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超市柜台后面的休息室里找到了其余的幸存者。有一个看起来刚上小学的男孩，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满脸被殴打的少年。

    恐惧和绝望写在他们的脸上，但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一切都很好。我解决了所有的坏人。你现在可以上场了。

    赵文杰说这样的话比说我还好。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丧尸。我关上休息室的门，走了出去。

    当我走出超市时，我看到地上有五个人头。五个脑袋眨了眨眼，嘴巴像金鱼一样张开又闭合。

    帮派成员已经变成了和我们一样的东西。不，他们的困境更糟。即使他们想自杀，他们也无法自杀，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胳膊或腿。他们既死了，又活了。我吩咐手下在我看着的时候把他们所有的牙齿都拔掉。

    我的下属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

    我吩咐他们把五个头挂在超市门口。我的下属们齐心协力地执行了我的命令。完成的杰作甚至让我感到震惊。这是对其他人的明确警告，他们应该避开这个地方，因为里面有精神病患者。没有一个生物在看到这样的展示后不敢踏入超市。

    我看了看剩下的下属。我失去了两个——我现在有二十六个，从二十八个减少。两个下属照顾五个人需要。在这二十六人中，有两人各自失去了一条手臂。他们一定是在突破路障时丢失了它们。

    如果我们在夜间采取行动，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看到他们这样，真是太可惜了。他们的身体基本完好无损，而且非常有用。

    我让我的下属站岗。

    “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不管他们是丧尸还是活物。

    他们咆哮着表示认可，然后我回到了我的公寓。我知道，如果我们在夜间发动攻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新兵就这样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他们的身体完好无损，他们本可以做得更多。

    丧尸们吃饱了新鲜的肉。他们又对我咆哮。我向他们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我的公寓。

    我最初的目标是从超市购买物资，但我无法停止思考留在休息室的幸存者。那个为了救他的姐姐而与歹徒对峙的男孩情况危急。他需要立即接受治疗。

    其中一名男孩营养不良，另一名妇女和男孩遭受了严重的精神创伤。他们可能在质疑为什么他们现在还活着。我知道他们一定觉得自己被人类背叛了。我无法想象他们对人类怀有的仇恨。他们应该有另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也许我想得太多了，但我能够通过他们的眼睛看到我们生活的世界。我知道我的身体不是处于最理想的状态，但我想给他们一些希望。我想让他们知道，即使是像我这样的人也在坚持，还没有放弃希望。

    叹息。。。

    我不想再去想这些了。我当时只想见到沐颜。

    当我空手而归时，赵文杰和他的战友们用紧张的眼神迎接我。我能感觉到他们害怕的脸下露出的警惕。

    “也许他们认为我违反了我们的协议，因为我没有带回任何食物。

    我拿出画板，希望能缓解他们的焦虑。我写了几句话来解释几分钟前发生的事情。

    -超市幸存者。

    赵文杰看了一遍，然后拱起眉毛问道：“超市里有幸存者吗？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赵文杰揉了揉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涩。“所以，你想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我再次点头表示同意。

    赵文杰想了一会儿。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很久，最后笑了起来。“你的那张脸？”

    “….”

    “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对吧？”

    我点了点头。赵文杰马上就明白了我想要什么。几乎是瞬间，赵世江就把赵文杰叫到他身边，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什么？”

    “我反对你一个人去的想法。”

    “为什么，因为你觉得他会吃掉我什么的？”

    年轻人没有回答。

    赵世江什么也没说，只是匆匆瞥了我一眼。然后赵文杰耸了耸肩，继续说下去。

    “一个小时。如果我不回来，就跟着你的直觉走吧。

    “什么？我的直觉？

    “这要由你来决定。”

    赵文杰把弟弟赶走，然后准备出门。我想知道他的冲动是否源于无聊，因为他所做的只是整天坐着。话又说回来，也许他想亲眼看看幸存者。赵世江和崔多惠盯着赵文杰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恐惧。

    赵文杰掏出刀，吩咐两人不要担心。他表现得好像在我尝试任何有趣的事情的那一刻就准备刺伤我。

    我们仍在建立互信的过程中。他捅我的机会微乎其微，而且由于我没有撒谎，所以他没有必要带刀。一个小时绰绰有余，因为超市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说完，赵文杰迎上我的眼睛，问道：“所以，我们达成了协议？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

    当我走向高中时，天空失去了红色的色调，陷入了漆黑的黑暗中。晚上，没有太阳，街道比我想象的更诡异。我经过汽车和窗户破碎的建筑物，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和尸体。

    带着赵文杰一起去超市的五分钟路程并不容易。他一走出去，丧尸们就盯着我们。他们一定感觉到了他活生生的肉体。

    我别无选择，只能带上我的六名下属，他们守卫着公寓大楼的入口。我让他们护送赵文杰。他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但他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他知道这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

    丧尸们在闻到赵文杰的气味后围了过来，但所有人都左右摇晃着头，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死肉和活肉的气味奇怪地混合在一起，似乎让他们感到困惑。他们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奇怪的气味组合。

