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兄弟
二个皇弟的对话,直接把靖王、竣王逗得哈哈哈大笑。
竣王笑罢又气辰王:“棕,别怕,有我和皇兄在那,我们就住在他辰王府里,看他能怎么着?不行,我们就给他来了鸠占鹊巢,看他如何?”
景棕眨巴眨巴眼睛,向皇后跪下:“母后,儿臣想向母后请道懿旨,最好是书写好的,方便儿臣随身携带着的那种。”
皇后不解,问:“为何?”
皇上会意,微笑不语,看皇后不解,皇上还轻轻摇摇头。
辰王无奈地看着这个很有些小聪明的弟弟无语,靖王、峻王笑的更欢了,皇后在笑声中一脸懵圈。
待笑声停下,景棕看皇后还没有明白,只好接着道:“求母后在懿旨上写:谨记兄友弟恭,不可手足相残。棕会随时带在身上,时刻不忘母后对儿臣的庇护。”
这下,皇后明白了,也不禁笑着对皇上道:“棕儿可是真聪明。”
辰王被气笑了:“还时刻带在身边,能的你。你沐浴时,也能带在身边呀?我想打你,怎么时候打不了?怕挨打还非要去我府上住?”
景棕沮丧地哀嚎:“去皇兄的府上住会被打,不去皇兄府上,也许会被杀头。哎呀,我太难了!”说罢,又向皇上皇后方向跪下,夸张地喊:“父皇,母后救我!”
他这么一来,屋内连皇上也笑了起来,皇后更是笑得一脸的菊花,说:“好,我给你写,我只写兄友弟恭四个字,挂在你三皇兄的书房里你看可好?他们敢无故打你,你就回母后这来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做哥哥的敢没个哥哥样。”
景棕叩头:“好,多谢母后!”
皇上脸上带着笑,怜爱地看着这个灵利的儿子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要去你三皇兄的府上住呢?”
景棕站起向皇上弓身道:“回父皇,我开始也没有想到,母妃把我赶出来,我去御书房找父皇了,想赖在你那看会书,之后再回坤宁宫。值班太监告诉我父皇在母后这,我是从御书房向这走的时候想到的。
父皇,儿臣是这样想的,您看对不对?我三哥遇刺后,父皇你派御林军把辰王府整个给包围了,三哥又谢绝见客,我住在三哥那多安全。明知道我在哪,谁也进不去,谁也没有办法去找我,这样多好?”
辰王接话:“好什么好,那只是暂时的,狩猎大会后,还会恢复正常的。”
景棕看了辰王一眼道:“恢复正常了,我也住在你那,你还要把我保护好,谁想见我,都得你同意才行,大不了别人会说你把我给软禁了,又能如何?如此会省掉很多的麻烦”
靖王看这个弟弟很是聪明可爱也生了逗他之心:“棕,我怎么觉得你有点不知道好赖呀?你母妃的作法是想让父皇立你为太子,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离家出走了?走了还不想回去了。”
景棕不愿意地翻了个白眼:“大皇兄,你能不能不拿我当小孩子了?我马上就及第了。这样的事情我还能想不明白?想让我当太子?你们三个干吗去?你们比我年长,比我有智慧,你们三位象不可翻越的大山一样,挡在我的前面,我不在山下偷懒,我还想翻过去呀?
就算我想翻过去,我能翻过一座山,还能翻过二座吗?更别说还得同时翻过三座大山,你说怎么可能吧?假如,我非得不知死活的硬要翻,我自己就要变强大对不对?我怎么变强大,我脑力不如你们,武力也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帮忙,找人就是培植党羽,我天天在深宫里,怎么培植?是不是得借别人之手,之后哪?这些党羽成气候了,把我推到太子之位了,在之后哪?别人的目地达到了,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是不是就离死不远了?
这还得说是好的,成功了。三位皇兄,你们是吃干饭的吗?你们会让这样的事情成功吗?父皇在这坐着,作为明君,他老人家会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做这样的手脚?外强来犯我们尚且有办法应对,自己身体上的一个小小疥疮,会是问题吗?再说了,有道是,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我可没听说,上阵看舅舅,打仗找姨娘的。”
景棕的话,再一次成功引爆了笑点,哈哈哈,笑声又从慈宁宫内传出,声音特别欢畅。
三个大皇子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靖王走近景棕,握拳在他肩头上锤了一下:“行呀,小小年纪就会理性的分析问题了,好样的!”
