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半路劫杀3
我照办了。
这一回果然立马见效,只见我浑身的光焰立时便又闪动起来。约莫三分钟之后,从众人大惊小怪的眼神里,我知道一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神蝗让人为我拿来一面镜子,我忐忑不安地走去一照,一时惊得不知道身在何处!
镜中那人哪里是我,他是一位英俊靓丽的青春美少年。
我左转右转,扭扭屁股,崴崴脖子,又冲了镜中之人做着鬼脸,一切的一切,都证明那的确是我自己。我这才欢喜得天陷地塌了,一把抱起了白桎,下死劲地亲着!
白桎大叫道:
“放下!放下!快放下!你要死了啊,将人家箍得都出不来气了!”惹得全场哄堂大笑。
我忽然释然了,原来问题竟出在这!多少年来,为了同化成人,我不知道想过多少办法,经历过多少折腾了,均一概不见效果,却原来是这面破镜子作的鬼!
正当我兴高采烈,不知身为何物的时候,我身边的白桎不知为了何故,竟然泪花晶莹,一脸的悲戚。
她为什么这样?按道理我实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她应该为我高兴呀。
难道她有什么另外的心事?
见我在一边久久地打量她,她装出淡淡的一笑,说声:
“又发神经呀,哪有在人群里这样看老婆的。”
神蝗此时却对我说道:“短尾,既然已经是飞黄协会的正式会员,总得立点功吧。”
于是,老爷子就当场为我分派任务,那是让我领着在座的几位,另带二位巡视兽兵,去寻找前几天媒体里报道的那位修炼成晶球的天珠!他说他想立即见到她。
这两员食兽兵,一名叫新蛊,一名叫山獐,本是神蝗身边最得力的巡员。他们不同于那些底层的食兽兵,只知道吃食和服从,他们遇事有自己一定的主见,会思考一些利害相关的简单问题。而且,据说他们还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并懂得一些初浅的魔法。
我们相约第二天出发。
当晚,火狐坚持要回家去看看奶奶,我怕他们一去不返,不让超凡同去,只让她一个人去了。
不料,我的担心立即成了事实,果然火狐第二天没按时到达约定地点会面。
我一连打了百十次电话,她都没接。
她是会隔空传听魔法的。但她为了和这些暂时不会此法的人交流,也随身带着通讯设备。但她那玩意比我的先进得不是一两个级别。我随身带着的手机和她的比起来,是祖宗和千百代孙子的差别了。她的视听和信息传送设备都是直接植入她的体内,与她的眼耳唇舌联成一体的。
“这破烂玩意儿,数千年前的祖宗级文物,早该下地狱了!”我气得不停地骂着,将手机往一块石头上狠劲砸去!
那手机在石头上被弹起,竟又稳稳地飞来了我的手中,并无丝毫的损伤!
就在这时,手机里突然有话语声,荧屏上闪动着圈圈紫色波纹。
我连忙放去耳朵边听,不是火狐那熟悉的嗲嗲女声,一个金属声音冷冷道:
“有本事你也如那些修炼魔法之人一样,隔空喊几声呀!为什么摔我?”
“你……”我真哭笑不得,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思考了?一“说呀,为什么摔我?有事没事拿无辜者出气,是一个最没出息的人!”手机又说。
“好啦好啦,我以后再不这样了行了吧?”
我冲着手中这宝贝没好气喊道。
这手机是一种视听兼备的通讯工具,比我的年龄还大,两千八百多年前科技盛行时代的宠儿,那时候因为一种石头芯片的神速发展,那些机器玩意隔几个月又更新一代,那种神速发展真让人无所适从。自从全球禁止发展科技以后,再没人研制这些东西了。
其实,对于像我这样的无心修炼魔法的人,它的功能无法取代。
我对手机道:“你能否告诉我,火狐现在在哪里?”1
手机道:“她肯定在家里呀。”
“那她为什么不听电话?”大声喊叫的是超凡。
超凡他老早就摒弃了这玩意儿,他一惯对我的这部老掉牙的玩意不屑一顾。喜新厌旧是人类的天性,真正的人族是最喜欢赶时髦的,可这时候他却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机喊着。
手机回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白桎催道:“我们不必等了,走吧,要不,三天时间完不成任务了。”
是呀,来前神蝗说给我三天行不行,我是满口答应了的。
我说:“那火狐怎么办?”
