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见到章邯的态度，燕王大概是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眉头微皱了下，却也没多说什么，问候之后就闭上了嘴，只是心中还稍微显得有点忧虑。

    见此情形，鲁样赶忙出来打圆场道：“燕王殿下只是因为近来叛军之事稍显烦躁，其实那些叛军也只不过是小打小闹，算不了什么，为此触动始皇帝令我等惶恐。”

    “嗯……”

    章邯微微看了他一眼，这时有婢女从旁端过饭菜，他端起面前食案上的米粥稍泯了一口。几日全力赶路，路上只吃些干粮，他确实是没怎么吃得好。

    在他旁边，韩信无所顾忌，倒是很放得开，饭菜上来后就开始大快朵颐，吃相粗鲁，并不顾忌旁人的目光。

    他从小没受过什么贵族教育或礼仪，这幅样子看在对面的燕王与鲁样眼中令他们对视一眼，眼中有些笑意。

    这倒并非嘲讽的笑，单纯是觉得韩信这副作态很有意思，与他们从前所见过的旁人不同。

    在韩信身披，章邯见此没说什么，他出生军武，对这些所谓的礼仪确实显得不怎么看重，在察觉到韩信吃的快了稍微噎住了时还轻轻拍了拍后者的背助其消化。

    很正常的一幕，没什么装逼打脸亦或是嘲讽的破事发生。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接受过高等教育，在这个讲礼的时代，至少燕王在宫中所受到的教育确实将他教育得很有涵养。

    韩信拍着胸好将堵在喉咙的粟饭咽下去，端起旁的菜汤喝了口咂咂嘴，在这期间不易察觉地朝章邯递了个眼神。

    他这幅作态自然是故意的，就算他再不懂礼好歹也算得上出生名门，祖上几代阔过，该不至于如此粗俗。

    这幅作态实际上所试探的是燕王两人的态度，看看两人是否想在统兵一事上对他俩指手画脚。

    不过现在看来，这两人确实没有像妨碍他们的意思。

    见到韩信咂嘴，似在回味的样子，燕王还询问了一句：“韩公子是否没吃饱？”

    这样温和的态度倒是搞的韩信颇不好意思。

    “没有，在下吃饱了，只是燕王府的饭菜太过可口，故而令在下有些失态。抱歉。”

    韩信作揖说道，脸上的表情既显得真诚，又带着一分少年人的羞赧，看上去倒是十分惹人亲近与信赖。

    他也不算完全说谎话，这样的饭菜若是放在从前对他来说自然是一份难得的大餐，但在咸阳的这些日子他将好吃的都吃了个便，连体态都重了几分，再吃燕王府的饭菜就觉得一般了。

    无他，嘴巴被养刁了而已。

    如今唯一能让他感到印象深刻，魂牵梦绕的滋味，也只有那天嬴政赏赐给他的泡面了，那样繁杂丰富的味道，劲道绵软的口感，只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想到这，他嘴巴甚至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燕王见此笑道：“看样子韩公子确实十分喜爱本王府上的饭食，来人，再给韩公子再上一份。”

    “多谢殿下……”

    韩信被这声呼喊从回味中唤醒，听到燕王的话却也没有拒绝，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该多吃一些才能长得高。

    遂朝燕王再次揖礼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