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实践
卫一、卫二,听命退下。
竣王抢先说道:“哎,我看咱们来一招无中生有吧?”
靖王:“怎么讲?”辰王也看着竣王。
竣王兴致勃勃地道:“我们让待卫假扮成死去的那个人的亲属,就说是他们为了占他的房子,把他给害死的,报官,把他们全抓起来,我们就可以慢慢审问了。”
靖五听后思考一下:“那个人,可能真是他们给害死的,也真是为了行事方便要占他的房子,留着他总是碍事。”
辰王:“嗯,现在看来是这样的,大哥,二哥说的无中生有真的可行,用这样的方式把他们抓起来,我们可以近距离的看看他们是何许人,还有那个刺客,是不是假扮的,卫十看见过他能认出来。
不过,我还想了另一个计,是打草惊蛇,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把那个装成货郎的人给抓起来,抓他,一个是问他的口供,再一个,看看那些人是什么反应。”
竣王笑着抢先道:“打草惊蛇之前,你还是先用一下无中生有,让个女近卫,扮成平常妇人,去找他,就说他偷了她的银子,也要报官,让官府抓他,再转到我们手里来。”
辰王咧嘴一笑:“好,这样最好。”
靖王一直思考状,听着弟弟们的想法,之后他说:“你们说的都可行,是不是有点太简单粗暴了?现在把他们抓住,只能问出他们是哪国人,谁派他们来的。
至于来干什么?还用问吗?他们大费周章的潜进我们大盛,很轻易地就给端掉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们的苦心经营呢?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们还是暗中观察着,或让卫一他们用现在的身份接近他们,等搞清他们是哪个国家的人后,我们的人扮成另外国家的人,把他们杀掉。”
靖王说到这,和靖王一直有着高度默契的峻王接着说:“不能全部杀掉,留下一二个,让他们回去复命,我们的人也不走,按他们的样子,继续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如此一来,他们不会怀疑是我们做的。一定认为,是另一个国家的人也想潜入我国,苦于没有好的办法,才会取而代之,接下来,他们会狗咬狗。”
靖王微笑:“对,这样的事情,他们二国在我们边境内可没少做,这样做很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
峻王与辰王同声接话,笑着道:“偷梁换柱。”
竣王、辰王就靖王的思路仔细琢磨了一会,一致认为靖王这个方法最好。
辰王心悦诚服的道:“还是大哥深谋远虑呀!”
峻王抬手在辰王的头上轻拍一下道:“这叫足智多谋。”很自豪,很拽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主意是他想的。
辰王对竣王与靖王之间的相处方式,早习以为常,佩服地说:“对,足智多谋,智谋过人,还有诡计多端。”说完最后一句话,笑着快速躲开,因为,他看到二哥的手刚离开他的头,大哥的手又举起来了。
竣王听最后一句不是好话,刚抬手,辰王人已经躲远了。
有正事要商量,他没去追,斜眼看着他的弟弟:“小样,跑的还挺快,过来吧,不打你,看把你吓的!”
