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仇恨
次日清晨,大翔父母土坟左边新堆起了一个土坟,坟前里立着一块墓碑,碑上写着五个大字,义父杨天启,五个大字旁写着一排小字,某年某月某日李大翔立。
坟前,大翔披麻戴孝在给杨天启烧着纸钱,崖东村的所有男人都来了,一个个过来安慰大翔一番,接着给杨天启上了柱香,便离开了。
烧完纸钱,大翔笑看着墓碑说到:“杨叔,没经你同意,便让你当了我义父,希望你不会生气。杨叔,我跟你说,那时候把你扛回家,就是因为你脸上有道疤跟我爹有点像。我把你扛回家后,我可是后悔死了你知道不,哈哈哈哈哈。还好,后面的日子里,你对我与爷爷的照顾,比起别人家的父亲更像是父亲。有你照顾的这些日子,我跟爷爷都过得十分开心,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可惜你只是在我们家短暂的停留便离开了。”
说到这,大翔清新变得很低落,停顿了会,接着又说到:
“很早之前我就想喊你做义父了,但是觉得有些矫情,开不了口,哎!现在想想,心里感觉十分的遗憾。现在就算会让你不高兴,我也要认你做义父,义父请受孩儿一拜!”
说着大翔跪在地上,重重的朝着杨天启的坟磕了三个着地头,接着把摆放在地上的酒水一一洒在坟前的地面上。
给杨天启办理了后事,大翔回到家,坐在饭桌旁,看着一封整理杨天启床铺时找到的书信在哪发愣。书信封面上写着几个字,大翔没读过书,就认识自己的名字,书信封面上就有自己的名字,这让大翔知道,这封信应该是杨天启留给自己的,发愣了好一会,大翔把书信收好,并没有拿给村里识字的人帮忙查看。
杨天启的离开,让大翔的情绪十分低落。想到自己家曾经就是因为那些江湖人士的到来,而导致家破人亡,如今自己的义父,也是被这些江湖人士所害,而死在了自己面前,大翔对于这些江湖人士的恨那是逐日加深。
消沉多天后,大翔重新振作起来,开始了狂鬼刀的练习,并开始吸收杨天启留在自己体内的那一团内力,实力迅速的增长着。
然而老天似乎并不想让大翔好过,由于太过想念死去的杨天启,大翔的爷爷病倒了。与以往不同,躺在床上的大翔爷爷嘴里不再念叨飞仙的事,而是不停念叨着大翔父母与杨天启的小名:“狗娃..阿花..小杨..你..你们在..在哪...”
大翔心里那是一阵阵的疼。他如当初杨天启一般,走遍了附近所有的山头为自己的爷爷寻找各种土方所需的草药,然而服下各种土方的爷爷病情也没有好转。
大翔看着昏迷躺在床上,一天天变得憔悴,变得消瘦的爷爷,心里无比的悲愤,他恨那些江湖人士,恨老天不开眼,同时也恨自己没用。他无力的跪伏在爷爷的床边握着爷爷干枯的手,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突然大翔爷爷的手动了,无力的反握住大翔的手,大翔心里一喜,抬头看向自己的爷爷,只见爷爷正微笑看着他,那双一向浑浊的双眼变得很是明亮。爷爷微笑着对大翔说到:“翔儿,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大翔听到,激动的说到:“爷爷,你清醒了?”
爷爷呵呵笑着说到:“呵呵呵,浑浑噩噩这么多年,现在要走了,也该清醒了!这些年都怪爷爷,要不是爷爷太过执着于那飞仙,也不会让这个家庭破碎,让你小小年纪就承受了那么多,都怪爷爷啊!”
听着爷爷的话,大翔的眼泪又忍不住不断的往下掉,内心无比的痛,同时也无比的心酸。他看着爷爷说到:“爷爷,冲来就没人怪你,你别吓我!你可不能走,要是你也走了,我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
“爷爷老了,留下来也是你的负担,也是时候要走了。翔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杨叔说的对,男人可不能流眼泪,要坚强知道吗?”
大翔实在忍不住,一下伏在爷爷的身上大哭起来,爷爷的另外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背上,轻轻的拍着,拍着拍着,便没了动静。大翔抬起头,只见爷爷还在微笑看着自己,但那双明亮的双眼重新变得浑浊,大翔惊恐的把手放到了爷爷的鼻子下,发现爷爷已是没了气息,通红的双眼里,泪珠忍不住又不断的掉落在地。
大翔将自己爷爷放平,右手拂过爷爷的双眼,爷爷安详的合闭上了眼皮,看着如同睡着一般的爷爷,大翔说到:“爷爷,家里真的没有人怪过你,你就安心的走吧!”
次日,大翔父母与杨天启三个土坟的右边又多了一个新坟。大翔跪在坟前,亲人接连的离开,对他打击太大了,他跪在那看着爷爷的土坟发呆。后续烧纸钱,给过来祭拜的村民发香等事宜都是虎子帮忙弄的。
大翔爷爷离开后,大翔彻底消沉了,而内心对于那些江湖人士的仇恨,却在不知不觉中无限放大。
“大翔,一个多月了,每次就吃那么两口,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都瘦的皮包骨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你爷爷和杨叔知道了,他们肯定也不会高兴的!”
