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手
郭野将其稳稳地抱住,他低头看向贾小姐,问道:“你没事吧。”
只见贾小姐嘴角有血渍溢出,显然受了内伤。
“我低估了他,你逃命去吧。”贾小姐满目的恨意无处发泄,哀怜又楚楚,心灰意冷。
郭野露出假笑,说道:“是啊,此人明明是个仙师,却不露痕迹,藏的很深。”
“你又是谁?我与你又有何仇何怨?”老者抬手,两颗核桃回到他的身边,上下旋转。
郭野将贾小姐放下,抬头说道:“我呀,一个死了两次的人,之前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此刻,有仇了。”
“为了她?”老者讥笑。
“对,为了她。”郭野轻笑。
“小子,英雄救美的戏码看多了吧。找死!”老者温怒,两颗核桃又一前一后的旋转着飞出。
只见郭野抬起一只手,青光如流影,似飘带,一下子包裹住两颗核桃,飞入他的手心。
这一番动作,顿时惊了众人。
贼眉鼠眼的青年立时拿出一张黄色的灵符,贴在身上,一股金光冒出,撑起一层金色的光罩。
另一边,书生少年不再悠哉,手中的折扇握地紧了。
而郭野的身后,贾小姐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少年的背影,头脑一片空白。
此时,老者全身迸发黄色灵力,试图夺回自己的法器,可无论他如何拉扯,对方纹丝不动,完全失去了同那核桃的联系。
“两位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老者向二人求救,二人却无动于衷,作壁上观。
“我若出事,古道之秘就没人知晓了。你们可要想清楚。”
那二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其中贼眉鼠眼的青年对着郭野说道:“道友灵力绵长,但我三人合力,你未必能胜。再者,一旦打斗起来,你终究照顾不到这位娇滴滴的美人,死了岂不可惜。不如今日就此作罢,你们的愁怨来日再解,如何?”
郭野皱眉,他们想让他投鼠忌器。
“你们真要出手?”郭野问道。
“是的,我们必须出手。”贼眉鼠眼的青年回道。
“还跟他废什么话,我不信我们三人还杀不了他!”书生少年打开折扇,蓝色的灵力注入其中,一只蛇影飞出。
郭野时刻盯着三人的一举一动,见书生少年出招,他顺手就将两颗核桃仿照老者的手法一前一后扔出。
凶恶的蓝蛇张开大嘴,同核桃撞在了一起。
碰!金石交击之声,核桃轰然碎裂,第二枚核桃袭来,打在了蓝蛇的七寸,蓝光暗淡化作一枚蓝色的细针。
核桃旋转着砸向书生少年,少年大惊失色,一把长剑凭空出现,锵的一声,使得核桃飞偏砸在了船舱的窗户上。
窗户被击烂,连同核桃一起掉下了河中。
郭野一咬牙,抬手就是一拳。
“一拳崩!”
拳影重重,击向少年。
而后又是一拳。
“二拳崩!”
拳印攻向贼眉鼠眼的青年。
“三拳。”
同样的一击,击在连忙拿出灵符还未启用的老者身上。
“收功。”郭野收回拳头,发丝间泛着青光的长针飘起,伺机而动。
说时迟那时快。
第一道拳印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书生少年的身上,腹部留下了蒲扇大的窟窿。
第二道拳印击碎那金罩之后,贼眉鼠眼的青年亮出一枚龟甲似的盾牌,勉强抵住了一击。那盾牌已经凹陷变形,弹震之力让青年血气翻涌,面色极为难看。
此人也是杀伐果断之人,见不敌郭野,冲破船舱跳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而那老者,见自己避无可避,竟迎了上去,汇聚全身的灵力于手掌上,打算肉掌接拳。
碰!碎肉纷飞,老者整个手臂炸开,身子砸在木墙上。
他咳着血,艰难地站起,张开嘴又打算说些什么,这时那弯折的长针泛着青光冷不丁地刺入老者的太阳穴。
老者眼球爆突,跪倒在地,彻底死透。
收回长针,郭野回头看向贾小姐,说道:“你的仇报了。”
他慢慢走到那血肉模糊的书生少年身旁,捡起折扇和长剑,想了想又从他腰间取下一个精致的布袋。
随后走向老者,捡起地板上那些他也一头雾水的灵符,也从他身上找到了一个精致的布袋。
两者,一个白色丝滑,上面绣着西岭秦氏几个字,另一个灰色,同样摸起来丝滑柔软,却没有字。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储物袋吧。”郭野喃喃自语。
“咳!咳!”贾小姐拖着受伤的身子站起,端庄恭敬地施了一礼。
“小女子贾青儿,谢过公子。终于大仇得报,此生无憾了。”
说着说着,贾青儿自顾自提起长剑就要自刎。
郭野被吓了一跳,连忙放出灵力,夺了她的剑。
“你这又是为何?”
