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权工具人的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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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及时雨

    英国公夫人在宋宁瑾离开院子不久后就走了,宋宁瑾立刻吩咐了保守的军士,以王豫川之名前往令国公府调了二十名军士过来,封了王妃院子的四处角门。

    院中吃酒的婆子听了动静,立刻出来探看,眼见带刀的军士赶鸡似的围来,将她们关进院门中,拿铜锁将门锁死,守在门前。

    “诶诶!你们是什么人!青天白日的敢封忠毅王妃的院门!”

    这边听得叫唤的姑洗,贴门笑道:“你们腿脚不好,耳聋眼瞎,到处走怕被拐了去。郡主特地派了军士前来,为王妃看守门户!”

    里面的婆子骂开了天。

    姑洗蹲在门口偷笑。

    不一会,这骂声就止了,有一轻巧的脚步声走来,姑洗立刻屏气凝神听来。

    “转告郡主,将这院门打开,我的院子不劳郡主费心。”是古徽音的声音。

    她声音虽弱,但是气势颇足。

    “王妃院里走失了下人,郡主尚且被老夫人责难呢,怎么说不叫郡主劳心呢?王妃且放宽心,这点小事,咱们郡主身经百战,应付的来。您就在这院里踏踏实实的等信儿吧!”

    “宋宁瑾胆敢软禁我!”古徽音怒了,嘶吼道。

    姑洗也不敢随意敷衍,“王妃这说的哪里的话?郡主不敢误了国公夫人的嘱托,王妃也不要误了郡主的一番好意啊!”

    古徽音气的发颤,当即令人撞门,一时间院里七八个小厮像滚石球一样往院门上撞。

    吓得姑洗往旁边一躲,两名军士开了锁进去,只听一阵惨叫声后,两名军士又走了出来,将院门锁上。

    再没有叫喊声了。

    姑洗也得以回去向宋宁瑾复命,恰好杨氏也在,姑洗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话直说。”宋宁瑾道。

    姑洗这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宋宁瑾打发他去:“夹钟正和他们用饭,你去陪他们吧。”

    “是。”姑洗嗅到了宋宁瑾和杨氏之间不寻常的关系。

    “古氏已然将王府视作囊中之物了。”杨雅南听后,只是略带着落寞。

    “律法如此。”宋宁瑾也附和。

    “那是你把司马修父女两抓起来?以此辖制古徽音?”杨雅南其实早有猜测,只是一直不敢对宋宁瑾宣之于口。

    “古徽音不是什么麻烦,麻烦的是古氏一族和太后。他们是长在秦国根基上的参天大树,根节疯狂往下生长,而枝叶繁茂快要遮盖秦国的天了。”

    “司马修父女能辖制古徽音,但是不能辖制古氏一族和太后,更何况有律法在前,古氏始终是杭煊的生母,杭煊是爵位的第一继承人。一但古氏掌控了王府,不知道得有多少日子要捱。”

    宋宁瑾深知控制司马修父女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焉能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宋宁瑾喃喃自语。

    杨雅南同宋宁瑾一样的伤神,宋宁瑾迟早是要嫁出去的,而她在王府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难道都要寄人篱下,苟且偷生?

    “杭煊?你怎么在这?”

    杨雅南扭头无意一瞥,瞧见宋杭煊正站在池塘边的大石旁,杨雅南赶紧上前去把宋杭煊牵了过来,柔声斥责道:“娘亲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要离那塘子远些,尤其是春日雨寒的时候。”

    宋杭煊愣愣的看着宋宁瑾,宋宁瑾顿时担忧起,宋杭煊刚刚是否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长姐,有个叫顾北的小厮,他躲在流苏树后面,他让我来告诉你。”索性宋杭煊没有说旁的。

    “顾北?是那个你们就回来的兄妹中的哥哥?”杨雅南想了起来,又疑惑道:“他不是去跟了卫央将军吗?怎么又回来了?”

    宋宁瑾猜是顾北打听到东西,赶了回来。

    “我去看看,杭煊跟着母亲不要乱跑了!”宋宁瑾叮嘱着,心急如焚的往院子里,那流苏树下去。

    果然见水萍守在那里,水萍见了宋宁瑾还要见礼,宋宁瑾示意她离开,她才悄声去找宋杭煊去了。

    顾北就站在流苏树下,穿的衣服还是走时,浩歌给他准备的那身,不过看着是壮实了些,眉眼间也多了些不知名的愁绪。

    “郡主,我,我回来的时候,听说王爷没了?”顾北的眼泪突然就落下。

    这让宋宁瑾猝不及防的也跟着红了双眼。

    “不说这些了,你怎么悄悄躲在这里?”宋宁瑾背对他抹了眼泪,问。

    顾北这才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这是浩歌给他的,放着通行证一类物品的盒子,他从中取出两张口供来。

    宋宁瑾一脸茫然,却听顾北说:“快到凉沧州的时候,我遇到一家黑店,搜刮我身上的钱后,就要宰了我。我求了好久,他们才留下我在那里当跑堂。没想到竟然打听到郡主你要我找的那两人,从前私奔就到过那黑店,当时那女子已经有了身孕,还是老板娘发了善心,替他们找了稳婆接生,又找了车夫,送他们去凉沧州。”

    宋宁瑾听完,脑中嗡的一声。

    “你可认准了人?”宋宁瑾身子打了个颤。

    “没错,这是那个稳婆和车夫的供词,我给了他们一些银钱,然后演了一出好戏,说这女子被家人抓回,我是那男子的仆人,特来找证人救命。他们也不懂国家律法,就盖了手印。”

    顾北把两张供词展开给宋宁瑾,宋宁瑾眼前一阵震颤,字节自动在眼前浮动。

    “顾北,多亏了你。”宋宁瑾不知道该喜该忧,这两张供词可解燃眉之急,也是家门丑闻。

    “郡主,我妹妹她?”顾北迟疑着,问出这话。

    宋宁瑾立刻收了凝重之色,对顾北笑道:“近来府里来往人多,我担心知南和沈先生惹人注目,所以将他们安置在了东街院子那边,你可见了姑洗?让他带你去。”

    “好。”顾北收了收肩上的包袱带子,转身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来,在包袱小袋里磨出一个黄纸三角平安符,双手捧着:“我在归来途中,听闻王爷的死讯,在土地庙为王爷求了转世平安符,希望郡主不要嫌弃。”

    宋宁瑾眼眶一热,忙笑了笑:“恩不言谢,我会铭记于心的。”

    宋宁瑾收了黄纸平安符。

    顾北没有如此心思,但也没有解释,而是去寻了姑洗,一道去东街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