辰王笑嘻嘻的走回来,讨好的对二位哥哥说:“不闹了,说正事,咱们得仔细研究一下,细节部分,确保万无一失。”
三兄弟在书房就一些细节商讨,推演,再商讨,直到拿出最佳文案。
卫一、卫二吃过饭来书房听命。
辰王把三人研究好的文案,如此这般的交待给他们。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亮,卫一、卫二,又是一身粗布麻衣的出去了。
和前几天一样,做零工、扛大包,赚了钱,买了馒头,不忘给旁边的老乞丐掰半个。老乞丐每次得了馒头,千恩万谢后,并不吃,而是放在贴身的衣服里,说是拿回去给他的小孙子吃,这么好的馒头,他不舍得吃。
这样又过了二天,二天以来,货郎还是天天在,乞丐也天天在。辰王府的大门却是紧闭着,没有任何人的出入。卫一可以看出老乞丐有些急,那个货郎也总是探头探脑的看向辰王府门。
第三天,在老乞丐的急切中,天又要黑了。在申时末,几个西夏国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各个人高马大的,操着西夏口音,用大盛的话,生硬地向蹲在路边的卫一问道:“喂!我向你问个路,你知道你们这里的辰王府在哪吗?有人告诉我们说在这里,走到这里了,这路边也没有辰王府呀。”
卫一装着很害怕这些人的样子,向老乞丐身边靠了靠,把头低到自己的膝盖上,不敢抬头看那些人,更不敢回答。
那几人见卫一很害怕的样子,相视而笑,叽叽咕咕地用西夏话说:“看这大盛国的孬货,我们只是问个路就把他吓成这样,若是来攻打他们的城池,还不把他吓尿了。说完就很放肆地哈哈哈大笑。”
另几个人跟着他大笑并鄙视着卫一,老乞丐看几人这样,不但不害怕,还流露出一些自豪来,他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辰王府的府门方向。
那几人,看了一眼老乞丐手指的方向,向他面前的地上扔了一小块碎银子,几人大摇大摆地向辰王府走去。
老乞丐又面露自豪时,卫一确定,老乞丐是西夏人了,他用手式把他的判断传给卫一,卫一又把信息传入府内。
几人走到辰王府门前叫门,门房把门打开一条鏠,告诉几人道:“辰王这几日都不见客。”
几人又是说好话,又是递银子的,门房看也不看,“呯”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几人无可奈何,面露不悦地离开了辰王府门前,往回路走。
这一切,老乞丐都专注并疑惑地看着。
几人走回来时,那个卖货的货郎故意大声地叫卖着,显然是要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他成功地引起了那几人的注意,其中一人,就是问路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货不过是一些针头线脑的小东西。
很不满的用西夏话说:“你这货郎,喊的到是声大,你看你卖的都是些什么破东西,都是给娘们,孩子用的,没有大爷我能用得上的?”
这个货郎年轻没有经验,他现在看到本国的人,只感觉兴奋了,没有去想这些人是什么来头?还有自己现在的身份。
他接话道:“这位爷,你难得来大盛一趟,带上点这些小东西吧,也不重,拿着方便,回家给夫人也好,给家里的孩子也罢,也算是个小礼物。”
他虽然说的是大盛的话,口音不自觉地带着西夏的味道。
那人感兴趣的看着他道:“听口音我们是同乡?”
货郎轻轻点头小声问道:“是,是同乡,不知几位爷几时来的大盛,来大盛有何贵干?”
那人瞪他一眼,厉声道:“大爷我几时来,有何贵干,还得告诉你不成。”
货郎看对方急眼了,忙又小声用西夏语说:“大爷不要这么大声,这离辰王府很近,让人家听到就不好了,不瞒几位爷,我也是西夏人。在这举目远亲的他乡,见到几位爷,实在是感觉亲切,想找个话题和您聊上二句,才多嘴问的,请见谅。”
坐在马路对面的老乞丐,看到小货郎的表现,听他说的话,脸都要绿了。这个猪队友,这就把马脚全露出来了?这是忘了自己是干什么吃的了?
这还真不能怪这个小货郎,古人本来就实诚,特别是游牧民族。
那个时代还没有情报员哪?来别的国家做卧底,他们也是头一回,还是临时搭起的草台班子,没有人给他们培训如何有心机,怎样多个心眼。
这个对敌经验一点都没有的楞头青,看到本国人,只感觉亲切了,早忘了我是谁?我在干什么?
那人见货郎如此,心里也暗笑,就这智商,敢派他出来打探消息,这西夏是没有可用之人吗?
他对货郎道:“这样吧,我们几人就住在前面的客栈里,小兄弟可否与我们走一趟,你的货我们全买了,只求你给我们讲讲,这大盛的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我们可是第一次来。”
货郎有些犹豫,本能地看向老乞丐,老乞丐赶忙把脸转开,装着不认识他,想了想,又从地下爬起来,向城门方向快步走了。
卫一给卫二发了一个信号,卫二的轻功好,尾随而去,卫一又向一个方向做了个动作后,他也消失在原地,卫一是回辰王府了。
卫一到辰王的书房时,卫十正在给三们王爷奉茶,三个王爷全是一身的黑色劲装,坐在茶桌前边喝茶边在等消息。
卫一施礼后,向主子汇报:“主子,那个货郎上当了,和我们安排的人去了客栈,那个老乞丐向城外跑了,卫二跟着呢,估计是回了他们的住处。”
辰王问:“他今天,回去的有点早,有什么破绽吗?让他看出了什么?”