    我瞪了他们一眼，他们后退了一步，咂了咂嘴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没有攻击。当我们到达超市时，我看到我新招募的人仍然守卫着入口。我命令他们让路，让他们的手远离赵文杰。

    我们一进去，我就听到休息室里传来哭声。赵文杰看着我，咽了口唾沫。我轻轻推了他一下，鼓励他进去。

    他在里面呆了三十多分钟。起初，我担心他花的时间太长，但从房间里传来的哭声让我放心。他抚慰和安慰里面的人。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走了出来，和所有在里面的人一起，表情平静。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们开始吧。”

    我点了点头，向我的下属下达了命令。

    当我们回到藏身处时，超市的幸存者为我们提供了大量信息。他们最初来自西部地区，但最终为了躲避丧尸而前往南区，他们到达城市时遇到的人恰好是当天早些时候遇到他们的歹徒。

    歹徒以保护为幌子将他们俘虏，并以三十多岁女子的丈夫和二十多岁女子的男朋友为诱饵，接管了超市。

    一开始有十多个歹徒，但经过他们与丧尸的战斗，只剩下五个。最令人震惊的是，这一切都发生在前一天。一天之内，一个女人失去了丈夫，另一个女人失去了男朋友，他们也几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坐在客厅里，我听着这个故事变得生气，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赵文杰示意我保持冷静，因为我的咆哮吓坏了其他人。

    我握紧拳头控制着自己的愤怒。刚加入我们的幸存者抬起眉毛看着我。然后，那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指着我问了一个问题。“那个人，不是那个丧尸......”

    当那个女人挣扎着对我说话时，赵文杰突然想出了一个头衔给我。“叫他丧尸首领。”

    “什么？丧尸首领？你知道我叫李贤德，对吧？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当我瞪着赵文杰时，他拍了拍我的背，露出一个紧张的笑容。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多么病态的笑话。前面的女人小声说道。“谢谢你今天帮助我们。”

    我叹了口气。她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世界刚刚被颠倒了。那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把她抱着的毯子递给我。

    “谢谢你。我不想不洗就退回去......”

    她拖着尾巴走了，表情越来越痛苦。我想说没关系。然而，由于我不能说话，我别无选择，只能拿走她提供的毯子。听到她的道歉，我感觉很糟糕。老实说，毯子一开始就不是我的。

    赵文杰笑了笑，评论了我的手势。“你什么时候给她毯子？真是个绅士。

    我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想听他的笑话。然后，他让幸存者选择和我们在一起。他的表情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他似乎比平时更快乐。

    “欢迎你和我们在一起。”

    “嗯？”

    二十多岁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在赵文杰和我之间来回打量。赵文杰随后问我的决定。“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对吧，贤德？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文杰直呼我的名字。我猜他是在为刚才称我为“丧尸首领”而感到难过。

    我咬了咬嘴唇，点头表示赞同。超市幸存者是沐颜在这个世界上度过难关所需要的那种人。那些知道如何表达感激之情的人，那些没有像早期的黑帮那样道德破产的人。

    过了一会儿，三十多岁的女人开口了。“我真的很抱歉，但你有东西吃吗？”

    她的话几乎听不见，她似乎很难与我们其他人进行眼神交流。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请求帮助。她的胳膊瘦得令人痛苦，脸颊凹陷。所有这一切，连同她眼睛周围的黑眼圈，都说明了她目前的状况。她可能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她可能没有得到足够的睡眠，因为她必须保持警觉，而所有为了生存而四处走动可能会让她更加崩溃。那一刻，她的目光停留在小男孩身上，他甚至无法睁开眼睛。

    她不是在为自己要食物。她冒昧地向他要食物。赵文杰点了点头，看着何薇。她把他们的包拿过来，拿出一些罐头食品和巧克力棒给幸存者。

    当她的目光落在罐头食品上时，女人的眼睛闪闪发光，一边向何薇道谢，一边急忙将罐头食品舀进男孩的嘴里。当我看到她喂男孩时，我的心很痛。这个场景其实没什么不对，但我还是忍不住感到难过。

    我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购物袋。赵文杰跟在我身后，问道：“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我指了指坐在客厅里的每个人，最后指了指他。“照顾好大家。”

    他朝我点了点头，好像他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

    “爸爸！”

    轻点，轻点，轻点。

    沐颜朝我跑来。我拍了拍她的头，把她抱起来，让她飞来飞去。她的最终目的地是在赵文杰的怀抱中。赵文杰带着沐颜向我告别。

    我必须在日落前得到食物。我现在需要更多的食物，因为我们有更多的人。我可能会感到压力，但我没有。相反，我感到压力较小。我们还是陌生人，但这个群体有一些不同之处。他们都互相支持，把别人放在自己之前。

    这些人是沐颜在她生命中需要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我不得不在晚上去高中。再过一两个小时，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不得不快点。我走到外面，手里拿着购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