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棠正欣赏一件古物。

    闻言，他抬眼看她：“想听戏，我也可以陪你。”

    上次闹了不愉快，贺季棠几天未见她，此时目光便有些灼灼。

    苏阮阮有求于他，身段软了些。

    她轻道：“我以为听戏是女人家的事情，没想到三哥也喜欢。”

    贺季棠仍看她。

    半响，他才淡笑：“你未想到的很多！比如说我身上的枪伤、刀伤都未好！”

    苏阮阮默不作声。

    气氛有些冷。

    贺季棠语气软和：“也不是不放你出去，但有一条！”

    苏阮阮十分客气：“三哥请讲。”

    贺季棠盯着她看，他说：“陪我跳支舞！”

    他们上次跳舞是她在贺家认亲，他同她跳了开场舞，那会儿他对她并没有现在的心思，贺季棠想弥补这个缺憾！

    苏阮阮虽想见言老板，但贺季棠的条件她不能答应。

    今日她陪他跳舞，明日他就能提出更过分要求。

    苏阮阮起身：“当我未说！”

    她款款离开，当真不再求他。

    贺季棠看她到了门口，才叫住她：“等一下。”

    苏阮阮转身。

    贺季棠慢慢走过去，淡笑着说：“年纪这样小，天天关在家里头会变得暮气沉沉！”

    他嗓音蓦地沙哑：“跟着霍大少奶奶出去散散心吧！”

    苏阮阮惊讶。

    贺季棠放她半日，却是有条条框框的。

    苏阮阮同意了。

    她被关许久，难得出门又是见故人，心中实在高兴。

    她请小井打电话到霍家，同霍家大少奶奶说了此事。

    书房内。

    贺季棠打开抽屉，取出一张包厢票。

    沈辞从暗门进来。

    方才之事，他在里头听见了，他轻问：“季少方才为何不将票拿出来，或许苏小姐就回心转意了。”

    贺季棠自嘲笑笑：“没听她说？她不想同我一起。”

    他想：若是没有慈安，她更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沈慈还想说什么，贺季棠抬手不许他说。

    ……

    听戏那日，苏阮阮早早换好衣裳。

    六点的戏，霍家大少奶奶四点半就来了。

    车是黑色奔弛。

    大少奶奶穿了一身香奈儿、佩戴名贵珠宝，十分美丽。

    苏阮阮却意外她来得早。

    霍大少奶奶提着手提袋，含蓄微笑：“难道我就请不得你喝杯咖啡？”

    苏阮阮猜测她另有心意，于是欣然同意。

    她对小井说：“你告诉季少我要出门，晚上九点前一定回来！”

    小井含含糊糊：“季少并没有门禁。”

    苏阮阮淡笑：这话听听就好。

    她随着霍大少奶奶上车。

    霍大少奶奶待她客气温柔，但两人总归初识双方都有戒心，聊的也都是一些女人家的话题。

    片刻，苏阮阮看着车窗外头，轻声说：“这方向倒不像是朝剧院跑的！”

    她侧头微笑：“大少奶奶提前接我，要带我去哪里？”

    霍大少奶奶抚掌赞叹：“早听苏小姐名声，果真百闻不如一见！”

    她又道：“一会儿苏小姐便知。”

    苏阮阮不急：“大少奶奶是有身份的人，我不担心！”

    接着，她不再说话。

    黑色奔弛又行半个小时，拐进一处四面环山的偏远地儿。

    车子停下。

    四面立即围了人。

    密密麻麻的。

    那些人穿着暗旧，大多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