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过上次的事情以后，我爸有了心理阴影。他特地拜托我在同一个学校教书表婶，说每天放学看着我一下，不要让我妈带走我。

    办好入学手续后，我爸借我姑妈一块地皮盖了个简单的砖瓦房，只有小小一空。一个角落堆杂物，一个角落放床。

    做饭就在门旁边的屋檐下面做，做了再端进屋子里吃。夏天外面下大雨就把炉子端进家里面做，为了预防煤气中毒，就把门口上面的篷布揭开。

    我爷爷奶奶去世的早，我没有见过我爷爷奶奶。我爸讲：爷爷奶奶在的时候就是我爷爷奶奶做饭。爷爷奶奶去世了，我爸妈没有离婚的时候，一直都是我妈做饭，我爸是不会做饭的。

    我爸刚刚开始做饭的前几天是吃到了夹生米饭的，后来我爸不断总结经验教训才改善了许多。

    我爸不会炒菜，也不喜欢吃清油。他就去肉市场买了猪肉自己提炼，炼好了放一边。不会炒菜就水煮蔬菜，每次煮菜的时候加一勺猪油进去可香了。

    每隔两三天，我爸就会买一块肉回来，洗干净切的小块小块的，除了加点盐以外不用放任何调料，直接放水煮，也特别好吃，我到现在也经常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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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和我哥都进学校了以后，我爸买了个三轮车，蹬人力三轮挣钱。

    每天早上醒来我爸边做饭边给我们洗漱，洗漱完吃完早饭，就蹬着三轮送我们进学校。我们进了学校他就去到处拉客挣钱。

    我们那个时候是没有带午饭到学校吃这种情况的，都是中午十二点下课，下课了自己回家吃饭。

    有的是走回家，有的是家属送饭，还有的是请人接送。我爸是一到放学时间就不接单了，赶到校门口，把我和我哥接回家。

    回家后再自己做饭吃，吃完收拾好，差不多要上学了，又赶紧往学校里送，下午放学又再去把我们接回去。

    时间总是不够用，有时候连买菜的时间都没有。

    一般情况下散场的菜都会便宜一些，但是好多被挑挑拣拣的都有点损伤了。这时候我爸就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给商贩讲价直接打包回去，每次都会买很多。

    有一段时间大白菜上市了，我爸买了许多，又怕坏掉，就把大白菜一分为二，拿一根铁丝从中穿过，挂到屋檐下风干。有时候我都看到大白菜好像发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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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像深刻的是，有一次我爸带我们去吃酒席。我们哪里酒席有道菜叫杂菜，是干四季豆、干笋子、新鲜胡萝卜加腊肉炖出来的。我和我哥一吃到胡萝卜都觉的非常好吃，软软糯糯的，还甜。

    回家路上我们就给我爸说，胡萝卜好好吃啊，想吃胡萝卜不想吃大白菜。我爸一听我们想吃胡萝卜，好家伙，第二天扛了一大蛇皮口袋回来。

    在我的印象中，没有一百斤也有50斤，本来胡萝卜也就压秤。

    胡萝卜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我和我哥吃了几天就不愿意吃了。还是白菜好吃些，没怪味道。

    我爸觉得买都买回来了，丢了可惜了，让坚持几天。最后我和我哥实在坚持不下来了，都不愿意再吃了。

    后面所有的胡萝卜我爸一个人把它吃完了，吃完之后我爸也讨厌吃胡萝卜了。现在我们家都不吃胡萝卜了，我也就在食堂的时候偶尔吃一两口。

    还有一次，我爸一个战友请我们吃苹果，说是小朋友吃了苹果好。结果第二天，我爸又扛了一大蛇皮口袋苹果回来。

    就是那种小小的青苹果，我们吃到最后的时候苹果都黄了、焉了，脱水了皱巴巴的。受小时候的影响，我是很喜欢吃水果的，但是每次看到苹果是真的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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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平时喊我弟弟，但是我其实是个妹妹，留着齐耳短发。我妈在的时候还好，每天都给我梳一梳，心情好还给我扎些小马尾。

    我爸带我以后犯难了，他不会打理头发。他犹豫再三后，给小小的我说，我们先把头发剪了，然后等妹妹长大了再留长发好不好。

    我从小就是男孩子的性格，对剪头发也没多大意见。就跟着我爸到理发店剪了个和哥哥一样的小平头。

    剪完以后理发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哥哥。给我爸说，你这出去说双胞胎完全有人信，貌似妹妹还要长的更好一些，像哥哥。哥哥看着文静，反而更像个妹妹了。

    在还没有进学校的时候，我觉得别人说我像男孩子是在夸我，于是我美滋滋的，然而进了学校就不一样了。

    我是全校第一个理小平头的姑娘，我一直觉得我很酷。但是同学都是小年纪，对性别区分很模糊，一直以为我是个弟弟，知道我是个妹妹的人很少。

    我记得爸爸说我是姑娘要去女厕所，还没走进去，门口就有女同学说，我们这里是女厕所，你走错了。还有的更过份，看到我往女厕所走就说我是变态。

    我站在厕所的分叉处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我就一直憋着，等我爸过来接我。我爸一接我，我就要上厕所。

    刚开始的时候我爸还没发现问题，后来我爸发现每次接我我都要上厕所，就问我在学校为什么不上。我告诉我爸我不知道去那边，我爸爸说，爸爸说了你应该去女厕所。

    我没有告诉爸爸她们骂我变态的事情，因为怕。有些人闲着蛋疼，告诉我，就是因为你你爸妈才离婚的。

    有些人给我说，你再不听话你爸都不要你了。还有的人说，你再调皮，就把你给你妈送回去。这些我真的都很怕，我怕我再没做好我爸爸就不要我了，我就要回到上次那户人家。

    我一直都在坚持，都没有给我爸爸说。直到有天我爸来接我们，那天坐车的人少，他提前了一点来接我们，他来的时候学校还有好些同学没有走完。

    我说我要去上厕所，我爸就把我带到女厕所门口。我上完厕所出来，碰到一个大我一年级的。她看到我张口就是一句，变态，偷看女生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