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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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巴沟山水图

    艮卦在64卦中代表山,而且还是两座重起来的山,它的综卦是震卦,二者从卦象上来看是上下颠倒的,可以代表山的两种状态,静止的山和动起来的山,很明显山动起来后就会代表一种极为恐怖的现象,但静止的山一样可怕。

    “你要不要我解释给你听,为什么静止的山可怕?”郭长春郭教授问高兴。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还有愚公……”

    “停,我问你要不要解释,不是让你给我解释。”郭长春阻止了高兴说下去“你每次都这样。”

    高兴偷偷吐了吐舌头。

    “每个人都想登高望远,但还需量力而为,蒋翰林是个天资聪颖的年轻人,他和你一样想早日脱困,不过他……”

    “只有一个姓,没有名字和字、号什么的吗?”高兴问。

    “没有啊,甚至连这个姓氏我都是从一个花花公子的日记里找到的,你也别试图去查了,翰林多如牛毛,并不是考完科举,就代表着上岸了。”郭长春说道。

    海靛区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它过去是什么模样了,但巴沟山水园还是可以找到,这个园的附近过去有一片老营房,以前是满清驻军和操练兵马的地方,主要是镶黄旗、镶白旗、镶红旗、镶蓝旗这几个旗,他们相互之间路路相通,彼此之间经常走动,巴沟山水园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

    以前从龙入关时带进来的马鞍和弓箭都被收了起来,王孙公子们拿起了毛笔和美酒,装出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但就和高渐离听人击筑一样,这帮人水平很次,蒋翰林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

    不过他这人性格孤傲,不愿意做巴结人的事,只是偶尔会表演用酒画的泼墨山水。这就很像是一种时下流行的表演艺术,厨子会在客人面前表演烹饪的过程。

    画放在人们眼前是静止的,在当时鉴赏家眼里,蒋翰林的画只能勉强能进入一流,没有传世和收藏的必要,于是他就在这种被人极度追捧和极度打压中郁郁而终了。

    “啊?就这么简单就死了?”高兴不敢相信得问。

    “热火烹油啊,他死以后那些活着的时候追捧他的人、巴结他的人,都没有出现给他收敛尸首,据说是席子胡同里的一个木匠看他可怜,给他打了个棺材,然后就拉到寄骨寺去了。”

    “草。”高兴忍不住骂出了声。

    “我本来以为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把它交给你的,我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发生。”郭老头心烦得说“我问过那些工人,他们说吃完了饭后,那个挖不动的地方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挖的?”

    “不是我,您可能不信,我一觉醒来那个地方就不见了。”高兴回答。

    “我为什么不相信啊?”郭老头挑衅一样问高兴。

    “郭老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高兴苦着脸问。

    “我猜是地气凝结起来,或者是蒋翰林所为,听说你在盒子里发现了一颗东珠,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海市蜃楼?”郭长春问。

    “你听谁说的?”高兴心里有所预感得问。

    “王总啊,当我听说她为了你的毕业证愿意和姓程的喝酒,就晓得她对你有多上心,你不要以为喝这一场酒很容易……”

    “我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久居鲍市而不闻其臭……”

    “这个时候你还跟我吊书袋?”郭长春又问。

    “我不是没同意她去吗?”高兴梗着脖子说。

    “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没有背着你去呢?”郭长春问。

    “她去了吗?”高兴瞪大了眼睛,如怒目金刚。

    “没有,我把她给劝住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是负数,以她的能力想搞定一张四级证还不简单。”郭长春含着笑意说“你要怎么谢我啊?”

    高兴无语得看着郭老头,他就知道那天他在电话里那么殷勤帮忙肯定另有图谋。

    “你想我怎么谢你?”高兴问。

    “我们师徒一场,记住我这个人情就好了。”郭老头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

    “想不想认识祥玉的宋董事长?”高兴问郭老头。

    郭老头没显得有多惊讶。

    “你跟他有多熟啊?”

    “熟到我差点气死他的地步。”高兴看着郭长春的脸说,他的气色不错,应该没慢性病,但是他心宽体胖,没准有心脏病。

    “你都要气死他了,他还愿意见我?”郭长春问。

    “他问我一个水坝的预算是多少,这我怎么知道呢?”高兴说。

    郭长春惊疑不定得打量着高兴。

    “修水坝,修在哪儿啊?”郭长春问。

    “沙漠戈壁上。”高兴看着郭长春的眼睛说。

    “你的水从哪里来啊?玉泉山的水一样用人拖马运,运过去啊?”郭长春问。

    “无根之水。”高兴回答。

    “你晓不晓得沙漠一年的降雨量是多少,还修水坝。”郭长春讽刺道。

    “冬天,西伯利亚冷空气带来的暴雪,等天气热起来,雪融了就是水了,我想效仿……”

    “你别说你想效仿什么,你这个事情如果办成了是不得了大事,你愿意把这个功劳让给我?”郭长春问。

    “珊珊在我心里就那么重,再说办不成不就是空想吗?”高兴无所谓得说。

    郭长春叹了口气“周梓涵还在找我要考研的推荐信,他要是能赶得上你一半……”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种比较没有意义,郭老师,他和我一样都是您的学生。”高兴打断了郭长春的话。

    “那这次去戈壁带不带上他?”郭教授问。

    “当然要带上他,我跟他两个是秤不离铊的哼哈二将,我去他不去怎么能行呢?”高兴郁闷得说。

    “龙游浅滩遭虾戏,忍一忍吧。”郭教授笑着说“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为了这件事?”

    “现在课上到哪儿了?”高兴连忙问。

    “等会儿我让一个研究生来找你,你还住宿舍不?”郭教授问。

    “要住。”高兴更加胸闷气短得说。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我也要研究这个图纸。”郭老头说,举着手里的地图说。

    “您不想见宋董事长吗?”高兴问。

    “要见也不是现在立刻去见,还有空着手去,站住,你那个笑容什么意思?”

    高兴乘着郭老头不备,猴儿一样窜出了凉亭。