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在空间中弥漫，重重水雾之中，一个俊朗的黑发男子身裹一条浴巾，慢慢走入了温泉浴场。）

    （边走还在边唉声叹气的抱怨些什么。）

    （“特斯拉，她怎么就吃坏肚子了？明天就要谈判了，这种说因为这种原因住院太丢人了。。。”）

    （一想到明天的流程时刻的男子就感到头疼万分，连人都不齐，未免太不缺乏诚意了，虽然对面未必在意。）

    而此时虚空之中有一个声音响起，隐隐有些发颤。“鸡窝头，这真的是他吗？”

    另一边也看不到人影，在那个球体展开之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视角被锁定在了这一幕上，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移动视角。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同时不只是看，甚至能感受到一些更细致的东西，比如说某些感觉，但自身能做的却只是说话，如果真的要形容，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共感直播间。

    “嗯！”此刻的爱茵好像已经没有能力再做更多的言语，她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再触摸一下他的脸颊，好久不见，乔伊斯。

    （乔伊斯缓缓走入浴室只见他看到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叹了一口气。金色的长发漂浮在水中，水面望去可以看见健美的身体，朦胧的水气中隐约可见身上完美的线条。一刻都来不及为特斯拉的退场感到哀伤，马上抵达战场的是浴室奥托。）

    （“你一定要跳这种地方谈事情吗，奥托。”乔伊斯不禁想起数10年前和奥托的那次谈话。）

    （奥托只是一笑，“老友相见怎就这副表情呢？乔伊斯。如果那位特斯拉博士明天能够出席，我是明天准备好了正式的会议室的。但至于此刻，无非是你我二人，我更喜欢在一个更惬意的环境谈谈我们的事。”）

    （“奥托，我们没那么熟。”奥托的言辞让乔伊斯感到有些不适。）

    （看到乔伊斯的反应，奥托也不搭理，只是在水中惬意的摊开双臂并笑道：“差点忘了你现在也算是有夫之妇了，这算什么避嫌吗？”）

    （乔伊斯并未理会他的打趣，只是注视着奥托。）

    （奥托继续调笑到：“上面多冷啊，为什么不先进来暖和暖和呢？而且有些事只有今晚你有机会听见了。”）

    （对于乔伊斯来说，这么点寒冷根本并不碍事，但奥托的口气已经说明如果他此刻选择离开，能在温泉中听到的东西，未必会出现在明天的会议上。于是乔伊斯不情愿的缓缓走入浴场中。）

    （乔伊斯入水和奥托保持了一定距离，然后说到：“说说吧，奥托，你我之间到底有什么话可以讲的？”）

    （奥托将手放在岸上，头部后仰，避开乔伊斯的目光，“虽然我有很多话想跟你单独讲，但现在可不是你我之间倒不如说是我和你们逆熵之间。你一定会感兴趣的，盟主大人。”）

    （乔伊斯只是简洁地回应道：“是吗？”）

    （奥拓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感慨，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你们此行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掩饰，走了那么多地方，无非是为了在最后弄清楚天命的态度。不过我猜你们现在依旧一定一头乱麻，所以想来我这里碰碰运气，如果可以你想交谈的绝不是我这个缺乏历史的阿波卡利斯，而是那位塞西莉亚-沙特尼亚。可惜啊，也就我和你们逆熵还有三分香火情了。”）

    （乔伊斯并未否定，因为正和奥托说的一样，他所面临的，不应该说是这个世界全人类所面临的都是对于天命高层的极端信息不对称。他们所有人都对世界真正的支配者一无所知。）

    （而逆熵正是因为知道一些毛皮，并且随着对天命的了解不断加深，所以才更加不解，天命所掌握的技术，已经无法用单纯的开掘全文明遗迹来解释了？在天命支配的如此多无法想象的力量的情况下，当年的反叛到底是如何成功的？名为天命的庞然巨物到底依照何种方式运行？最重要的是那第2次崩坏中展现的力量，卡斯兰娜她们到底是什么？）

    （奥托看出了他此刻满心的疑问，将头直了过来，“先回答你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吧，你们的反叛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只要当年的那位卡斯兰娜不在意，天命背后就不会有任何人在意这个问题。”）

    （乔伊斯点点头，不出意料的回答与他和逆熵众人讨论出的最大可能并无区别，“尊主是谁？”）

    （奥托的面上露出喜色，“看来你们对天命了解的比我想的要深一些，居然能知道那位的存在。”）

    （乔伊斯面不改色，他当然不会说这只是试探，他们在翻烂了了无数卡斯兰娜与神话无异的上古史料，同时考证了数百位近代卡斯兰娜生平传记之后找到了一位仍然在猜想中的人物。）

    (让沙特尼亚那些编写的和赞美诗一样的玩意儿去见鬼吧，最离谱的是在第2次崩坏之后，重新拿起那堆以为是吹牛的鬼东西，逆熵背后的工作人员必须反复推敲这一句到底是纯粹的在夸大还是纪实。)