虎子既不满,又心疼的看着大翔不停的说着。一个多月了,每次他给大翔送饭,大翔都是呆呆的吃两口,便不吃了。说也好,骂也罢,就是不会再多吃一口!
见大翔还是不为所动,虎子没办法,也只好作罢,准备收拾碗筷。突然一向沉默的大翔开口了:“我要报仇,我要把那些混蛋全杀了!”
虎子吓了一跳,看向大翔,只见大翔此时的大翔面目变得无比的狰狞,一股仇恨的气息无形的漫延开来,吓得虎子心脏砰砰直跳。虎子惊恐的说到:“大..大翔,你..你怎么啦。我胆小,你可别..别吓我!”
大翔瞪着虎子说到:“虎子,我要去报仇,将那些害过我家里人的混蛋全部杀光!”
说着,大翔端起眼前的饭便大口吃了起来。虎子见状,虽然感觉大翔变得有些恐怖,但见到大翔吃饭,心里也总算松了口气。如果大翔一只不吃饭,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倒下。
接下来的日子,大翔除了要去打猎和采药,其余的时间全部花在了练习狂鬼刀上面。日子一天天过去,大翔的实力也飞速在增长着。这让与大翔一起练武的虎子感受到无比巨大的压力,如果不是当初杨天启告诉过他,他的武艺提升进度还算可以的话,虎子都怀疑自己就是个练武废材。
杨天启逝世一年,大翔完全吸收了杨天启传给他的那团内力,实力比起一年前,有了巨大的提升,从初级武徒提升到了高级武者。
江湖里把武者的武功高低分为六个等级,分别是武徒、武者、武师、大武师、宗师、大宗师。当初杨天启便是东南西北域四国里唯一的大宗师武者,强悍的实力,加上狂傲的性格,把江湖里的各大门派都挑战了一遍,无一例外,各大门派的高手,没有一个人能在杨天启手里撑过三招。也正是因此,当初在堕仙崖地无论杨天启多么的嚣张狂妄,也没有人敢招惹他。
春节,崖东村很是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相互串门问候。相对与村里其他人家,大翔家就显得十分冷清了。除了虎子一大早来了大翔家一趟,便在没其他人到来。对此,大翔也太不在意。送走虎子后,大翔背着一大箩筐的纸钱来到爷爷、父母与义父的四个土坟钱,开始烧了起来,边烧便说道:“爷爷、爹、娘、义父,今天是大年初一,我过来给你们拜年了。你们看,我给你们准备了一大箩筐的纸钱,应该能让你们在下面过上好日子了。等会给你们烧完这些纸钱,我就要离开村子了。你们放心,那些害死你们的畜生们,一个都不会跑掉,我会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你们的在天之灵的。”
祭拜完,大翔回到家里,吃过午饭,简单收拾了下房间里的物品,背起作昨晚备好的一个大包裹与用粗麻布包裹着的鬼头刀,拿起打猎用的钢叉便出了门。
路过虎子家,听到虎子家里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大翔既羡慕又心酸,正要敲门的手停了下来。站在虎子的家门前,大翔深呼吸了一口气,心想还是默默离去好些,以免让虎子一家过个年都过得不高兴。想到这,大翔放下本想敲门的手,转身就走,大步走出了这个生养了自己十四年多的地方。
刘家镇位于南域国西山郡西南位置,是西山郡的重要商业重镇。刘家镇很大,经济规模更是与南域国一些中型城池相当,方圆两百多里的人员买卖交易,几乎都会选择刘家镇。
刘家镇虽属南域国管理,但对刘家镇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刘家镇真正说了算的,便是刘家镇的第一势力--刘家。当初刘家镇便是被刘家经过百年时间经营起来的,刘家镇里的每一个重要的行业都由刘家掌控。刘家不单止在刘家镇一手遮天,就算是在南域国皇城内,也能说的上话。
随着刘家镇的经济地位在南域国越来越高,南域国对刘家镇变得越来越重视。如果说以前南域国放任刘家在刘家镇一家独大,那是因为刘家镇在南域国的地位还不够重。而如今的刘家镇的经济规模以赶上了一般的中型城池,甚至还有超越的势头,这就让南域国不得不对刘家镇重视起来,对于刘家一家独大的情况,自然也变得无法容忍。
为了最小成本的抗衡刘家的一家独大,南域国开始在刘家镇培养一些其他势力,其中,被南域国培养起来最大的两个势力,便是黑斧帮与胡家。在南域国的暗中支持下,黑斧帮与胡家不断在刘家镇给刘家制造麻烦,使得刘家苦不堪言。有几次刘家准备出手将黑斧帮与胡家给灭了,但都被南域国出手阻止了,并威胁刘家,要是敢灭了黑斧帮与胡家,就算刘家镇经济受损,南域国也要直接出兵将刘家从刘家镇抹除。对此,刘家十分憋屈,而黑斧帮与胡家则在刘家镇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如今的刘家家主刘能十分头大,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他可是操碎了心,他动用了各种关系也无法解决眼前的问题。而从按插在皇城里的人嘴里得知,这次南域国是铁了心要将刘家打压下去,得知这消息的刘能是又气又郁闷,只能在家无能的破口大骂南域国国王的不是个东西。
经过三天的赶路,大翔来到了刘家镇。刘家镇对于大翔来说并不陌生,之前每隔三个月他便会带着一些药材和动物毛皮制成的皮革来到刘家镇卖掉,然后买些其它生活用品回家。
来到刘家镇的大翔,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叫做大刘杂货铺的店铺。一进门便被一个坐在店内一张桌椅边,都弄着蟋蟀的少年喊住:“诶?那不是大翔兄弟吗?这一年多没见你过来了,我还当心你出什么事了呢!吃饭没?要是没吃饭,等会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大翔看着那少年,笑呵呵的说到:“刘少新年好,饭我就不吃了,谢谢刘少好意。刘掌柜呢?我带了些皮革过来,看看刘掌柜收不收?”
