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之谁主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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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舅舅

    洛阳

    刚进城门,便有一队金吾卫士兵拦路,武懿宗正要骂娘,便见一员身着明光铠的大将,走了过来。

    其人不是别人,正是左金吾卫大将军-南阳县候-房先忠。

    房先忠对武懿宗拱了拱手:“河内王,请了!”

    哦,武懿宗从马上跳下来,很是热情的走了过去:“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辅弼兄啊!”

    “辅弼兄,国老就在后面,本王还要进宫觐见不能多聊。”

    “改日,改日本王一定要到府上,讨一杯水酒,恭贺贵公子封候之喜。”

    房先忠当然不会拦着武懿宗与狄仁杰回宫复命,他拦在这,就是拦他的儿子,仅此而已。

    “这个逆子,偷偷从家里跑了,一跑就是十几年,连个信都不捎,他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老夫要把他提回去,家法伺候,河内王不会拦着吧!”

    这!

    房家的家事,他是不该管,也没权力置喙。

    但房顺怎么说也是钦差副使,且受了封赏,这回京的第一件事,于情于理都该先拜谢陛下。房先忠再急,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呵呵,“陛下那里,老夫请示过了,回京之后,他便不再是钦差了。”

    那你有陛下的口谕,自然是无所禁忌了。武懿宗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去后面请蓝田县候。

    房顺呢,除了遵从母训的角度,还不想连累房家,所以这次回京就没想占房家。

    但他没想到,房先忠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寻儿子”,更让他没想到是见面就给他一耳光。

    “哎!我说辅弼兄,你怎么能打我兄弟,他可是朝廷勋贵,国家大将,从三品的大员啊!”

    可房先忠却满不在乎,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就算是当着天子的面,他也敢教训这逆子。

    当然,在心里,房先忠也是嘀咕着:舅舅打外甥,不也是天经地义么!

    “怎么,大王不着急进宫复命,打算留下来,掺和一下房某的家事?”

    这,这当然不是!狄仁杰都充瞎子走人了,他还挺什么。

    唉!武懿宗回身拍了拍房顺的肩膀:“兄弟,你爹这,唉,你保重吧!”

    保你大爷!房顺真想一鞋底抽死这王八犊子,屁事没顶,还特么做出一副尽力而为的样子,好像老子受你多大恩惠似的。

    好歹是个郡王,要点脸行么?

    可房顺想想也是,武懿宗要有脸,就不会称房先忠为兄,呼他为弟了。

    再看看房先忠,他的大舅父,双目死死盯着他,表情异常严肃,还真有老子审儿子的架势。

    更让房顺无语的是,他带的那队金吾卫,都特么一副什么表情,看热闹不怕事大是吧!用不用老子给你们搬几把凳子,弄点瓜子啊!

    打发紫羽、朱雀带人先去候府,日落之前把里里外外“清扫”干净。

    房顺张了好次几嘴,都没说出话来。想起母亲的叮嘱,房家的明哲保身,别说叫爹了,叫舅舅都叫不出口。

    房先忠自然清楚原因,也没有多少,只是指了指路旁的马车:“跟老夫走!”

    .......

    洛阳城西,一处别苑,亭台楼榭,竹林花菀,却为豪族所居之所。

    当然,清河房氏,起源于姬姓,千年望族,财富对他们就是数字而已,区区庭院又算得了什么呢!

    煮茶的房先忠见房顺在打量,也是开口寻问:“喜欢?喜欢就送你!”

    房顺摇了摇头:“穷惯了,太奢华的地方,享受不起!”

    听到房顺这话,房先忠也是叹了口气,他知道太子一家被流方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日子过得跟叫花子一样。

    他也看过房顺的官档,与王孝杰了解过他的戎马生涯。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在紫微宫中整日胡闹的孩童了。

    “你!”,唉,房先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太了解自己的外甥了。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们总是遵守的,从今天开始,我的身份就是南阳县候府的二公子了。”

    与陛下的旨意一样,房顺也不赞同把他的身份告诉母亲。遭了半辈子罪,吃了半辈子苦,不该让她再为自己这个不孝子担惊受怕。

    等他剿灭了天机卫,查清父亲被一案,时间便差不多了。被灭口的,死的不过是清河房氏的一个普通子弟。

    而且,他会尽量与清河房氏保持距离,如此,将来被清算的时候,房家也能安保富贵。

    房先忠叹抚茶几:“大朗,难道在你眼中,舅舅是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么!”

    不,这跟有无情义无关!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房仁裕做的没错。世家从来只问利益,不问道义。保全家族最好的办法,就是断臂求生。

    李贤一死,旧东宫大势已去,纵然时下还有些人心,也有残兵败将在黑暗中苟延残喘,也终是空中楼阁,无根之木,于大局无益。

    这也是陛下,放心把千骑和内卫,并授其节制禁卫之权的原因。

    房先忠为陛下办差多年,她用人是什么习惯,还有他多说么!

    啪,砸了茶盏,房先忠愠声咬牙:“命运何其不公!”

    房先忠说的命运,其实指的就是武皇,即便此间只有甥舅二人,他也不敢放肆说话。倒不是他信不过自己的外甥,而是他是实在是怕。

    “没什么不公的,世间从来以强者为尊。”

    “不过,有人说若是我能成为第十位大宗师,这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大宗师?

    天下九大宗师,朝廷直接掌握的只有一个。

    范阳卢氏,河东裴氏,江左谢氏,为什么没人敢动,便是因为家族中有大宗师坐镇。

    清河房氏,源起姬姓,出自陶唐氏,是尧的后代,以国名为氏。因被封于丹水,史称丹朱。家族传承千年,也是有武学高手的。

    可即便是房家的丹朱,也不过是九品之境,苦修数十载,仍窥不到大宗师之境。

    想成为大宗师,不仅要靠才学,还是要讲机缘的,哪有那么容易。

    “好吧!如果这是唯一的出路,我修一封,请老家的丹朱来京师,指教下你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