们,仓皇逃窜。
魏王宋柊,一时着急,向北边逃去。
正好撞见了一脸冷意的林欢。
林欢冷声道:“幸会。”
然后,手起剑落。
这一天,大殿里血流成河,宋瑨看着自己同族留的血,没有一丝同情。
他自浊装傻二十年,为的就是今日。
这二十年里,他的哥哥们真把他当成一只绵羊,这才让有了今日。
夜晚,林欢买醉而归,口中说着梦话,“母亲,我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