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给你送挂的。”

    路鸣泽的话声刚落，路明非的脑袋就打上了好几个问号：

    “敢问，你说的大事件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别当谜语人？好好把话说清楚可以么？”

    路鸣泽摇摇头：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命运深处的线条连我也无法看清。”

    “我只能说，大事件很可能是……龙王复苏。”

    路鸣泽轻声说，“集体性的复苏，不是一头龙王，而是几头，多位龙王的历史性会面，很可能造成世界的毁灭。”

    “所以我赶紧跑过来给你送外挂了，不然我怕我一时没留意，你人就没了。”

    路明非也是心惊胆战：“敢问是哪几位龙王复苏，我们能不能趁他们还没会合，提前把他们分而击之？”

    “我不知道。”

    路鸣泽无奈地挠头，“还未苏醒的几位龙王都在我掌控之中，现在可能引发变数的，大概是奥丁了。”

    “接下来我会重点盯防奥丁，寻找大事件的破解之法。”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也先给你送几个外挂。”

    路鸣泽把手拍了拍路明非，手掌中传来温暖的气息：

    “showmethemoney，星际争霸中的资源秘籍，放现实中就是给你发点活动资金。”

    “blaksheepwall，地图全开，视野全开，放现实中就是给你开迷宫地图。”

    路鸣泽拍了拍手，“当然，这两个外挂的本质是我的下属给你提供场外支援，我稍后会把她们的联系方式给你，至于现在……”

    他将手指指向安静坐在教室一边的金发少女，少女脸色清冷得像是冰雕。

    “零，我最贴心的下属。”

    路鸣泽招手，零走了过来，看着两人，不发一言，只是安静地站着。

    “如果哥哥你在卡塞尔里面有什么急事，可以找零。”

    路鸣泽耸肩，“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诺诺会背刺你，楚子航会背刺你，昂热会背刺你，但零也绝对不会背叛你。”

    路明非好奇地看着零，零也静静回望着他，路明非看到零的肌肤透明若冰雪，神色恬淡得像是没有表情的人偶。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冷淡的人，见到她，就觉得霜雪般的清冷扑面而来，但这股清冷，他总觉得似曾相识……仿佛故人重逢。

    “你……我们是不是见过？”路明非忍不住问。

    “闲话少说，回到正题。”

    路鸣泽挥手打断，让零回去坐好，继续道：

    “当然咯，现在才是最紧要的环节，免费外挂碰到大事屁用都没有，现在我要给你付费外挂了。”

    路鸣泽一字一顿：

    “Somethingfornothing，用什么东西交换了空白。”

    路鸣泽笑，“按我原来的计划，哥哥你遇到大事，只需要交换你1/4的灵魂就能解决。”

    他叹了口气，“但现在看来，1/4可能不够，你可能要交换1/2了。”

    路明非颤抖地举手：“提问，交换灵魂这种事情，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你不能把外挂免费给我么？”

    路鸣泽继续叹气：“哥哥，不是我不想给你开挂，而是世界上的所有礼物，都是有代价的啊。”

    “想要拥有颠覆世界的力量，又怎能不承担君王之重？”

    路明非被路鸣泽肃穆的语气击败了，他摇摇头又问道：

    “既然如此，代价是什么，你总不会真的要我的小命吧？”

    “当然不是。”

    路鸣泽带着微妙的笑意，“但交换的代价，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好吧。”

    路明非也不问了，“鸣泽小叮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看戏。”路鸣泽说。

    炽热的气息席卷教室，路明非霍地转头，他看到老唐舒展气息，仰头而望，金色的瞳孔中流淌着焚城的烈火。

    “这是怎么回事？”路明非紧张地问。

    “诺顿，现在可还不是你苏醒的时候。”

    路鸣泽走到老唐面前，手指按到老唐眉心。

    两人的黄金瞳默默对视，仿佛两尊君王跨越时空相会了，威严在他们的目光中交鸣，迸发出实质性的火星与雷光。

    真的有火焰和雷电在飞烁，火和雷的光点溅到课桌上，滋滋作响，激烈的热量与光能瞬间击出厚重的黑点。

    最终，老唐眼中的金光黯淡了，他身体中的那个威严的意志再度陷入了沉眠，连带着老唐也昏睡了过去。

    路鸣泽走回路明非身前，耸肩道：“哥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你现在已经能参与到我们的核心决议了。”

    “老唐这是怎么回事？”

    “罗伯特·唐，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人间化身。”

    路鸣泽笑，但他的笑容中透着刻骨的冰寒，“当他苏醒的那一日，全世界的金属都将为他而鸣，全世界的火山都将为他的归来献上火雨的乐章。”

    ……

    他在阳光下醒来，风从窗外吹进，窗边的一朵茶花在阳光下迎风舒展，开得灿烂。

    他身着白衣，环顾左右，眼中所见尽是古时的砖瓦房梁。

    屋内的装饰相当质朴，三间屋子里两间是卧房，床榻是藤制的，矮桌上一盏长信宫灯引火长燃。

    隔着桌子，白衣的孩子手持墨笔伏案书写，一笔一画，神态认真。

    他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似乎有一种力量把他压住了，他像过客一样看着孩子站起身子，惊慌地走出门外。

    门打开了，炽烈的光涌了进来，不是阳光，而是火光。

    撩天的烈焰闯入眼帘，他不自觉地走出门外，看见千万只箭从天而降，焦黑的人影在箭雨和火海中倒下，整座城市都在熊熊燃烧。

    明亮的火光中，他看见孩子被高挂在城市中央的高杆上，整个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烧他，像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心里真痛啊，像是有刀在割。

    明明毫无记忆，但他忽然念出了那个名字，那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唇齿间回荡了千百遍：

    “康斯……坦丁。”

    ……

    东方，长江水域，青铜城。

    这座沉眠千年的城市，如同巨兽自梦里醒来，巨大的齿轮开始转动，摩擦声响彻天地，剧烈的颤抖震荡整片海域。

    暴风雨席卷而来，水面上，卡塞尔学院派出的摩尼亚赫号在惊涛骇浪中颤抖。

    青铜与火之王，即将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