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鸩杀
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侯景以为自己是不是做梦了,谁?萧正德?
侯景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个铁废物居然有胆子反我?!
侯景将书信接过来看了一遍之后笑的简直是前仰后合:“如此小丑,竟也敢与我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
萧賁虽然和那个劝萧绎出兵的叔父同名,但是实际上却是完全两个人,萧賁敢于为了皇帝忠贞直言以至于被萧绎记恨随便找个借口宰了。
而这个很显然,他只要自己过的好,至于萧梁到底是谁做皇帝,与我何干!
所以萧賁丝毫不掩饰谄媚的笑着对侯景道:“丞相所言极是,如此跳梁小丑,不过承蒙丞相关照,方才能够逃得一命,竟也敢有这样不该有的心思,着实该死!”
侯景看了此人一眼,显然知道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所以只是微微一笑:“你做的不错,不过这封信嘛………你就替那个不要命的送去合肥吧。”
萧賁闻言一怔:“丞相的意思是………”
侯景神秘一笑,他已经将建康周围的势力全部整合,早就已经今非昔比了,既然你们想碰一碰,那咱们就来碰一碰!看看到底谁才有资格争霸天下!
至于萧正德这个跳梁小丑侯景则是完全没放在眼中,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敢乱来?真当我侯景是靠运气走到今天的?
于是次日一早,萧正德还没来得及从斩杀侯景的美梦中醒过来,便是被侯景的士兵从床上给揪了下来,萧正德满脸懵逼的看着脸上简直能看到冰碴的任约。
任约冷冷的看着萧正德:“大司马萧正德不修德行勾结外藩图谋皇位意图谋反!念在曾有功于勤王,丞相特命我等来送大司马上路!”
萧正德面色惨白,张着嘴刚准备辩解两句,任约便是将一旁的一个托盘单手丢到萧正德面前:“丞相说了,他不要谋反逆贼的女儿!”
萧正德一怔,随后便是疯魔的揭开盖在托盘上的白布,只见一颗头颅正瞪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控诉父亲将自己送给了魔头肆意羞辱折磨………
“啊………啊!啊!”
萧正德心痛的大叫,紧紧的抱着女儿的头颅,哭甚至都哭不出来,许久方才是颤抖着破口大骂:“侯景!你这个跛贼!我与你不共戴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唔!”
任约一挥手,几个士兵便是一涌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坛子毒酒揭开,几个士兵按住萧正德,几个则是硬生生撬开他的嘴,将一坛毒酒尽数灌下…………
“唔!呜呜!跛,唔!”
任约看着拼命挣扎却还是被酒水灌的话也说不出一句的萧正德,嘴角只是冷冷的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
萧纲颇为有些诧异的看着侯景道:“丞相的意思是说大司马萧正德勾结鄱阳王萧范密谋造反,两人准备里应外合,取代朕?”
侯景低头称是:“不过陛下放心,臣早已察的此反复小人的伎俩,此时已经派人将萧正德赐死了。”
萧纲闻言张了张嘴,却还是只能强笑着对侯景道:“既然丞相已经有了定议,那么朕也别无话说………”
侯景淡漠的眼神看向萧纲,萧纲浑身一个哆嗦,便是急忙的又转变话锋道:“丞相果然明察秋毫,幸得有丞相保全,朕方才不为此等小人所害,丞相真乃我大梁之忠臣,不知丞相,这次想要什么封赏?”
萧纲自从登基称帝之后,便是一直蜗居在佛堂之内,美其名曰为萧衍祈福,实则不过是躲着侯景罢了。
然而着依然没能躲得过侯景隔三岔五的请封,这段时间以来侯景将萧衍在位期间没能封赏的自己人封赏了个遍。
那些跟着他从北面打到南面的统统赐开府,那些特地投奔他来的统统赐三公!
以至于在他当政之后的这段时间,好好儿的一个南梁朝廷被弄得是乌烟瘴气,三公就有几十个,开府仪同三司这个北面争破头命都不要都不一定能封的名号在这边儿更是狗一般满地走………
整个建康城一板砖砸下去能砸到十个将军,其中九个都是开府仪同三司!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很多官员最后甚至不得不自己牵马坠镫,因为他们根本买不起仆人撑不起三司的场面!
所以萧纲是真的怕了,侯景别再从怀中掏出一份儿长长的名单告诉他谁谁谁能封个司徒,谁谁谁应该加个三司。
不过这一次侯景反倒是没有这样做,却让萧纲恨不得他这样做!
侯景对萧纲淡然的道:“臣在来之前已经自清门户将逆贼萧正德之女正法之后送回。”
萧纲闻言不禁有些齿寒,他萧家的女子,仿如猪狗一般被侯景这个羯贼肆意玩弄宰杀,他却只能强笑着回一句:“丞相能有如此气魄大义灭亲,朕很满意!”
侯景闻言似乎并不是想听萧纲这些屁话的,所以直接开口道:“只是如此一来,臣却是再无家室,家中尚有两个幼子,臣希望陛下能为臣指婚,让臣无后顾之忧,臣后能有所慈恩善待。”
萧纲闻言便是有些牙碜了,侯景不会想跟之前对他爹一样的逼他指婚王谢吧………
要是这样的话,萧纲恐怕只能试试看说点儿好话侯景能不能不宰自己了,因为就算是杀了自己,自己也根本做不到啊!
于是萧纲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丞相觉得,哪家合适呢?”
侯景看着萧纲,两人对视着,侯景居然笑了起来:“臣视陛下,犹如君父,更何况臣如今大权在握,着实应当与天家多亲近亲近,陛下意下之意如何呢?”
萧纲只觉得五雷轰顶,侯景这比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已经告诉萧纲答案了,侯景想祸害天家的女子!甚至是他萧纲的女儿!
萧纲还想尝试一下自救,最起码死道友不死贫道不是:“这,这当然是极好的,丞相能有此想法朕也很开心,只是,朕好像并无适龄姊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