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瑜惩治刁奴
“郡主,郡主,郡主开恩,夫人她,只是一时口舌之快,并无旁的意思还请郡主息怒。”司马修立刻跪倒在宋宁瑾面前,宋宁瑾冷目盯着古徽音,她脸色白的可怕,气的发抖。
“夫人是什么心思,你们日夜跟随自然再清楚不过。这里是宋家,不是古家,你们既然倚仗古家生活,又一心为着古家,那我也不便惩处你们。”宋宁瑾说着,火气消了大半,偏头去对木兰说:“下个帖子送去英国公府,就说宋家不留外姓之奴,请国公府来领回这群人。”
众人一听,立刻也跟着司马修一般,跪下来不住的磕头求饶,木兰见状,也有些犹豫,宋宁瑾却催她去:“你去就是!”
木兰只得应下,扭头去了。
古徽音见木兰真的去下帖,情急起身,可碍于宋宁瑾还在此处,她多有顾忌脸面,硬撑着没拦。
就此刻,宋安瑜突然赶来,看见跪了一屋子人,又见宋宁瑾动了火气,赶快走到她身边,问:“出了什么事情?动这么大的火气?”说着,宋安瑜看见古徽音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古徽音敏锐的察觉到,立刻把孩子护得更紧。
“哥哥。”宋宁瑾没想惊动宋安瑜的,现在宋安瑜来了,她又说不出安心些。
“煊儿。”宋安瑜接过宋杭煊抱在怀里,说:“你看长姐发了好大的火,你快跟长姐说,不要生气了。”
宋宁瑾被他逗笑,看见宋杭煊样子闷闷的,想到可能是自己刚才吓着他了,正要哄他,没想到宋杭煊开口却说:“长姐,我跟着你,我跟太后说,我跟着你。”
宋宁瑾错愕不已,她从未跟宋杭煊说过什么,怎么?怎么宋杭煊会知道?
宋安瑜看宋宁瑾的神情,也知道宋宁瑾为何今日过来发火了。
“府宅不安,家门不宁。既然你们之中有人攀得高枝,那我们这座小庙就不留大佛了。”宋安瑜浅浅一笑,旁若无人的对宋宁瑾说:“方才我看木兰急匆匆的跑出去,说是要给英国公府下帖,我把她拦下来了。英国公毕竟是两朝元老,为了这点小事怎能亲自登临?还是我去拜见国公,你不必气了,我叫人把这院子围起来,等我问过国公爷后,再来处置。”
“哥哥?”宋安瑜竟然为这样污糟的事情登门拜访英国公,宋宁瑾细想更气了。
“王爷,王爷,小人斗胆,还请王爷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次,日后我们必定结草衔环,生死以报。”司马修膝行上前,卑微求饶。
跪着的诸人也随声附和。
宋安瑜却不去理会,他比宋宁瑾更知道打破自己说的话,只会丢了自己的威严。再者,这些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小人,怎会因为自己的宽恕而痛改前非?他们只会更加小心,更加迫切的为他人递刀,以置自己于死地。
“司马先生可知,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国有律法,为奴者搬弄主家是非,轻者驱逐,重者下狱。这里还是我宋家的府宅,你们就敢拦我妹妹,对我妹妹无礼,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放了多少冷箭。我妹妹的委屈不能白受。你们做了什么事情,不是几句认错就能轻而易举放过的。”宋安瑜说。
宋宁瑾憋在胸口的气一下子就顺了。
“王爷要打要罚,怎样都可以,到底家丑不可外扬,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啊!”司马修紧着便说。
宋安瑜更是一声冷笑:“我妹妹说家丑不可外扬之时,你们却说你们终究不是我宋家养活的,如今要请养活你们的古家来解决,你又说家丑不可外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妹妹早就退了一步,你们却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司马先生,早知今时,何必当初呢?”
司马修顿时哑口。
而事到如今,古徽音终于开口,无奈道:“不就是因为抚养杭煊的事情吗?我应下就是,我会好好教养他,绝不会亏待他,这下可以了吧?”
“我不愿跟着你。”宋杭煊稚嫩的眉目里像是含了霜,他抿着小嘴,说出那句绝情的话:“你不是我母亲。”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扎进宋宁瑾心口,一阵窒息感袭来。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反过来同样适用。
宋杭煊不是古徽音的一个玩意,不是太后在宋家的一颗棋子,他年纪虽小,可有血有肉,知冷知暖。旁人如宋宁瑾都倍感心疼,不知道古徽音作为生母,听得这话,有作何感想?
古徽音此时忽然有种怅然若失之感,她看见宋杭煊被抱在宋安瑜怀里的时候,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可就是宋杭煊这话唤醒了她几年来缺失的母性,这个孩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怀胎十月,一番痛苦才得来的,为什么如今却到了他人怀中?
古徽音大抵心里是有些难过的,可终究没有抵过她心里的恨意,对于谁的恨意,外人无从知晓,她只是看着宋杭煊,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竟无半点言语。
“宁瑾,我们走吧。”宋安瑜的脸色也不好,他抱着宋杭煊,拉住宋宁瑾的手,想快点离开此地。
宋宁瑾也跟随宋安瑜离去,走出古徽音居住的院子时,宋杭煊一下子哭了出来,趴在宋安瑜的肩头,嗫喏着说:“别不要我,杭煊会乖乖听话的。”
宋宁瑾眼眶一红,后悔自己不该带着宋杭煊来闹这一阵,更后悔让宋杭煊亲眼看见生母的冷漠,他只是个几岁的孩子,若是有的选,怎么会不想要爹娘的疼爱呢?
“杭煊,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弟弟,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宋安瑜抬起宋杭煊的小脸,抹干净他的眼泪。想到他从前跟着水萍受到冷待他也笑嘻嘻的,看见长庚和坤灵有母亲疼爱也从来没用哭闹过,他们都以为是宋杭煊年纪小,不懂。其实作为当事者,他对于母亲的冷待是最清楚的,他那么懂事,会不会也是因为害怕宋宁瑾和宋安瑜抛下他呢?
一个孩子再小,也想要被疼爱,也害怕失去疼爱,所以他一直战战兢兢的留在宋宁瑾身边吗?
宋宁瑾想到这些就锥心一样疼,她恨不得杀了古徽音,剖出古徽音的心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