那刘少站了起来,走到大翔身边笑着说到:“你把那些皮革取出来给我看看,我做主,全都给你收了。”
大翔大喜,就要取下包裹打开,把背来的的皮革取出来。就在这时门口走进了两人,笑嘻嘻的说到:“喂,小子,你要卖的东西我们老胡杂货铺收了,价格比他们刘家高出三成,怎么样?”
这话一出,大翔愣了愣,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哥带着位仆人走进了店里,一脸得意的看着大翔。
刘少见到来人,心里怒火瞬间便上来了,喝到:“胡勇,你这混蛋三番四次的过来捣乱,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们刘家不客气!”
听到刘少的大喝,店里的几个小二也跑了过来,全部一脸愤怒的盯着进门的两人。
面对刘少愤怒的威胁,胡勇直接无视,得意的看着大翔说到:“小子,把东西卖给我,价格绝对比他们大刘杂货铺高三成,怎么样?”
见胡勇直接无视自己,刘少更加火了,他愤怒的盯着胡勇,正要开口让几个小二动手时,大翔开口了,大翔平静的看着胡勇说到:“不管你给多少钱,我的东西,只卖给刘少,你回去吧!”
刘少和胡勇都愣了下,很快刘少哈哈哈大笑起来,并对大翔竖起大拇指对,笑道:“哈哈哈哈哈,好,兄弟够义气。”
接着刘少看向表情变得铁青的胡勇,笑着说到:“听到没,我兄弟的东西只卖给我们大刘杂货铺,赶紧滚吧!”
胡勇阴沉着脸,双目狠毒的看着大翔冷冷的说到:“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东西卖给我,我可以饶你一次,要不然”
胡勇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大翔打断,大翔不耐烦的喝到:“滚!”
一个乡下来的的土包子居然敢让自己滚,胡勇阴沉铁青的脸顿时变得涨红,他咬牙切齿的朝大翔说说到:“好!好!好!小子,够种,希望你以后这么硬气!我们走!”
说完,胡勇带着仆人转身就走。
刘少看着要走出店门的胡勇,语气冰冷的说到:“胡勇,今天的事可没完,我会上报家族。你就等着接受我们刘家的怒火吧!”
听到刘少的话,胡勇头也不回的哈哈大笑道:“你们刘家的怒火?有本事就烧给我看看,别竟说狠话不干事,我胡勇就在老胡杂货铺等着,看你们刘家有多大的能耐。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逐渐远去,刘少那是恨的咬牙切齿,但他也知道,这事就算上报上去,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会不了了之。想到这,刘少无奈的叹了口气。
“刘少,东西还收吗?”
一旁的大翔开口问了句,把刘少从思索中换了过来,刘少赶忙开口说到:“收,有多少收多少,这次兄弟够给面子,我就按刚刚胡勇说的价格给你全收了。”
“没这个必要,刘少就按市场价给我吧!”
“那怎么行,这次还真多亏了兄弟你给我刘有余面子,要不然事情真不好解决。好了,兄弟,你啥也别说,我先清点下!”
说着刘有余蹲下身开始清点大翔带来的皮革,接着到柜台记账然后取出了几两白银交给大翔。大翔看了下刘有余,知道不好推脱,便把银两给收了。
见大翔收起银两,刘有余满意的笑着说到:“这才对嘛!等会我爹过来看店,我就请你去吃饭!”
大翔赶紧拒绝,说到:“饭我就不吃了,刘少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也快天黑了,我还要去找地方落个脚,就先告辞,不打扰了。”
说着大翔向刘有余拱了拱手,转身就要出门。刘有余听到大翔要找地方住,赶紧说到:“兄弟,你要找地方落脚,找我啊。我们刘家在刘家镇里旅馆多的是,我带你去,可以给你打八折。”
对此,听到八折,大翔很是心动,但他知道这份人情他不能接受,因为受人恩情,以后可是要还的。大翔朝刘有余拱了拱手,谢过对方好意后,便走出了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