“我,你。”贾青儿吞吞吐吐,看到郭野满脸无辜的样子,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不太了解你的遭遇,但你应该好好的活着,此人害了你全家,而你此刻又要为他陪葬吗?不觉得可笑?”郭野劝解道。
贾青儿沉默,脸色复杂。
郭野上前扶着她,说道:“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贾青儿咬了咬嘴唇,轻轻点头。
两人出了这破漏不堪的舱室,到了甲板上,找了个牢靠的地方坐下。
大船上的船员、水手,初时还很慌张,直到郭野喊了一嗓子。
“等到了停泊之地,我俩自会离开。你们来去自由!”
云雨早收,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温暖并不炽热。
高山河谷之地,天气变幻莫测。
此时微风拂面,清凉舒适。
“你不要紧吧!”郭野看向身旁的贾青儿。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轻轻一笑,说道:“刚才我已服下疗伤的丹药,没大碍了。”
郭野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而贾青儿却像是满腹心事,时不时打量郭野,几次开口,又闭上。
这时,河中传来呼救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
有水手跑过来,询问道:“有人从崖壁上摔到了河里,我们要不要救?”
“谁会这么想不开,跳河。不过,还是救吧,毕竟是一条命。”郭野调笑道,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水手此刻表情很精彩,眼中盯着郭野身上的衣裳,这还是他递给此人穿的,没想到竟是个厉害的仙师,还是个狠角色。
狠人的心思,他哪儿敢猜。
“好!”水手应声,转身。
“等等!”贾青儿噌的一声站起来,脸上阴晴不定。
“怎么了?”郭野问道。
“我,我可能搞错了。你不叫程七?”贾青儿看向郭野。
“我叫郭野,何时叫过程七。程七是何人?”郭野乐了,敢情自己果真被误会了。
“程七是这一带有名的杀手,杀人不眨眼,而且,而且此人极为好色,糟蹋了很多妙龄少女。我,我。”贾青儿说着说着不好意思了。
自己竟将别人认作了程七,而且带他入了杀局,万一他不会武功,万一他不是修仙者,恐怕将稀里糊涂丢了性命。
自己太大意了。
郭野前后一想,顿时醒悟。
“所以,水里的是程七?”
“尚不确定,但是跟之前约定的一模一样,之前我还在想,那程七为何提前跳河了,听说这程七是个旱鸭子,没听说此人会潜水游泳啊。是我一厢情愿,不够严谨了。”
两人走至船头,贾青儿冲着水中正在扑腾的人喊道:“是程家的人吗?”
水里的汉子吐了口河水,回道:“是,没错,我姓程,在家排行老七!快救我上来,我不会水啊!”
贾青侧头看向郭野,说道:“没错,就是他了。”
“那,还救他吗?”
“不救,我本来就没想让他活着。”
“喔?这么说,你是想杀我的?”
“这个,动过念头,但我显然打不过你啊!”
“哎!你们别聊了!快救我啊!”
“聒噪!扬帆,绕过此人,全速行进!”
“是!”
“那个没来的水手被你害得重病?”
“就是巴豆放多了。对了,你分明是个神通广大的仙师,为何装作自己不会游泳,还让我们这些凡人搭救?”
“这个,助人为乐,呵呵,助人为乐。”
“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怎么哄骗他跳水的?”
“我没见过他,但他,他见过我。”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试探,完全忽略了水中的程家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