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是万历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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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赌约

    一时间,范凌孟的脸就沉了下去,旁边不是别人,正是盛若海。

    倒是他怀里的香兰见得范凌孟颜色不善,眼珠子溜溜转了下,娇滴滴道:“范公子,听闻那葡萄酒是从海外来的,香气浓郁、口感圆润,整个富春园都没几瓶,你要不要品尝一下呀?你看旁边那位公子不就点了嘛~”

    这些红倌人不仅仅做些皮肉生意,有些高价商品只要在她们这桌消费,她们还可以获取一笔不菲的赏钱。

    香兰察觉来人与范凌孟恐是有些不对付,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过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多卖点酒。

    坐在两人对面的范凌恒瞧得清楚,心中暗自感叹,这不就是后世别玩坏了的酒托生意么?

    只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像商务KTV里那群酒后饭饱、贪图女色的老家伙们。

    大家都知道你身边的姑娘劝你喝酒,是因为她有提成,但为什么大家还心甘情愿的上当受骗?

    男人,能说不行么?

    不出所料,范凌孟被这么一刺激,拍了下桌子,冲旁边的雅间喊道:“钱大娘,给我拿两瓶葡萄酒上来!”

    “好嘞,地字三号雅间,弗朗机葡萄酒两瓶~”龟公拖着嗓音朝下方的活计报道。

    然后一楼的活计又朝内院的活计重复道:“地字三号雅间,弗朗机葡萄酒两瓶~”

    内院的伙计又朝后厨喊出同样好的话。

    一句话就这么传了三次,也就在整个富春园也就响了三次。

    范凌恒察觉旁边雅间原本的说话声为之一顿,然后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句:“是范凌孟。”

    接着就听得盛若海的声音传来:“大娘,你们有多少瓶酒?”

    “盛公子,我们总共进了50瓶,全都是从广州府买回来的。你可不知道呢,这弗朗机国的葡萄酒全都是用上好玻璃瓶装的,和咱这儿的看起来都不大一样呢。而且,它的口感也是……”

    钱大娘巧舌如簧,把葡萄酒吹的天花乱坠。

    盛若海先是笑了几声,然后道:“这样,大娘,这五十瓶酒我全都要了,你不要再卖给其他人了。”

    “这……”钱大娘踟蹰了下:“可旁边这位公子已经要了两瓶……”

    “不就是两瓶酒嘛,我送给他了,剩下的全都归我了,行不行啊?范凌孟范大公子?”盛若海故意挑高了音问道。

    范凌孟顿时火冒三丈,刚要张嘴骂道,范凌恒伸手阻拦了他,客气地说道:“那实在是太感谢盛公子了。不瞒你说,这顿酒席是小生请的,葡萄酒这么贵的物件对我来说本就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可对于盛公子来说肯定不放到眼里,凌恒在这里多谢盛公子抬爱了。”

    话音刚落,两桌不约而同的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状态。

    范凌孟敏锐地察觉到了局势的微妙,向范凌恒使了个眼色以示感谢,暗暗为自己解围。

    在这种场合下,他说酒不要了显得他小气;说要了吧,又承了死对头的情;说自己拿钱买吧,别人一开口五十瓶,你就两瓶,怎么比?

    刚才半倚着范凌恒的凤竹姑娘不由挪了挪屁股,把身子悄悄的与他拉开些,按说她已经在园子里呆了三年多,见过各色各样的客人。

    可……可这么厚颜无耻、光明正大占别人便宜,毫不在意自己脸面的行为,她还是第一次见。

    起初她很高兴能够陪这样个翩翩公子哥,谁不知道,这身着学宫白色长衫的十个里面九个能考上秀才,万一这位公子能看上她,或许还能被接纳为侧妾。

    于是刚才她拿出满身本领侍奉范凌恒,可没想到面前这位彷佛欢场老手般,油盐不进。

    凤竹倒是被激起了好胜心,正在考虑是不是把胸襟再往下扯扯,可没想到闹出这一幕来,现在她恨不得离范凌恒远远的,最好一开始就不是她来作陪!

    范凌恒感觉到凤竹的小动作,半眯着眼,用调侃的语气道:“这位姐姐怎么了?快来帮我剥蟹啊,我还等着一会儿蟹肉配红酒呢。”

    然而,尽管范凌恒脸上带着笑容,但凤竹却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仿佛寒冬蔓延全身。

    她战战兢兢地重新依偎在范凌恒怀里,默默地为他剥蟹,心中却满是懊恼和不安。

    良久,对面盛若海打破沉默:“范凌恒?”

    “嗯?多谢盛兄!”

    盛若海阴着脸回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遇到,不如把你我间的屏风撤下来,咱们一起共享美馔。”

    不等范凌恒回答,范凌孟抢先回了个“好”字,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盛若海吃瘪的样子了。

    范凌恒用屁股想都知道,自己刚落了盛若海面子,人家反手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过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范凌孟一直被盛若海压了一头,再加上入学宫承了范凌孟的情,他不介意帮自己同宗兄弟出口恶气。

    于是他也点头同意。

    龟公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活计上来把屏风抬走,两桌之间再无阻隔。

    “范凌恒,前几日看你还是在牛车边上,没想到搭上咱范大公子之后你可是乘风而起,连富春园都来得起了?”

    盛若海那桌有三个人,除了他,说话的是朱照,还有一个是学宫的廪生。

    姓曾,去年刚考上秀才,成绩为一等,是潮阳县每年二十名廪生之一,他每个月有米一石,价值一两银子。

    范凌恒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眼都没抬一下:“那可不是,我又不和某些人一样,整日原地踏步,古人说士别三日刮目相待,我看某人恐士别三年也让旁人刮目相待不了。”

    朱照被气的拍了下桌子,一根手指对着范凌恒又准备破口大骂,盛若海拦下他冷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也要分人,吕蒙当日能被鲁肃刮目相看是因为有孙权的教导,不知兄的教导来自何处?孟应杰那个老家伙么?”

    范凌恒压着自己怒火,抬起头瞪着他道:“我非常尊敬教谕先生,请你也尊重他。”

    盛若海的大伯是盛若林,时任湖广广西按察副使,别说不入品的教谕,就连七品县令他也不放在眼里。

    他扫了范凌恒眼不屑道:“呵,不怕你知道这个消息,从明天开始我就要从学宫退学,因为家里给我找了杭州府的先生来指导我,你既然这么尊重孟教谕,不如我们来赌一把,看明年的县案首是谁?”

    “如果案首是你,我负荆请罪,亲自上门给孟教谕行叩拜礼;如果案首是我,他连我盛家请的先生都比不过,我凭什么尊重他?”

    “好。”范凌恒干脆的答应下来。

    孟教谕称得上是范凌恒授业恩师,且对他尽心尽力,放下教谕的教书水平不说,仅是他案头的四书五经和笔墨纸砚就价值万钱。

    而且他的目标本也是案首,自是不怕和他对赌。

    盛若海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他等的就是范凌恒答应,毕竟这个赌约怎么看都是范凌恒占了便宜,于是他逼问道:“如果你没考上案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