    （奥托接着说道：“至于天命内部的关系，其实挺好理解的，沙特尼亚们听卡斯兰娜的，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们听那位尊主的，监察局，你得看过去的卡斯兰娜说过些什么，不过他们现在基本等于半废。卡斯兰娜得看她们想做什么！至于我，奥托-阿波卡利斯，正如你所见，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夹在这群人中间瑟瑟发抖。这么说也真是有意思。偌大的天命上层竟无一个人真正在乎他的存亡。”）

    （乔伊斯想要忍不住开口，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不会是天命的大主教，但还是憋了回去。）

    （奥托主动向乔伊斯靠了过来，并搭住了他的肩膀，“不用这么担心，老友。你们这些年的成长已经超出了他们当年大多数人的预料。你们现在试图做的事情，哪怕是他们知道了也会大吃一惊。所以也请你相信奥托-阿波卡利斯你最可靠的盟友。”）

    （这时反倒是乔伊斯眼神凝重起来，“你真的可信吗？奥托。”）

    （奥托不置可否，只是摆了摆手，“我也比自从你们去了天上之后，留在地上的那批人可靠吧。天命有五派人，你们也不少，激进派，元老派，还有现在不知道和你们是不是同一条心的保守派。”）

    （乔伊斯没有理会奥托的嘲讽并将奥他手推开，“奥托，你知道我们在好奇什么，燃薪计划到底是什么？”）

    （奥托若有所思，他这一次是真的感到意外，“你们是从哪里听到这个词的？但相信我这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计划的。”他没有回答，见状乔伊斯也没有继续追问。）

    （最后奥托说出了一番仿佛是劝诫的话：“乔伊斯，你们行的太高太远了，不是所有人都和最初的你们一样，以至于某些事情超出了掌控。但又总需要有人站在那个高度去思考人类的未来。”然后起身离开了浴场。）

    “不行，我实在忍不住了，奥托，这个狗东西，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巨额的信息量已经快将此刻的特斯拉大脑烧的有些崩溃。当然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爱茵也只是安抚了一句，“看下去吧。”倒不如说她此刻全部注意力都在乔伊斯身上。

    不知是谁低语了一句。“这就是平行时空吗？”

    但同时更多人并未作出发言只是默默的看着。

    （乔伊斯拧动把手缓缓的拉开了房门，走进房中先检查了一遍，然后开始布置，他将一个装置不知何处变出，放于桌上。乔伊斯一番调试后，从中投影出了一个人影。众人中记忆好的的会发现分明就是先前的爱茵。）

    （爱茵还未说话，乔伊斯先摇了摇头。爱茵顿时会意，“谈话的结果并不理想吗？”）

    （“奥托说了半天还是对一些问题避重就轻，无论是那位尊主的身份和目的，一些黑箱技术的来历，还是卡斯兰娜们的力量，他一件都没说。”乔伊斯看着影像中的爱茵，然后将奥托说的话复述了一次。）

    （然后他疑问到：“但我们真的要相信他吗？”）

    （印象中的爱因并无太多的困惑，她宽慰道：“倒不如说他现在给我们的才是我们敢信的，即使他不说，我们花点时间也能确认，正因如此，他没必要说谎。”）

    （乔伊斯在爱因的面前才表现出了他的不安：“真的要信他那套说辞，剩下的内容无伤大雅吗？”）

    （爱茵也感到头疼，不过还好他们早有预案，“到最后还是得启动那个计划吗？”）

    （乔伊斯对预料之中的事情点了点头，他一开始也没寄希望于奥托。“这一步是必要的，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看清楚局势了，所以必须走这一步险棋。有些事情还是要我们亲眼见过才能确定，等我回去之后就开始杜鹃计划吧。我们不能对那股力量和他背后的一切一无所知。”）

    （随着乔伊斯的话音，二人同时想起了十几年前，面对第2次崩坏，当所有人准备与空之律者死战的时候，一道长虹从西欧划过，一个标志性的白发身影出现在空之律者面前，接下来半个钟内，无数的光布满了空间，满溢而出，然后周围的一切都被推平，第2次崩坏结束，空之律者镇压成功，那一战后，所有人开始重新审视沙特尼亚撰写的有关卡斯兰娜的上古典籍。）

    （而乔伊斯以他的力量，他所看到的比所有人都更多，之后的半个钟只是余波，真正的战斗从那到长虹冲到空之律者面前到结束。不过十几秒数招。）

    而场外顺着两人的回忆，所有人都看到了当年乔伊斯所见证的画面，扑面而来的光和热仿佛将一切吞没一般，焚山煮海。

    “这人不比凯文老大差了吧？”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

    “喵”某只猫猫的声音响起。

    “罐头，你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