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79开始的文艺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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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战忽局方小将

    潜伏杀死哨兵后,悄无声息地在雷达上安放炸药,在雷达兵帐篷门口安放绊线地雷。”

    “安南特工队对着一顶帐篷,一名拿着火箭筒,一名拿着冲锋枪进行攻击,雷达兵惊慌失措地冲出帐篷,引爆了绊网地雷……”

    方言简单地把“辛柏林雷达”事件的整个过程,写了出来,敌人从战前情报获取,到渗透行动,再到战场撤离,策划和组织都极其严谨,造成了一次意想不到的严重打击。

    在自己的,安南特工非但没有弱化,甚至弱智化,反而像《亮剑》里的“山本特工队”一样,女干诈狡猾,凶残至极。

    比如,会利用“不伤害平民”的原则,乔装渗透,诱骗伏击。

    方言也没有把特种部队神化成“抗日神剧”一样,手撕猴子、裤裆藏雷、800米开外一枪爆头,而是《红海行动》那样的“写实”。

    敌人越是强大,我们的胜利才越了不起!

    战胜敌人的我们才更了不起!

    写完“消灭敌特工队”这个第三部分的梗概,第四部分沿用《闪电行动》的大体情节。

    由于“辛柏林”雷达被毁,短时间内无法维修到位,安南立刻抽调精锐部队,准备近10万发炮弹,全部倾泻在我军阵地上。

    这参考的是被西点军校当教材的“7·12炮战”。

    我军电子侦听严密监听到一个无线电信号,经过破译,确认了计划实施的时间,随后敌人停止炮火攻击,无线电也进入静默状态。

    于是,不得不派遣多支侦察小队出击。

    主角团的特种部队也一样,就是到敌后侦察,想尽办法,找到这个重炮阵地的位置。

    结尾,自然是万炮齐发,鬼哭神嚎!

    方言越写,越顺手。

    介于战恐局和战忽局之间,左右横跳。

    比如“辛柏林”雷达,国内其实有三台,而且已经在仿制阶段,但故意写成只有一台。

    这种情报,安南在法卡山之战后就掌握了,但不能确定咱们手头上有多少台雷达。

    虚虚实实,忽忽悠悠,战忽局第一代局座的位置,估计要轮到方小将来坐了。

    此四代机非彼四代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区区歼10改而已。

    方格纸上,写满了字。

    甩了甩膀子,心里不停地想:

    这个主角,该叫什么名儿呢?

    这个特种部队,该叫什么呢?

    东方神剑?

    狼牙?天狼?战狼?

    一时间,方言不禁患上了取名困难症。……

    图书室里,一片安静。

    龚樰悄悄地看着方老师,眉毛时而皱下,苦思冥想,时而舒展,豁然开朗,嘴角也会跟着向上扬、向下扯,表情之丰富,简直让她这个当演员的,都不禁感叹。

    方老师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但一想到大纲和梗概,又不禁感慨,比起当演员,方老师不当作家,简直是天理难容!

    就见他用自己的钢笔,在纸上唰唰地写下题目,《利剑行动》,脑海里立刻想到首诗。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汉兵奋迅如霹雳,虏骑崩腾畏蒺藜。”

    想着想着,下意识地念了出来。

    虽然声音很轻,方言还是听到了。

    龚樰注意到他地盯着自己看,微微地别过头,“方老师,对不起,我有点情不自禁……”

    “不用道歉,你刚刚念的那首诗很好。”

    方言摆了

    摆手,问她这个书名怎么样。

    “好,跟您写的"尊严只在剑锋之上",正好能呼应上。”龚樰看他笑眯眯着,突然想起什么,“啊,方老师,我不是故意偷……”

    方言盖上钢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地,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忙?”

    龚樰不禁迷茫。

    当看到他的动作,以为说的是借钢笔,笑着扬扬手,让他不要把这种小事记在心上。

    “对,对,差点忘了钢笔这茬儿,你不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是帮了我两个大忙!”

