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白帝城
夔府的孤城落日逝去的两岸猿啼!
白帝城地处瞿塘峡口长江北岸,白帝山上,东望夔门,南与白盐山隔江相望,西临奉节县,北倚鸡公山,,为西汉末年割据蜀地的公孙述所建,公孙述自号白帝,故名城为“白帝城”。
白帝城东的东碑林,有《凤凰碑》和《竹叶碑》。在殿堂内有刘备、诸葛亮、关羽、张飞等人的鎏金神像。房顺给昭烈帝、武候各上了一炷香,算是他对前辈豪杰的敬意。
可出来后,狄景辉的嘴就开始喷毒了,想那刘备不过织席贩履之徒,王朝末路子孙,尚且开拓一国,定鼎三分大业。
他这话阴阳谁呢?
当然是房顺。
作为二圣的嫡长孙,章怀太子的嫡长子,天下思李之人甚多,只要他振臂一呼,得有多少景从。哪能轮到李显那个死胖子做太子,染指帝位。
狄景辉想不明白,做天子有什么不好的,天地之间,唯此一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了储君占了名分,这辈子便可高枕无忧了。
薛徽对狄景辉翻了翻白眼:“是啊,李建成、李承乾、李忠,都是这么想的。”
额!这三个都是李唐废太子的典范,而到了如今,别说做太子了,就算做天子,也未必能保,李显、李旦的例子就摆在那里。
烤着兔子的李偃,出身燕公府,见识自然非凡,他觉得,房顺做的没错,那个位置是好,可守不住就是万丈深渊。
房顺是经历过东宫倾覆的,又亲眼见熟悉的人被一批批抹杀,又经历过流囚之苦。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他比谁都清楚。
你们看,他躺在石头上,又腿弯曲,左手微曲,虚搭在腿上,显然是有藏了石子。一旦有敌人来袭击,则可先发制人,发动攻击。这是军中斥候的职业病,但李偃却认为,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因为他实实都处于危险当中,习惯了。
跟着房顺也有一年多年,李偃看得出来,他是那种宁愿自己涉险,也不愿意连累身边人的。
这大概就是当年东宫之祸,给他留下的阴影。再加上十余年的军旅生涯,几百场生死大战,带来的创伤,孤僻、谨慎一点也属正常。
再看看紫羽,什么话都不说,静静坐在他身边。岁月静好,默默陪伴,嗯,还别说,真有几分夫妻相。
哎!“你俩说,他俩有戏没有?”
房顺是凤子龙孙,紫羽是五姓女,门当户对,出生入死,千里扶持,太白山的皑皑白雪,见证他们之间至死不渝的爱情。
说到这个,狄景辉就来了精神,与房顺一样,他姐姐也同样有不堪回首的童年。范阳卢氏是北州冠族,家传礼教世之推崇,但他们也是人,也不能免俗,大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一点不比皇宫差。
紫羽幼时过的很苦,甚至有时候连饭都吃不饱,还是不是受到同族姐妹的欺负。九岁那年,害了疫症,她家那一房的掌事,担心连累家族,要把她扔出去。
要不是鬼王路过,看她可怜,把她收入少府堂,她家这一支,怕是都要死在外面。当然,少府堂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她在那里接受了六年的训练。六年之后,出师,行走江湖,劫富济贫,杀人无数。后来,落到狄景辉他爹-狄仁杰的手里,被他爹收收做了学生,才改邪归正。
李偃嘿嘿一笑:“哎,我说狄三,以偏盖全了吧!”
别人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薛徽不清楚正常,他们燕国公府还能不知道。
紫羽当年犯的可是大案,在河北四州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被杀的士绅达四十余人之多,甚至还包括几位致仕的大员。
内卫府出动了三支小队,由凤凰亲自带队,损失惨重,还是没有抓到她。
当时河北官场是人人自危,谁也不清楚,他们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更没有人敢接受这么棘手的案子。
狄仁杰到任后,也是颇费周折,才将紫羽抓住。但抓住了就没事了吗?大宗师亲自出面,掀翻了都督府,用剑要狄仁杰放人。
要说狄公也是光棍,老头眉头都没皱,硬是用嘴皮子,怼的鬼王哑口无言,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才定下紫羽戴罪立功,狄仁杰在麾下当差。
在河北,谁不知道“冰剑”的名号,冰霜剑气,冰魄银针,杀的那些贪官污吏,为非作歹之人,闻之无不胆寒。
要李偃说,他俩还真挺般配!
李偃伸出两根手指,往里一比:“哎,你爹跟他俩关系那么近,就没想过?”
是啊!薛徽也好奇呢!这顺哥儿的年纪不小了,紫羽又与他脾气相投,这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狄景辉瞧了一眼望星星的两个人,瘪了瘪嘴。
他爹啊!是动过这个心思,且这说说亲,还得通过双方的长辈。紫羽父母、鬼王不算,他老人家去寻陛下,陛下就不同意!
他爹认为陛下是想把这个位置留给永嘉县主,但陛下的解释,却是让他哑口无言。
两人都一个德性,一言不合,便大开杀戒!
让他俩成了夫妻,李武二家的人,谁能拦住这两把剑!陛下给李武两家当家,她是不会为成全一对,就害了所有人的。
其实,陛下的担心没错,他二人是没见过,他姐夫有多荤腥不忌,临淄王被他揍的那叫一个惨。
不过!狄景辉却以为,这圣人啊,能管得了天下,但却未必能管得了这对无法无天的家伙。
呵呵!薛徽淡淡一笑,狄景辉才认识他几天啊,这位爷小时候干的事,要比这惊天动地多了。
哦?
李偃和狄景辉眼睛一亮,不约而同的向薛徽靠了靠。
“来,说说!”
“对嘛,说说,怎么个情况。”
薛徽呢,也是拿起了架子,手一伸,会意的狄景辉立刻把手里的酒壶递了过去。
润了润嗓子,薛徽与两人讲起:故事,还得从章怀太子继立那时说起,那时候我跟着顺哥参加宫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