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率兵出征
王历一二〇三年九月二日。
北山正式率领一千五百名士兵朝第一个目标进发,随行的除了瑟赛两兄弟,炉石等几人也跟随前往,瓦伦西尔则决意留守大本营,用他的话说,这是希望北山能够以此尽快建立属于自己的威信,而担心北山指挥不当,才让瑟赛两兄弟一同跟随,帮着协助。
按照北山的想法,炉石几人本来不用跟着去,盗贼势力强大,如果导致什么闪失就不好了。不过特鲁和卡特杨觉得一直待在村子里也没意思,还不如去看看正规军怎样作战,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其余几人也点头称是,信誓旦旦的保证肯定不添乱。
与此同时,北山也将路棋带在身边,他认为这个少年既然作为自己的徒弟,那么今后避免不了参战,而学习的最好方式就是亲身经历,理论总没有实际来的快速。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浴火而生。
根据商定的计划,攻击纳入盗贼的顺序是由西向东,逐步推进,一步步朝着林科兰尔的方向个个击破,直到王都正北方的山麓中。
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战意高昂的前行,身为王国里挑选的精锐,他们心中毫无惧意,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从这一刻开始,他们踏上的不仅仅是攻打盗贼的路途,更是一条平叛灭逆的艰辛之路,也许今后他们中有人会倒在前进的过程中,但他们相信自己会是被记录流传在历史中的英雄。
一千五百人,当然无法悄悄的摸到盗贼的山寨前,人多势众的前进早就引起了各方势力的注意,一路上总能隐隐看见无数盗贼斥候探头查看。
“看来会是场硬仗。”北山心里这样想着。
随着时间推移,行进了大半天之后,北山终于看见第一个目标,盗贼山寨的真貌显露,让他不由感叹,怪不得圣山的盗贼在全大陆都算有名。
眼前的山寨依山而建,前往寨子大门的几十米山道两侧,被盗贼们挖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阻挡视线的树丛。大约三米多高的栅栏蔚然耸立,上面站满了随时待命的弓箭手,而被阻隔住的山寨内则不断传出调动的鼓点声。
北山不禁皱起眉头,这种情况对他完全不利,太阳高悬头顶,盗贼们可以清晰看见所有动向,而四周通明的环境又决定了无法从侧翼绕过,更不用说埋伏之类的了。
“没想到这群盗贼如此强势。”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行进到盗贼弓箭手射程内的前一刻,北山策马停在最前方,抬手示意全军停止,侧身跟瑟赛商量起对策。
北山在想,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许诺今后封地和爵位的办法,来劝降这群盗贼,毕竟能兵不血刃把对方收入麾下是最好的。北山也是担心,等真的动起手来,自己麾下这些精锐恐怕也会损失不少,对今后和泰勒的作战并无益处。
“你们的头领是谁?我有话说!”瑟赛声如洪钟,大声喊道。
盗贼听闻后人头攒动,不一会儿,从中站出来个大胡子独眼龙。
“我是这里的老大,你们想干什么,我很清楚,要打就打,别说什么废话!”大胡子雄浑的声音传来。
瑟赛看了看北山,而后者点点头,示意还是试一试的好。
“我们是捷斯亚王国正统军,旁边这位是我们的指挥官,北山伯爵。”瑟赛说话间手指向北山,“伯爵阁下说,你们本身都是捷斯亚的子民,在圣山为盗也几乎是迫不得已,希望你们能放下武器,加入我们正统军。伯爵阁下以名誉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投降,我们绝不伤害你们的性命,并且今后为国立功,还可以分封土地,成为贵族。”
“贵族的名誉早就烂大街了,我们这群兄弟哪一个不是被可恨的贵族给逼到山里来的?再说了,从哪儿来的王国正统军,捷斯亚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支番号的军队,当我们是傻子吗?!”大胡子没有说话,从他身后转出个青衫长袍的老人,冷冷回复道。
“这是林克七世陛下钦定的军队,你们不知道很正常,只要你们肯放下武器,加入我们,那今后的日子必然平安富贵,不用再过现在这种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日子。”瑟赛还未说话,他弟弟瑟礼就急不可耐的争着喊道。
“林克陛下?哈哈哈哈,真让人消掉大牙,你们全当我们真是笨蛋,以为我们在这里就消息闭塞了吗?外面早就变了天了,听说林克那个国王死在格威特兰,连他儿子都没能幸免,现在外面坐在王位上的分明是另一个。你们?对了,那个北山不是叛乱主使吗,怎么出现在这里?我知道了,怕是那个泰勒才是真的叛乱者,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一群称呼去见了上神为陛下的家伙,别不是想来拉我们入伙,然后去打那个泰勒吧?不自量力!”老人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嘲讽意味。
北山坐在马上,脸上瞬间一变,没想到盗贼这么厉害,对外界的消息也了如指掌,只不过通过现在几句对话,就能猜出真相。
北山暗自摇头,他仍不想放弃劝降,开口说道:“你说的没有错,我们是忠于林克陛下的势力,泰勒才是叛乱篡位者。但有一点你想岔了,泰勒必定会被我们绳之以法,叛乱之罪全国共诛。你们只要加入我们,那么今后就是王国功臣,封爵封地总好过做一辈子盗贼。而且就算你们不愿意加入我们,你以为泰勒那家伙,就会放任圣山里盗贼继续猖獗吗?”