景棕呲着大板牙两手向身后一背傲娇地说:“那是,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谁的兄弟吗?”
兄弟几人又大笑,皇后看着景棕,又看看皇上,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有些人真是心大,孩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皇上轻蔑一笑:“孩子纯真,看到的是事情的本质。大人被纷杂的事物迷了眼失了本心,看到的只是虚假的繁华,还当了真。”
谈笑间,有太监来请示要不要上午膳,皇上点头,之后一个个宫女各自端着菜鱼贯而入,兄弟之间的谈话才结束。
忙碌了一上午,加之心情愉快,大家的食欲都很好,不仅是因为食不言,寝不语;是真的饿了,注意力都在吃食上了,屋内静了下来。
吃罢午饭众皇子准备回辰王府了,临行前,皇上拉住景棕的手:在你三哥那住着吧,下午朕命人把跟着你的小太监给你送过去,并带去你常用的东西,你还别的需要吗?
景棕有些激动跪下道:“谢父皇,没有了,只是我去了辰王府,会很少回皇宫,儿臣不能常常见到父皇了。”说着眼睛又发红了。
皇上也有些动容:“好孩子,父皇没想到你小小年龄能如此深明大义,不然,你若夹在当中,朕会投鼠忌器的。”
景棕一个头叩到地上趴在地上道:“父皇不是儿臣深明大义,是儿臣身为皇子该有的觉悟。儿臣脱身走了,难过的是母妃,母妃只是一个久居深宫的女人,她最大的错处是有些虚荣。
儿臣不在她的身边,求父皇把我的二个姐姐也从坤宁宫给分出来吧,不然,儿臣怕姐姐们会代儿臣受过。父皇,儿臣斗胆求父皇,对母妃网开一面,只要儿臣置身事外,他们就无从下手。”
皇上弯腰把景棕拉起:“放心吧,朕会处理好的,安心地在你三哥那住着吧,你的皇兄们进宫时,你也随着进宫便是。”
景棕站起面向皇上、皇后:“谢父皇,父皇放心,儿臣会以三位皇兄为榜样,就算以后没有他们优秀,也不会让父皇母后失望的。”
皇上、皇后微笑着看着他,皇上:“父皇知道了,随你皇兄们走吧,朕也要回御书房了。”
四兄弟跪地向皇上、皇后辞行,来时三辆马车,走时四辆,浩浩荡荡的回了辰王府。
辰王府门前不远处,依然有一个货郎在叫卖着,拐角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一个老乞丐在那乞讨,只是他身边没有干零活的人和他在一起了,明眼人也会发现,货郎的相貌有些许的不同,老乞丐也貌似瘦了点。
过往的行人来去匆匆,没有人在意这些变化。现在这些细微的变化是靖王、竣王、辰王用的‘偷梁换柱’把西夏国的奸细换成了自己的人,这样一来,他们不但正常地为王府做着警戒,还等着鱼儿上钓。
景棕是第一次来辰王府,辰王府对他这个生长在皇宫里的人来说并不大。他进到辰王府,感觉就是敞亮,整个人都松驰下来了,下了马车自己就先跑了,边跑边说:“三皇兄,我自己去找住处,不必麻烦你给我安排。”
辰王看他跳脱的样子,轻笑一声,对迎接出来的周管家道:“派人跟着他,看他自己看好哪个院子了,命人给他收拾出来,他以后要长住在我们府中了。再让制衣房的绣娘按他的身量给他做些衣服。”
周道抱拳:“主子,如此还是属下跟着去吧,四皇子看好哪,属下直接叫人给收拾出来,再回来给主子复命。”
辰王:“也好,你去吧。”
四皇子景棕在辰王府里跑了一圈。最后,挨着靖王、峻王共住的院子旁边的一处院子住下了。不是他想离皇兄们近点?是因为,给二位王爷安排的院子,肯定是辰王府里上好的位置,别处还真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
四皇子选好后,周管家命人收拾卫生,添置家具,准备被褥。这边收拾的差不多了,在宫中跟着四皇子的小太监,名叫小贵子,带着一马车的东西来了。
车上装着四皇子平时学习用的书本,喜欢的茶具、配饰、衣物等。四皇子见小贵子来了,也没看他都给自己带了什么,只把小贵子拉到一边问道:“你是怎么来的?母妃现在如何?母妃允许你带这么多东本出宫吗?”