卫一:“回主子的话,以属下看来,没有破绽,他就是狡猾,过于谨慎,他是怕货郎出问题,提早回去做准备了。”
辰王:“好,既然这样,我们也出发吧。”
辰王的话说完,坐着喝茶的三个王爷,全部站起,各自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一同走出门外。
卫一看了一眼卫十,从卫十的眼中,他看到了卫十的不解。看来,卫十也不知道主子手里拿的是什么?
为了隐密起见,一行四十余人,并没有骑马,而是运起轻功,由卫一引路,一同出城向张村出发。
此时,正是太阳落山,夕阳西下,桑榆暮景之时。田间只有几个勤劳的人在劳作,他们突然感觉一道道黑影、也许是风,从不远处飘过,天有些黑了,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有东西过去是肯定的。
他们直起腰,向周围看看,再相互看看,都从别人的表情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恐,吓得他们,慌忙收拾农具回家。
一路急奔,辰王带的人,不到半个时辰来到张村。
辰王抬手示意,所有人,四散开来,各自找寻隐身之外。很快张村周围的树上,房上,及柴草堆上,都隐藏着黑衣人。
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连村里的狗,都没有发出叫声。
老乞丐看货郎傻呵呵地跟人走了,他心里很是不安,他二天前才和他的主子联系了,没有听说,最近会从西夏来人哪?来人是西夏人,专门来找辰王,这些人肯定不一般。
不一般的人,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是谁来了呢?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急忙返回住处,找另外三人商量。
回到住处的老乞丐已脱下那又脏又破的乞丐服,换上了一身棉布便装,赫然是一个中年大叔。虽说不上帅,到也五官周正。
另外三人,一个身材魁梧,面色黑红,五官立体的人坐在主位。
有一妇人,年龄也在40岁左右,相貌平常,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寻常妇人的打扮,周身的干练是寻常妇人所没有的,她坐在下首,给在坐的几人泡着茶。
还有一人,也是寻常农夫打扮,面色也是黑红,五官平常,极其普通。若辰王府负责采买之人在的话,一眼就会认出,这是杂货铺里,最会来事的那个伙计。
此时,这四人正坐在茶桌周围,大眼瞪小眼呢。
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拿出什么好的主意来,最后一致意见是在等等。
等到天黑以后,货郎还不回来,那肯定是出事了,由身材魁梧者,一人去城里客栈打探,另外三人躲到山里等结果。
身材魁梧之人,坐在首座上,喝完一杯茶,目光有些不屑地扫过三人说:“不用怕,你不是确定那几个人是我们西夏的人吗?或许他们是行商之人呢?”
扮做老乞丐的中年人说:“怎么会不怕,我们几人的任务是潜入辰王府,杀掉辰王,之后,把锅甩给北秦。现在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出现了这些我国的人?他们是为何而来,主子没有给我们指令。这么久了,我们迟迟没得手,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主子派来取代我们的?”
听他这样说,那妇人与扮作伙计的人,齐齐打了个哆嗦,都用乞求的目光看向坐在首位的那人。
那人道:“我们不是没努力,为了潜进辰王府,我们把办法试了个遍。我也伺机下手了,怎耐辰王府的侍卫舍身为主,我才没有得手。在说,辰王,那是大盛皇上的儿子,他能跟平常百姓一样,我们想杀就能随便杀?”
扮作乞丐的人又道:“话是这样说,任务交给我们了,我们没有完成,就是交不了差。很快就到狩猎大会了,我们一点成效没有,大皇子来到大盛之时,肯定会招见我们,到时,我们可该如何是好?”
那人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有什么办法呢,我行刺后,整个辰王府,周围用御林军包围起来了。这还不说,府里那些近卫、暗卫的,武功都不在你我之下。我们五人,抱着送死的决心,你们说,别说杀辰王,能见到辰王吗?别的皇子,全在皇宫内,我们能怎么办?”
低头想了想又道:“你也不用自己吓唬自己,你想呀,如果,他们是来取代我们的人,他们应该先联系我们,怎么能大摇大摆去敲辰王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