    方言给这篇稿子取的不叫《闪电行动》,而是叫《利剑行动》,取自“联合|利剑”。

    同样也是因为,特种部队就要像一把利刃一样,插在敌人的心窝上。

    利剑出鞘,锋芒毕露。

    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不不,千万别这么说。”

    龚樰瞥见李村葆正看着她们,脸颊莫名地发红,小石子又在自己的心口打起水漂儿。

    幸亏就在此时,“大救星”来了。

    郭保昌来到图书室,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只要一到食堂,就可以正式开席了。

    “龚樰同志也一起来吧?”

    “这是给两位老师准备的欢迎会。”

    龚樰委婉道:“我就不去打扰了。”但架不住郭保昌等人的热情,特别是方老师的邀请。

    收拾好东西,一行人走向食堂。

    路上,方言把钢笔递了过去:

    “谢谢你的钢笔,可是帮了大忙,还有刚才的书名,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谢你。”

    “不用,不用。”

    “要的,要的。”

    “要不,要不……”

    龚樰语气里透着一丝期待,“方老师,您给我签个名吧?”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本书。

    方言定睛一瞧,《驼峰上的爱》?

    龚樰“啊”了一声,才想起来书被她放在房间里,窘迫得无地自容,脸红到了耳朵根。

    “方老师,对不……”

    “没事。”

    方言并不放在心上,“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总说"对不起",打我们见面到现在,你好像就说了不只一回,真没什么"对不起"的。”

    “对……”

    “你瞧瞧,又来了。”

    “那我不说了。”

    龚樰红了红脸,不敢直视。

    “签名这事不急。”

    方言边走,边说:“等欢迎会一结束,咱们回到招待所,再把事儿办了不迟,说来也巧,我正好住在你隔壁的房间。”

    “嗯,好巧啊……”

    龚樰低下了头,抿了抿嘴。

    见她不再说话,方言刚想张口,被郭保昌、李村葆拉到了他们的话题中,脱不开身。

    龚樰沉默不语,来到食堂,坐在餐桌上,也依旧保持沉默,静静地听着桂西厂的女演员们,窃窃私语,话里话外,都在聊方言。

    “听说前段时间,方老师到桂西军区的基层部队做慰问呢?”

    “我也听说了,而且跟文工团合作写了一首歌。”

    “歌?什么歌!”

    “听说是战歌。”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林大姐跟我讲的。”

    众人一听是“林大姐”,立马信服。

    龚樰诧异不已,问这些天给自己当向导的夏立颜,才知道

    “林大姐”就是郭保昌的妻子。

    “当,当,当。”

    韦必达敲了下杯子,说了简短的开场白,大体的意思就是代表桂西厂全体职工,热烈欢迎方言和李村葆的到来,巴拉巴拉。

    伴随着雷鸣般的掌声,欢迎会正式开始。

    一个个刚开始有点放不开,都很矜持。

    不过等喝了酒,气氛就慢慢松弛了。

    所有人都很兴奋,说话的声音也大了。

    推杯换盏,相互敬酒,都有了几分醉意。

    “方老师,您究竟为桂西军区写了首什么样的歌?”副厂长笑道,“我们都很好奇,能不能借这个机会,请您为大家唱一唱?”

    在场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投去目光。

    盛情难却,方言也不怯场,在军区欢送会上已经唱过好几回,也不差这一回。

    于是拉上李村葆,两人站了起来,默契地打着节拍,唱了起来。

    歌声里满溢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龚樰张了张嘴,两眼直直地盯着慷慨激昂的方言看。

    有人在恍惚,有人在聆听,有人在跟唱,也有人在惊叹。

    “想不到方老师竟然还是作词家。”

    “错了,是词作家。”

    此话一出,桂西厂从事作曲作词的同志们并不完全赞成,但也没有一个人反对。

    两个字位置不同,地位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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