白桎道:“她……也许又被她爸扣留了!我们也不能总在这个地方干等呀,超凡你说是么?”
超凡心事沉沉地说:“这样吧,我们先走,完成任务再说。扣就让他扣,反正他自己的女儿,总不至于太为难她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人与非人们串流不息,组成一道道五彩缤纷的人流,令人眼花缭乱:一
有兽头人身的武士,背上背着大小长短不尽相同的光剑、镭枪一类武器的;
有穿着黑色宽大长袍的法师,他们当然是魔法修炼者;
有骑在原生人奴仆背上的飞蝗贵族;
有带着一张美丽人类面孔漫天乱飞的鸟类信使们;
有几百上千年前出厂的全身金属结构的机械人,他们千百年如一日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管理和维修着人类的各种生活设施;
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需要爬在地上才看清楚的矮人族,他们全都似人非人,全是虫类……
真是世界之大,无其不有!
这生物大同,倒还真开辟了旷古少有的奇异和谐局面,在自然界里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在这里竟然可以河水不犯井水地互不相扰,甚至还能坐在一个大厅里议事,挤在一个食堂里用餐。
才出城区,我们在一处郊外的小店里喝茶,突然,随着一声尖厉的呼啸,一团黑影自天而降!
新蛊眼疾手快,拔出光剑,一道红光闪过,刺耳的呼啸声戛然而止,一颗狼头滚落在地,褐红色的血从那碗大的断颈中汩汩流出,发出一股难闻的骚臭。与此同时,就见十几名黑衣兽兵似一阵旋风,不知道从何地冒出,早已团团围住了我们所在这个小店!
我抬头看了看,这些人全身皆黑,连头部也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珠,一个个手中的光剑长达三尺。
这剑是巡察所佩之物,我才发现那些从小小圆洞中露出的眼珠子都是发绿的,估计他们可能全是狼族,那是巡察署里最厉害的食兽兵了。
我将这一发现和大家说了,都不敢大意。白桎考虑到超凡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类,堪称手无缚鸡之力,就将他拉在自己的身后。
就在这时,新蛊和山獐从屋外退了进来,一步步地防守着。
今天的局面显然危险之极,看这些人的来势,一来就痛下杀手,无疑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正想着,我突然发现对面的那一道门的后边,有一道什么光闪了一下,那是不同于兽兵们手中光剑舞动时发出的光,而像是雷电那样稍纵即逝。
山獐紧握着他手中的加长光剑,一步步走了过去。
刚到门前,门猛地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形,如同一只装满泥土的麻袋般从里面滚出,惨叫着在地下打滚。
突然,那黑尸的嘴里竟然喷出一股浓如墨汁般的东西,发散着一种奇怪的臭味。
这墨汁越喷越高,顿时满室之内全都被这种奇臭无比的墨水污染了!
“快走!”白桎一声急呼,扯了我一把,如一阵旋风向门外纵去!
来到野外,大家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一支支光剑早指向我们。
新蛊和山獐双手举在胸前,摆出架式,在周围团团转着,以护着我们。
就在这时,只见白桎突然发力,朝天一个喷嚏,满嘴的唾沫如同一阵毛毛雨般地下了起来。
那几名兽兵不知深浅,竟然不懂得闪避。刚才还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这一下全都如草人般倒了下去。
每一条雨丝连着白桎的嘴,她也不再含糊,竟将那十几名倒下的食兽的血液尽数吸了个干净!剩下的几名没有被雨丝浇着的食兽没命地跑了!
收拾完毕,大家这才相互看了看,我见没有人受什么伤,放下心来。
白桎道:“刚才好险,那墨水是什么?那是他们那些人中隐藏着一只深海乌贼,竟在这关键时刻喷出墨水来,一是为了迷惑我们,而且,这墨水是剧毒的。”
白桎话刚收口,山獐大叫道:“完了完了,我的一只手上刚才被沾了墨水了!”
白桎和我连忙上前去看,果然见他那一只手的三根手指早已被墨水染得黑黑的了。”
白桎道:“只好快点斩掉这三根手指了。要快,否则久了毒气攻心,你就没救了!”
山獐听说,再不含糊,真的举起剑来,眼睛一闭,狠劲往自己的手上砍去,三根指头齐齐被斩了下来,掉在地下竟还在跳动不已!
好在光剑斩过的一般小面积并不流血,山獐也就不必包扎,大家很快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