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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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流放之门

    “我们的血生来清澈,不过是作恶多端,长久以往便逐渐混浊。”

    位于北地的血之封印,四面八方的血徒逐渐苏醒,循着脑海里的声音,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彼岸花盛开,徒血之灵溃败。”

    “如果有一天,你来到了我们所抵达的终点,能为我们献上一束花吗?”

    序章

    流放之门

    “哥哥......看着我......”有人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

    他很疑惑脑海中的声音来自哪里,以及这个‘哥哥’喊的是谁,眼前的景象模糊的像是盖了一层雾,他很想揉一揉眼睛再环视四周,可双手却被束缚住重复着机械运作,好似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一般。

    “哥哥......究竟为何......?”那人依依不舍。

    庆幸的是此时的规则允许他揉搓双眼,但又像儿时的自己擦去眼眶中的泪水,视野变的略显明亮,却也只依稀辨别出近处。

    “哥哥......”

    视线还是停留在半模糊半清晰的状态,很明显双手起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这回的身体和心理难得达成一致地转过了身。

    “他来了啊......哥哥......”

    圣光照耀着他睁不开眼睛,记忆深处有个陌生的场景,此刻渐渐熟悉起来。他的双手被举起遮挡双眼,可抵挡不住,眼前之人震耳欲聋的话语。

    “你的兄弟呢?”

    你说的不会是那个在我脑子里七上八下的声音吧?真是我的兄弟?他心想。

    可到了嘴边却又是另一句话,“无所不知的神啊,对此我并不知晓任何有关,我没有义务看管他,即便他是我的兄弟......何必又......在此拷打我呢?”

    一时间他明白自己是遭到了怀疑的同时又在懊悔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语,眼前人的眼神就和那个只能逼供寻证年代的刑警一样,不一样的是身份。一种侥幸心理油然而生,他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祈祷他相信“自己的”措辞。

    可想了想,自己面对的可是神,就算他自述非全知,也只是一种套话手段罢了。

    心脏,此时在控制不住的狂跳。

    像在等待审判一样,不,这也许就是一场自己无言的审判。

    “我并非全知,但擅长利用一切,”眼前之人慢慢蹲下,用手细细捻了一下土,“听不见吗?他的血在哀嚎,就在这一片田地,就在,你的脚下!”

    此刻他终于能够睁开眼看清,脚底踩着的,是血与土的混合物,被丢下的锄头和手上沾满了还未干却的血。他被吓的惊魂未定,慌忙后跳一大步离开这片血土,可土地中的血液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紧紧咬着他的足迹。

    见鬼?如果这人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就是我亲手葬送了在脑海里喊我“哥哥”的,我那凭空出现的...弟弟...?

    “他的血,被大地吸收,污染了这纯洁之土,这一切的罪过都归咎与你,大地将不再效力与你,你的灵魂将永远遭受诅咒,你的肉身将被流放!”

    他懵了,不知为何此刻心里想笑,这样的台词即便是从神的口中讲出来也显得有些奇奇怪怪。

    “流放吗?是要我舍弃这一片土地,远离这生我养我之地,以至于四海为家,走投无路最后惨死街头,这是你想要的,对吗?”心口不一的台词再一次从嘴里吐出。

    听到这眼前人微弱地停顿了一下,摘下一直带在头顶的兜帽,露出遮掩着的苍白的发色,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随即在手中变出一杯带有血色的水,将它递给他的同时注视着他,眼神里的怜悯与无奈一闪而过,转眼又变回原样。

    “喝下这杯水,此后你将收到吾的庇佑,凡觑觎者,必遭报七倍。”说完便对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毫无顾虑地接过水并喝下,看起来诡异的水却没有什么味道,喝下去也未发生什么事情。他朝着对方挥手朝向的地方看去,那儿凭空出现了一道门,就孤独地立在那儿没有任何边框的加固,如同他在这片土地一般,无人相伴无人依靠。

    门的那一边,是什么呢?

    他拖着沉重的身躯向着门走去,推开门后,化在土地的血仿佛受到了召唤,缠绕在他的手指上变成一枚血红的戒指,不过他并未察觉,而是被眼前生灵涂炭之地吸引,像是在迎接他这个不折不扣的恶魔的到来。一瞬间的哭声、哀嚎声夹杂着满天火光冲击着他的视听,此刻有什么东西从眼里即将要流出来,他伸手去接,却发现手上多了一抹冰冷的红。

    他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跳不断加快到快要跑出来,他尝试大口呼吸让自己平静,外面早早开工的货车启动声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他蹒跚着去到卫生间,洗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的眼里,充满了血。

    窗外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