小贵子来到辰王府也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下来,他没回答四皇子的问题之前先跪下道谢:“谢四皇子想着奴才,能让奴才来这里侍候主子!”
景棕不耐烦:“快起来吧,别整这些没有用的,快回答我的问题。”
小贵子跪地没有起来:“回主子的话,是皇上让身过的太监赶着马车到坤宁宫,让奴才带着主子穿的、用的东西来这里侍候主子,奴才就来了。”
景棕太着急地道:“我母妃呢?我母妃什么情况?”
小贵子吓得结结巴巴地说:“奴才不知道,皇上有旨于那个太监,让他来坤宁宫找我,让奴才按圣上旨意办差,吓得奴才一点也没敢怠慢,赶紧收拾,当时奴才很是慌乱,只怕奴才会遗漏了主子的东西,求主子体谅。”
四皇子看他啰嗦急道:“我问你我母妃什么情况,发没发火?
小贵子战战兢兢地说:“奴才收拾完了,太监没容我给贵妃娘娘辞行,让奴才赶紧走。奴才要出大门时,听到贵妃娘娘的屋内有瓷器破碎的声音,别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景棕了解他的母妃,清楚他母妃房间里的瓷器又要换一批了,侍候的又要有挨打的了。
不管姚贵妃如何,景棕知道他父皇插手了,他母妃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他彻底放下了心结。
和皇兄们一起用晚餐时,数他话多。按他自己的喜好,先评论了一下辰王府的建筑,又说府内搭建的园林,那些是他喜欢的,那些是他不喜欢的,还提醒辰王,不要在府内栽种过高的树木等等。
说得辰王翻了好几回白眼,看在他刚来的份上没有怼他。
他也不管辰王的脸色如何,又问:“三位皇兄,你们的生活是怎么安排的?我来了后要和你们的作息时间一样吗?早餐我们还是一起吃?还是各吃各的?早餐可以按自己的口味点餐吗?”
靖王和竣王看他刚来,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一点也不客气的样子,只觉好笑,见他终于问起还算正事的话了,靖王回答:“我们三个是卯时初起床,去练武场练武,练一个时辰。
辰时用早饭,你没来之前是我们三个练完武后,一起来这里用早餐,之后我们再一起去你三皇兄的书房处理事物。你呢?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
四皇子没有马上回答靖王的话,拿着筷子不动,在那盘算着。
竣王面带邪笑,看着他。
辰王开口:“棕,你来是暂住,当自己是客人的话,你可以不和我们一样早起,你住的院子里有小厨房,让周管家给你找个手艺好点的厨娘,专门给你做饭。你想把自己养废的话,你爱几点起床就几点起床,至于练武,读书这些,我们也不会管你,一切都随你的意。”
景棕听辰王说完后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哼,看你说的,我还是客人了?我在盘算时间,你们的作息时间比我在宫中要轻松,比我晚起半个时辰。我在想,那半个时辰我应该做什么?”
峻王呵呵笑道:“热身,等开始练武时,能抗打些,以免受伤。”
听到这话,景棕立马把头埋到碗里扒饭,扒了二口抬头:“也不知道母后什么时候能把字写好?哎,走得急了,应该等着母后把写好之后再走,一起拿来多好,省得还得入宫去取,耽误工夫。”
三位王爷看他在那自说自话,忍俊不禁。竣王笑道:“是呀,最近没事也不回皇宫,母后就是把字写好了,我们也没有时间去拿呀,在母后的墨宝没有拿来的日子里,你自求多福吧。”
景棕的目光在三位皇兄的脸扫了一遍,发现他们的表情、笑意是一样的,小声嘀咕:“我刚到这里来,对环境,吃食还不习惯,我决定,在母妃没写好字的这些天,我卧床不起。”
他话音没落,三位王爷已经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