“我说省省吧,这位北山伯爵,现在外面还有心思来管我们?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泰勒那小子忙着平息各地不满的情绪,他做的事可不只有我这个老家伙能猜出来。而以后我看圣山也没什么危险,圣山的盗贼要真有那样好解决,还会留我们这些人到今天?至于你们这群人,我看这里也就最多两千,凭这点力量也想让我们投降,我看是痴人说梦。”没想到这个老人如此难缠,瞬息之间就说透了此时全盘的情况。
北山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眼下不真刀真枪的打一场是不行的。他命令士兵们立刻防备,然后下马,与瑟赛等人撤到后方商量具体的战术。
“没想到盗贼们对外面的情况那样了解,我们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被他们猜透了,真是可惜。”炉石也围在一起说道。
北山拍了拍炉石的肩膀,说道:“平叛的道路怎么可能一点血都不流,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商量接下来的战术吧。我看眼前的形式,能攻击的地方也就只有脚下这条山道,对方依寨而守,光是弓箭手就可以消耗我们很多兵力,似乎怎么样都会是场拉锯战,你们对此有什么好办法吗?”
“没什么好办法,无非只有我们也用弓箭手跟他们对射,先把对方的箭矢数量消耗下去,然后再打接触战。不过我在考虑,还请炉石和莱特两位释放魔法,最好能点燃山寨里面的建筑,给他们造成混乱。然后大人你释放召唤兽,只要对方弓箭手的射势减弱,就用召唤兽去撞开大门,说不定我们就能一鼓作气的冲进去。”说话的是瑟赛,不愧是坐在副指挥位子上的人,短时间内给出了一份几乎完美的计划。
北山略微沉思,衡量过后发现这个计划已经是最好的对策了,说道:“就按瑟赛的办,我补充一点,派人去砍伐些木材来做成简易木排,这样只要寨门被冲开,我们就可以躲在木排后向前推进,减少伤亡。”
士兵们得到命令,立刻移动起来,弓箭手纷纷集结在一起,在盾牌兵的保护下逐渐朝对方的攻击范围内前进。北山和炉石、莱特三人则准备吟唱各自的咒语,等待时机释放攻击。而除了负责警备的士兵,其余的人在瑟礼的带领下前去身后制作所需的木排。
从此时北山知道,平叛的第一步,正式开始。
弓箭手们在两排盾兵的保护下,慢慢靠近山寨,当进入盗贼弓箭手的射出时,箭矢便夹着风声射来,盾兵连忙举起盾牌保护身后的袍泽。一阵噼里啪啦的碰撞声随之此起彼伏,几支箭矢从盾牌的缝隙中穿过,随即第一批伤亡出现。
“紧密防御!”
瑟赛大声命令,士兵们靠的更紧,盾牌被依次立起,弓箭手则猫着腰躲在盾牌后。待盗贼重新搭箭的间隙,弓箭手纷纷猛然起身,弓弦同时发出颤动之声,一排箭矢由空划过,射向对面栅栏上站立的盗贼弓手们。
射出的箭所带来的效果似乎并不理想,盗贼的山寨所用的栅栏几乎都由圣山的巨木制作,每一棵直径都达到了半米以上,在看得见的箭矢射来时,盗贼们都弯身躲下,除了少数几个慢半拍的家伙中箭外,其余盗贼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瑟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倒也没什么气馁,弓箭手给出的作用也不过只是消耗对方的箭矢,为北山三人释放咒语争取机会。因为,如果一旦短兵相接,那三级召唤师和魔法师的作用就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