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伊织，一百分。”

    “青木希，九十七分。”

    “长野静，九十六分……。”

    四月底的例行月考过后，藤井树每念一个名字，就将一份试卷放在对应的课桌。

    “佐佐木舞，九十一分。”

    试卷落在梳着高马尾的文静少女前，班上大多是这种类型的学生。

    “月池茜，八十七分。”

    趴在桌上的月池茜如释重负，这成绩还算中游，零花钱勉强保住。

    “友坂千寻，八十五分。”

    藤井树经过窗边的后排座位，将试卷放在目不转睛的友坂千寻面前。

    原本走轻原宿辣妹风格的友坂千寻，如今染回黑长直，总会刷新在藤井树附近。相信，要不是双方的武力值差距极大，某人早就被壁咚了。

    “最后一位，上杉友美，五十三分。”

    藤井树重重地将试卷拍在埋头睡觉的上杉友美前，学不好是一回事，不肯学才是大问题。

    “不及格的人，站到下课。”

    他单手提起上杉友美的后颈衣领，让睡眼惺忪的短发少女站在座位后，转身回到讲台。

    “现在的学生越来越叛逆，真不好带。”

    午休时的办公室，地理老师长谷川对藤井树抱怨着。

    他们教的女校，不能对女学生施以稍量的体罚，最多也就是罚站、罚抄之类的措施，不像有的公立高中，指导老师带着竹剑上课。

    “叛逆期是每个人都有的，只要能把她们培养成清纯活泼的女子大学生……咳咳。”

    藤井树中断发言，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

    “培养成什么？”

    索性，长谷川没有听清。

    “培养成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正是我们身为老师的职责。”

    藤井树义正辞严的回答。

    ……

    “村西透这家伙，最近带火了校园题材的爱情动作片啊。”

    烟雾缭绕的废弃车间，住吉会的若头(大头目)石桥隼，扔下盗录的无码光碟。

    印着清纯女子高中生形象的光碟封面，被其他产品覆盖淹没。

    这间闷热的地下工厂里，工人全是来自东南亚的黑工，哪怕被警察查到也不会坐牢，而是遣返后等待下次偷渡打工的机会。

    他口中的村西透，如今正活跃在九十年代成人电影业，外号全裸监督的这人，总喜欢穿着白色三角裤亲自上阵，扛起沉重的摄像机调教女优。

    石桥穿过忙碌的工人，沿铁梯爬到高处，走到抽烟的寸发老头边上。

    “每月四十万张的出货量不够支持组织活动，我们向村西透那边买无码母带的钱也太多了。”

    住吉会元老，五十六岁的山本真介，对他的手下石桥自言自语。

    “要不，派几个人敲打一下。”

    能当上管理数百人的若头，石桥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人家可不止跟我们有往来，新宿这一片的条子早就吃的盆满钵满，尽量别乱用暴力。”

    山本真介弹断烟灰，前年公布执行的《暴力团对策法》，对极道势力产生不小的打压，现在他们也不想轻易把事情闹大。

    “不如，我们自己搞点人，拍几部试试水。”

    石桥在参加住吉会前，曾经玩过好几年摄影，要不是家道中落，也不会混成这样。

    “你小子--？能行吗？”

    山本真介转过头，右脸颊的刀疤歪歪扭扭地爬行，扯动面部肌肉，怀疑大于信任。

    ……

    涉谷区的柏青哥店，颓废的佐佐木彦嘴里叼着烟，拍打着面前的小钢珠机器。

    泡沫经济时代的他，曾经也有过幸福美满的家庭，但随着工作多年的会社倒闭破产，花钱大手大脚的妻子在一天早上不见踪影。

    现在的他靠工地打零工过活，勉强担负女儿私立高中的学费，幸好他漂亮可爱的女儿佐佐木舞成绩不错，可以免去部分费用。

    剩下的钱，除去生活，全扔进叮当作响的柏青哥机器，如同坠入无底之渊。

    这点钱用来赌博，渐渐入不敷出，他已经欠下这一带的极道势力六七十万円本金。

    “叮叮叮！”

    五彩缤纷的机器面板闪烁不停，吐出上百粒银灰的钢珠。

    “转运了，祈福果然有用。”

    佐佐木彦兴奋的收起战利品，肩膀被人拍打一下。

    “石桥老大，就是他，有个长得不错的女儿，在私立高中上学。”

    面目凶恶的极道成员正是放贷给他的那位，低头恭敬的朝穿红西装的男人解释。

    石桥隼摘下口中的棒棒糖，上下打量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外形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英俊，难怪能生出漂亮女儿。

    为了实现自己中断的监督摄影梦，身为住吉会真介组高级干部的他，亲自来挑选女主角。

    “你们…要干什么？钱我会还的。”

    佐佐木彦的神智逐渐清醒，这帮人明显不怀好意。

    “欧吉桑(大叔)，当然是有好事找你，带出来吧。”

    石桥隼轻轻一笑，在店里谈话太吵闹，让手下押着佐佐木彦来到后巷。

    锈红的排污管爬行着下水道的老鼠，头顶的一线天空掠过傍晚的飞机，斑驳的灰墙喷满扭曲的油彩涂鸦，如同人的内心写照。

    雅库扎(极道底层成员)们一拳接一拳的殴打在佐佐木彦的腹部，让这个颓废的烂人吐出刺鼻的混合物。

    “啪。”

    石桥隼拿出一叠千円面额的钞票，轻轻拍打被两人架住的佐佐木彦脸颊。

    “把你女儿叫过来，跟我们合作拍部电影，不仅以往的债能一笔勾销，你还能得到三十万円一部的片酬。”

    “怎么样？条件够有诚意吧！哈哈哈。”

    不同于村西透那种人，眼前的普通人对于石桥隼这种极道势力，丝毫构不成威胁，想怎么拿捏都行。

    “我会……会还钱……别碰她。”

    垂下头颅的佐佐木彦，呢喃着说。

    “继续。”

    石桥隼笑容逐渐消失，打了个响指。

    手下在佐佐木彦的身上搜出钱包，除去几张零钞外，还有一张两寸的彩色照片。

    照片上的少女穿着天蓝色的百叠校裙，上身是纯白的长袖衬衫，胸口挂着学校铭牌，对着镜头露出生涩甜美的笑容。

    “青山的女高中生啊！”

    石桥隼不禁感慨，漂亮的优等生下海拍片，绝对能让观众各种意义上的兴奋吧。

    光是想想，他都扯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